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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却瞪她一眼,“花样镜真多,都是没有兄弟,所以宠成这样。”
无论谈的是什么题材,老太太总有办法扯到她的心头恨上去。
南孙也学着她母亲,聋了半边耳朵。
连蒋太太都说:“南孙虽是急性子,却从未顶撞过祖母。”
南孙怀疑自己从出生那日就惨遭歧视,已成习惯,她放下历史课本,“抗战八年,大家还不是都活着。”
家里环境忽然好转,蒋先生外快显著增加,嘴里老说:“七二七三年那种光景是不可能的了,但真没想到还有今天。”
置了汽车,雇了司机,专门哄撮老太太,送她来往礼拜堂。没过一会儿,蒋太太的麻将搭子也换掉,仍然出去打,不过打得比较大。
在父母面前,南孙从不问钱从何来,在好朋友面前,更加提也不敢提。
唯一踏实的可靠的,是成绩表上的甲甲甲。
八月中,锁锁打电话来找。
“考得怎么样?”
南孙心头一阵暖和,她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