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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采访这个拍卖会?”
“想。”
“那你脱还是不脱?”
“我的脚肿了,好不容易塞进去,现在想脱也脱不动。”
“这个好办,我来帮你。”
皮皮不禁抽了一口冷气。超级大帅哥真的俯下身去,居然在她面前半跪着,小心翼翼地帮她脱鞋。脱了一只,又脱一只,然后将球鞋往垃圾桶里一扔。
“哎!你干吗扔我鞋啊!别看它旧,这可是阿迪达斯的,全是双层牛皮的。”
贺兰静霆不理她,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塑料袋,将她小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往里一倒,又将她的手袋连同钱夹一股脑儿地扔进了垃圾桶。
“贺兰静霆!你有病啊!这是我的手袋,新的,才用两个月!还有钱包,是我爸给我的!”皮皮忍不住吼了。
“皮带。”他指了指她的腰。
皮皮连忙按住腰。
“如果你自己不肯解,我就要帮你了。”
皮皮很自觉地将皮带解了下来,如果不解的话有可能会看到《画皮》里的镜头了。但她还是色厉内荏地顶了一句:“这皮带值五十块钱,你若扔了就得赔我!”
“关皮皮,”贺兰静霆冷冷地说,“你若想和我坐在一起,身上就不能有任何皮的东西。听明白了没有?”
“皮的又怎么啦?难道你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哦!我明白了,你哪里是什么动物保护主义者,你就是一只动物!”
“你说什么?”
“我明天就去买件狐皮大衣。”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一听这话,贺兰静霆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的双手忽然间就铁钳般地掐了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手还没开始收紧,皮皮已吓得魂飞魄散。
贺兰静霆的话音还是很平静,平静中带着威胁,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皮皮欲哭无泪,欲喘无气:“我……我想说的是,恕……恕我眼拙,看来……你真是一位狐狸。”
“你若是肯乖乖地听话,我今天就不为难你。”听她话音里分明在讨饶,贺兰静霆松开了手,居然还很绅士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被拉歪的领子。
皮皮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暴君啊暴君。
暴君的脸上还留着胜利者的笑容,却不料鼻梁间蓦地一轻,墨镜已被皮皮摘掉了。紧接着,垃圾桶的盖子翻动了一下。
“我的眼镜呢?”脸又沉了下去。
“你扔了我的东西,我也扔你的。”皮皮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抱着胳膊挑衅,“平衡平衡。再说,你不戴眼镜更英俊,是真的。”
“……”
其实皮皮是想看一看贺兰静霆不戴眼镜会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他的眼睛在白天会是什么样子。会一直闭着吗?抑或是半睁着,露出大半的眼白?
然后,她又有一点点失望。因为贺兰的眼睛和常人并没有很大的不同。瞳孔很大,幽深的,黑不见底的,像时光隧道。但他凝视着她的时候,视觉中没有任何焦点,目光甚至都不移动,又的的确确像个盲人。任何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觉得很好看,同时也会觉得他的视力肯定有问题。
对峙了片刻,贺兰静霆忽然垂目,看得出他想发火,但尽量克制自己。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垃圾桶,揭开桶盖,伸手在桶里摸了一阵,找到眼镜,用手擦了擦,戴了回去。
皮皮眼疾手快地跟了过去,也想趁机把自己的鞋子提溜出来,却被贺兰静霆不客气地一掌按住:“快开始了,咱们得走了。”
他不再提眼镜的事,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而且握得很紧。皮皮甩了两下,甩不掉,便不肯移步:“没鞋子我怎么走啊?”
“地上不是铺着地毯吗?”
“可我的脚还是痛啊。”
“我扶着你。”他的嗓音很温存,“如果你不想走,让我抱你上去,也可以。”
这话皮皮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她提起塑料袋,抽身就往门外溜:“谁说我不想走了?走就走。”
“你看,你走得不是挺快的嘛?”贺兰静霆快步跟上,不忘记恭维一句。
他们的座位在靠走廊的第一排,皮皮无比郁闷地发现汪萱和苏诚就坐在她的右手边,中间只隔两个空位。
看得出,拍卖厅原是个小型礼堂。虽是临时布置,却十分豪华。客人陆续落座,又互相寒暄。除了一位录像师,几乎没有别的记者。
将皮皮送到座位之后,贺兰静霆便被一个熟人叫去寒暄了。她开始不安地看表,急切地期盼那两个空位的客人早日到来。而那两个位子,竟然一直空着。
她低头翻开采访本,本子是新的,上面什么也没有。汪萱的咄咄逼人让她芒刺在背。为什么生活会那么不公平呢?她不由得想起了高中的那些日子,想起了小菊和佩佩,想起了她们一起打的那一架。那是皮皮平生唯一的一次打架。她被汪萱揍得很惨,手臂和胸口都青紫了,回家还要瞒着大人,后来见了她也绕道走。那一次以后,她们互相憎恨,再也没有说过话。
可是一见到汪萱,皮皮在工作中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自信心顿时消失殆尽。她又成了高二七班的差生。
正思索间,想不到汪萱忽然开了口:“皮皮,听说你分到了C城晚报社?”
皮皮抬头看了她一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