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有一颗对你的真心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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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当即同意:“这办法好,就装新门。”
等防盗门厂家上门的工夫,严谨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他万万没想到,方才那男人,竟然是湛羽的生父。
“我靠!”想起湛羽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他有些走神,“看来遗传基因这东西也不可靠。”
“湛羽长得像他妈妈。”
“他妈也跟他长得不像啊。”
“你见过人家年轻的时候吗?”季晓鸥抢白他。
“算了算了。”严谨呵呵笑,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老倭瓜都有串秧的时候,何况是人!
“放屁!”
“你看你看,又不讲文明礼貌了。说说,你怎么会跟你舅舅动手?”
“什么舅舅?我怎么会有这种亲戚?”提起湛羽的父亲,季晓鸥还气得咬牙切齿,“我从来没有见识过,世界上还有这么极品的渣男人!”
原来湛羽的父母当年在一个厂,七八年前一起下岗。李美琴还好,很快在医院找到一份护工的工作。湛父因为酗酒和不愿吃苦,街道给介绍了几份工作都做不长,过不了一两个月就会被辞退,沮丧之余他迷上了福利彩票。别人不过是买几张玩玩,他却跟吸毒的人染上毒瘾一样沉迷其中,天天幻想着某天能中个五百万彻底改变命运,但凡手里有点儿闲钱,不是拿去买酒,就是全部投进街角那家福利彩票站。后来发展到偷拿湛羽的学费,甚至跟亲戚朋友借钱去买彩票,借不出来了就四处骗钱。李美琴没日没夜地加班,到处借钱帮他还债。可他每回喝醉了回家都会大骂李美琴是克夫命,不然他早就发财了,甚至开始动手家暴。李美琴忍无可忍提请离婚诉讼。湛羽初二那年法院终于判离,房子和湛羽都留给了女方。
婚是离了,可湛羽父亲就没停止过对前妻的骚扰,时不时回来要钱,不给钱就借口自己没地方住,赖在厅里的沙发上死活不肯离开,每次都是李美琴多多少少拿出些钱打发走这个瘟神。哪怕前妻生病以后,每月救命买药的钱,他也照讹不误。
这回正好撞上季晓鸥,她那火药桶一样的脾气,哪儿能容得下这种事,弄明白来龙去脉,当即就气炸了肺,马上打110叫来了警察。
警察来了,湛羽父亲却在警察面前哭诉前妻当年如何不守妇道,法院判案如何不公,把李美琴气得当场背过气去。季晓鸥火冒三丈说要揍他,本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那人把脸伸到她面前讨打。
面对那张恬不知耻的脸,季晓鸥眼冒金星,想也不想就扬手抽了他一耳光。幸亏俩警察拦着,季晓鸥才没有吃什么亏。
听得严谨直摇头:“妹妹啊,你知道什么叫好女不跟男斗?你一女的,跟男的比,再厉害,体力也不在一个段位上,今儿要是没有警察,他一还手,你准吃大亏。”
“就他那样也算男人?他还敢还手?”季晓鸥一点儿没有意识到严谨的苦口婆心,还在嘴硬,“他要真敢动手,看我不抽死他!”
“你抽谁呀?就你那小身子骨,蚊子你都抽不死。”严谨十分无奈,“以后再跟人打架,叫上我行吗?”
季晓鸥“扑哧”一声笑了:“叫你干什么?还踹别人家房门吗?”
严谨伸手替她拢拢鬓边的乱发,笑笑说:“咱不踹门,下回改踹人窗户。”
季晓鸥一把打开他的手:“放尊重点儿,别老占我便宜!”
严谨说:“你老把尊重俩字挂在嘴边,累不累啊?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季尊重吧?”
“你去死吧你!”
装防盗门的工人来得很快。先用两块钢板修好门框,解决了暂时的门户问题,测量完房门尺寸约定三日后安装。
季晓鸥有些为难:“一共多少钱?能不能刷卡?我怕没带那么多现金。”
工人却说:“大姐,已经有人付过了。”
季晓鸥问严谨:“为什么要你买单啊?你掺和什么呀?”
