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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勒着那个女的,黄处长战战兢兢地开着车,二勇看车外的街面。车路过窄街里一处公用电话,二勇拍黄处长的肩道:“停,靠边。”
黄处长急急刹车,女人身子前冲,脖子被铁线勒出血。黄处长不知所措,二勇歪倒身子看到后座脚前一只小铁箱,华子问:“这女的是你什么人?”
“媳妇……小媳妇。”
二勇打开铁箱盖子,看到黄灿灿一箱小金条。
华子说:“小媳妇更好,去那儿给沈世昌家打电话,让他送四十根金条到门口,有人等着取。”
黄处长不明白地问:“什么人取?”
“你的人。”
“二位是……”
二勇从后摁住黄处长的头往方向盘上又撞了一下粗暴地说:“怎么那多废话?”
黄处长抬起头咧着嘴说:“沈世昌要不愿意呢?”
“小媳妇断脖子。”
“打电话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把金条给你们的人。”
华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想到黄处长居然想得还挺缜密,二勇顿了顿说:“金条没拿着,小媳妇断脖子。”
华子补充说:“记住啊,取金条是你的人。”
黄处长晕乎乎地说:“明白了,宝贝儿忍忍。”
女人的眼泪不住地掉,也不敢哭出声,黄处长下车往公用电话走去。
二勇问:“华哥,谁跟那头取金条?”
华子松开银线,缓了口气说:“不知道。”
北平街上,刀美兰在快速行走。同时,斜阳停在狱中金海的脸上,他眯起眼睛,将身子移入暗处。
电话在檀木案子上响起,沈世昌走过来接听,黄处长的声音充满了惊恐急切:“我黄宗祥,送四十根金条到门口,我的人在外面取。”
斜阳晃了沈世昌的眼,他将身子移入暗处问:“什么意思?”
公用电话在窄街口,车停在窄街里,相对安静,窄街外面人来人往。华子走到黄处长身边,侧耳朵听。
黄处长看着车的方向,心急如焚地说:“昨天在车上跟你说过,金条再多给一箱,明面儿上的事替你办了,背面儿的事我都知道,昨天那箱是明面儿上的,现在要背面……喂?”
沈世昌说:“我在听。”
“再拿四十根,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然我现在就开车去剿总说说你背面的事。”
沈世昌脸色阴沉,没有说话。黄处长赶忙连问几声:“喂?老沈?沈世昌……”
华子将耳朵凑到听筒上。
这点事情对于沈世昌来说完全不重要,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你的人在门口吗?”
黄处长说:“在。”
沈世昌那边扣了电话,黄处长看华子,无助又可怜地道:“他挂了。”
“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了,你都听见了。”
二勇在外面喊:“华哥!”
华子转身看,二勇费劲地端着小铁箱从车里出来。车的另一边,那个女人推开车门,哇啦啦地向后跑。
“小娟!小娟!”黄处长拔腿追出去。霎时间只剩一辆车了,华子抱怨:“你怎么下来了呢?人跑了!”
二勇撸下面罩风帽:“跑吧,这箱子里有四十来根,不用费事了。”
华子看着二勇掀开的箱子,里面有四十根金灿灿的小金条。
沈世昌家门前,一堆车夫看着喘着气、攥着手轴的刀美兰,长根迎上去说:“是你来取吗?”
刀美兰看长根还是有点害怕,她没说话,光点点头。
“就你一个人?”
“换男的来,你还问不问是一个人?”
长根准备回身进院,刀美兰叫住长根:“等等,还有张借条,拿出来。”
长根皱了皱眉头,进入院子。刀美兰低身去搬箱子,搬了两步,吃力地放下,对前面的车夫说:“哪位搭把手。”
立即有车夫跑上前来说:“来了刀婶,搁我车上,拉哪儿去?”
“金海的东西,拉家去。”说着话,刀美兰看见沈世昌从院门里走出来。车夫将金条往车上搬,沈世昌扫视左右,白天在街上提醒他的那两位车夫都在,窝在车里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