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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烟,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看到苏佳雯进来也没什么特别反应,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苏佳雯反手关上门,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在林瑞对面坐下。
半响,林瑞才再将目光投向她:“有事?”
苏佳雯看了林瑞一会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公司,虽然比不上泰禾,但发展得也很不错,他们正缺一位有能力的总经理。”
林瑞没有去看名片,他盯着苏佳雯,忽然笑了一下,嘴角弯曲成一个弧度,那弧度越来越若涩,慢慢沉下脸,又是呆呆的眼神,他看着眼前那张自己曾朝思暮想的美丽脸庞,轻轻吐出两个字:“婊子。”
苏佳雯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看来您是不打算领我的情了。”
林瑞懒得再看她,又将目光投向远处:“苏佳雯,事件还没完,咱们慢慢看,我出来打江山的时候你还在家吃奶。”
“时代不一样了。”苏佳雯走到窗边,俯览着城市拥挤而忙碌的景象,“您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朝气蓬勃,无所不能,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她转过身看着林瑞。“就是年轻。”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老了却不服老,还想跟年轻人抢饭吃,这又是何必。”苏佳雯慢慢走回到办公桌前,“我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您就成全我吧。”
林瑞怒极反笑:“成全你?就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凭什么成全你?赵子皖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苏佳雯知道林瑞这是狗急跳墙,竭力伪装的那点涵养是全然不顾了,她也是时候该亮出底牌,苏佳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U盘,轻轻放在林瑞的桌上。
“林总,我尊敬您曾是我的领导,我也知道您肯定不甘心被我这个无名小卒摆一道,但我还是得提醒您,我和您不一样,我爸妈在我十三岁就各自组建了新家庭。现在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就算跟您拼个鱼死网破也没什么。但您不一样啊,您上有老下有小,儿子才刚出国留学,肯定很需要钱,您和您夫人关系一直很融洽,偏偏女人都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这U盘里的东西,她要是看到了,恐怕您以后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林瑞死死盯着桌上的U盘,终于明白苏佳雯来这一趟的目的了,她是在为自己和赵子皖永除后患。
苏佳雯知道这U盘里的内容足以打消林瑞想要打击报复的决心,这是她这些年来一路收集的证据,里面有林瑞与不少女下属或是合作伙伴之间的污秽交易及勾当,有割让公司利润而谋取私利的证据,也有潜规则女下属的卑鄙行径。这些东西一旦曝光,他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业界同行嘲笑鄙夷,他绝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林瑞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怒火,咬紧牙关,从齿缝中狠狠挤出一句话:“好啊,真是好!我当初瞎了眼,居然招了你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进来,是我自作孽!”
苏佳雯背对着林瑞,咬住嘴唇,咬到刺痛难忍才放开:“一旦决定进攻,就不能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就会功亏一篑,这是您教我的。”
林瑞红着眼,一把将桌上的U盘捏断,扔向苏佳雯:“给我滚!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苏佳雯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32
圣诞节前夕,到处都披红挂绿,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而陆姗姗却迎来了人生的寒冬,她离婚了。
沈微担心陆姗姗,于是陪她在逸湖公馆住了一段时间,最初陆姗姗表现得失魂落魄,常常望着一角发呆落泪,一个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女人变得沉默寡言,好在有儿子陪在身边,陆姗姗才能勉强振作地过日子。
宋铭最初得知真相时确实无法接受,他在外面住了一个星期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回到家里,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陆姗姗,他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以后再和姗姗生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陆姗姗喜极而泣,从那天开始对宋铭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她充满愧疚,小心翼翼,像一个随时准备接受制裁的罪人。宋铭看在眼里,又是难受又是别扭,儿子也不愿再过多亲近,两个人似乎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到从前的相处状态,这样伪装的平静终于在宋铭的母亲知道真相后彻底崩塌。
陆姗姗看到不明真相的婆婆一脸慈祥的看着孙子,眼里是浓浓爱意,额上饱经风霜的皱纹舒展开来,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她知道这样的疼爱不是真的,她在欺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终于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流着忏悔的眼泪对婆婆说出了真相。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宋铭的母亲气到住院,宋铭与陆姗姗也因此走到了终点,覆水终究难收,一堵无形且坚固的高墙横在两人之间。陆姗姗主动提出了离婚,宋铭也没再反对,在民政局领离婚证的那天,沈微也去了,看着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人客气的分手,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陆姗姗想起宋铭某天无意中念出的那句歌词:爱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她想宋铭大概不知道,那首歌还有一句歌词是: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沈微和陆姗姗同居在一起,彼此慰藉疲惫受伤的心灵。沈微空闲时就会想念尹绍冬,想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些,想他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生,想他会成为一个怎样的爸爸,想他曾经有没有一点爱过自己,想着想着沈薇就会落泪,心里像有块坚硬的石头堵得难受。她在一间小型广告公司找到了文案的工作,几乎每天加班,陆姗姗也在住处附近找到一份文职的工作,准点上下班,白天送宝宝到附近的幼儿园,晚上再接回来。周末,两个人会带着宝宝去逛个公园或是商场,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元旦刚过,两份精美的喜帖就送到了逸湖公馆,苏佳雯要结婚了,对象正是泰禾集团的总经理赵子皖。
“你去吗?”陆姗姗问沈微。
沈微没有看喜帖,继续对着电脑敲打着:“不去。”
陆姗姗张了张嘴,终于不再说什么。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
陆姗姗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
沈微听到动静后转醒,也靠在床头:“睡不着?”
“微微,你还相信爱情吗?”
沈微呆住,然后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我不知道,你呢?”
陆珊珊没有说话。
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沈微和苏佳雯常去陆姗姗家里串门,姗姗的房间向南,有一个种满绿色植物的大阳台,白色麻纱的床罩,粉色的墙面。梳妆台上放着一整套的护肤品,香水瓶子,花瓶里总是插着新鲜的花。三个人坐在地毯上聊天喝红酒吃零食,笑得前仰后合,对未来,对生活都充满善意的幻想。
不过几年光景,已面目全非。
沈薇听到她轻声说:“我爱宝宝,今后,只爱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