严谨回答:“季尊重同志,门是我踹的,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季晓鸥点点头:“好吧,这理由我接受。你还算个爷们儿。”
严谨却接着说下去:“不过你要想还我这份人情,我也不反对,毕竟我是为了你才踹了人家的门。你请我吃顿好饭或者喝杯好酒,咱俩就两清。”
季晓鸥撇嘴:“你愿意做梦我一点儿都不拦着!”
两个人锁好门户离开湛羽家,季晓鸥因为心里有事不想说话,闷头在前面走得飞快,严谨追在她身后:“喂喂喂,麻烦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把车开过来好不好?”
季晓鸥猛地回头,几乎与他脸对脸,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坐车。”
“为什么?”
“我现在很烦躁,看见你更烦躁!”
“为什么?到生理周期了?”
季晓鸥啐他:“滚!”
严谨追上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改为超前她半步,侧过头笑嘻嘻地说:“我说,咱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文明一点儿?”
季晓鸥哼一声,斜着眼睛重新打量他。天热了,严谨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马球衫,Ralph Lauren的商标清晰可见。他的肩膀方正宽厚,胸部见棱见角的肌肉,将那件T恤的线条撑得十分圆满,在肩窝处形成一个性感的旋涡,让人十分想将脑袋轻轻靠过去——季晓鸥被自己突然生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且不说严谨的性取向至今还是个谜,单说那样一双手臂,肌理细密,结实得铁铸一般,被这双手臂拥入怀中的滋味固然美妙,可是美妙过后呢?第一次见面时严谨的模样给她留下太深的阴影,再交往下去,更能看出这人和正人君子的距离有多遥远:私生活混乱,情场老手,男女通吃,一看就是身家丰厚出来玩的金主儿。什么样的女人才敢在脸上写着:来伤害我吧,我不在意——而义无反顾地知难而上呢?
季晓鸥独自出了会儿神,忽然扭头问严谨:“如果有人疑似失踪,你知道怎么去找吗?”
严谨说:“找警察啊!”
季晓鸥咬咬嘴唇:“要是警察不管呢?”
来湛羽家之前,她还真打过派出所的电话试图报警,可值班民警问她,能确认他是真的失踪吗?不是小孩子躲在哪个网吧玩游戏玩得忘回家了吧?只有涉嫌绑架、非法拘禁等犯罪的疑似失踪他们才能立案,要不然警察还不得忙死?把季晓鸥噎得无话可说,所以此刻她才会问这个问题。
这倒难不住严谨,他马上回答:“那得看你找什么人。你要是想找你的初恋情人,一个私人侦探就够了。”
“私人侦探?他们真的靠谱吗?”
见季晓鸥问得认真,严谨怪叫起来:“你想干什么?哎,我告诉你啊,这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不能胡来,一失足可是千古恨,再说你初恋情人经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了,拆散别人家庭的事,咱更不能干,你不就是嘴大点儿嘛,我不嫌弃……”
气得季晓鸥断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你看你看,说得好好的又翻脸,女人的温柔你会不会呀?”
“我当然会,可那得看对谁。”
严谨说:“我很感兴趣,你温柔起来到底什么样儿?”
“我温柔不温柔,跟阁下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有。关系大了,关系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呢。”
“呸,真不要脸!”
“我是不要脸,可是我有一颗对你的真心哪!”
碰上无耻得如此毫无底线的人,季晓鸥还能怎么做,只能噤声,否则下面不定还有多少不堪的话在等着呢。
她转过脸,加快脚步想摆脱严谨。
可惜严谨几步就撵上她:“哎,丫头,跟你说正经的,这黑白两道我都有人,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找的这人还活着喘气儿,北京城咱掘地三尺也能把他挖出来。”
这是季晓鸥愿意听的话,她立即站住脚:“你说真的?”
“你看,我早告诉过你,你从来没往心里去过。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骗人!”
“吹吧吹吧,反正不用上税。说得这么牛气,那你帮我找一个人?”
“你要找谁?”
“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