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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副官的声音:“你们怎么能乱闯。”
听见动静,接着两个人目光齐刷刷挪向门口。只见门被砰地一声推了开来,从外头跻身进来两个身形,布满杀气。
看清楚来人是沈林,罗立忠像是一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表情从容不迫,放下杯子毕恭毕敬,还带着奉承:“这不是中统的沈处长么?是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沈林没有说话,李向辉先开了口:“罗处长,郭连生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罗立忠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沈林,像是看不到李向辉一般。
李向辉还要说什么,沈林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郭连生是我们中统控制的线人,你们军统突然拘捕他,还把人打死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解释?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兴师动众亲自跑一趟了。
罗立忠喝下杯中茶水,细细品了品苦涩后的回甘,满足地看向沈放。
在和沈放一个对视之后,他像是全都安排好了一样,悠然继续说着:“你要的解释,沈副处长可以回答,这次行动是他一手操作的。”
沈林目光转向沈放。
那张跟他有几分相似的脸上依旧是桀骜的神色,不过这到底是军统大楼,沈放常日的那股不屑倒是稍微有所收敛。
“我们一处得到情报,郭连生是潜伏的共产党,我们抓捕的时候并不想打死他,谁想到他不但拒捕身上还带着枪,所以……”
这样的安排,是那日罗立忠跟一众人串了口供的,沈放不过是讲了出来罢了。可他心里其实多少有些底儿,这种话说出来沈林自然不会信,但深究起来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纰漏。
也或许就是这样明面和沈林作对的感觉,叫他竟还有些说不出的欢愉。
果然,沈林忍得久了,脖子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目光如利刃一般,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可你们军统就是这么办案的么?那么重要的人居然不留活口,而且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他已经被中统控制了。”
这是公然质问,觉得军统的人刻意跟中统作对。
而且这事情又似乎跟沈放扯上了关系,这究竟是意外?还是沈放搞的借刀杀人的把戏?
沈林越发疑惑,罗立忠忙抬手示意他打住:“唉,沈处长,您这话说的严重了,中统从没跟军统说过你们有这样一个线人,而军统拘捕共产党何错之有?”
就是这样的逻辑,挑不出毛病来。
沈林看准了罗立忠的心思,没有做什么反应,边上的李向辉总算是再也忍不住了,步子往前迈了一步,像是要动手一般。
“你。”
这里可是军统大楼,罗立忠的地盘,还由不得一个小喽啰乱来。
罗立忠将李向辉一把又推了回去,轻轻弹了弹他领上的沾的些灰屑,像是做一警告,此刻是有理有据,正大光明。
“急什么?要怪就要怪中统老跟自家人藏着掖着。这样不好,我们得互通有无,这样才能把工作开展的更好,是不是啊沈大处长?”
这屎盆子还倒着扣过来了。
初闻消息时候沈林气上了头这才无所顾忌打上门来了,可到了这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就算他亲自前来质问也都到底没有什么用处。罗立忠不管是为了什么要了郭连生的命,都定会考虑到他会前来兴师问罪,那么准备几句一丝不苟的回答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寻不出分毫端倪。
只是聪明人善于用脑子,此刻冲动不得,最好冷静处事。
“我需要你们详细的行动报告。”
沈林对上罗立忠的视线,两个人互相瞧了一会,是要一决高低的架势。
一边是上司,一边是兄长,这是个显忠心的好机会。
“没问题,报告就在我办公桌上。”沈放忽然开口,沈林目光重新挪了回去,却见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过你想看最好让你们叶局长来拿,这样转给你恐怕不合适。”
这是在众人面前将他当猴耍。
边上罗立忠还假模假式配合着唱反调:“沈老弟,怎么对你大哥这样说话。”
沈放转而即刻一脸无辜模样。
“怎么了?这不得公事公办么?”
“别别,咱们是自家人,报告沈林处长当然可以过目了。”
两个人这样一唱一和,叫沈林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跟沈放到底有没有干系,他都无从得知。
眼下的沈放就像是一团散不开的迷雾,任他怎么瞧也都瞧不清楚。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沈林知道今日讨不到甜头,便干脆直接回身打算离开。
“李秘书,我们走。”
李向辉得了信甩了个脸色跟出门去,目送两个身影在廊间越行越远,罗立忠和沈放对视一笑,脸上灿然。
沈放在后头还不忘喊上一句:“大哥,有空再过来坐坐。”
郭连生一死,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沈放心里揪着的一根弦总算松了下来。
可应下的婚事,这会儿也没有旁的办法可以推掉。
从罗立忠处得到了足够的钱,沈放到底还是从周达元手里将那些字画给重新买了回来。
婚礼的前一天,他提了画回沈宅又走了一趟。
前院子里,众人正在筹备着一些零碎的事情,沈柏年在院子里来回瞧着,模样欣喜。
沈放提着一个包袱走进来时候他没看见,倒是苏静婉先注意到了。
“哟,二少爷回来了,这大家都在为你大喜的事儿,筹备着呢,看看,看看,满意不满意。”
苏静婉说着过来拉沈放,沈放却没有搭理,任由她将自己往里头拽着,直到与沈柏年立成对面。
“回来了?”
打从他同意了和姚碧君的婚事之后,这个声音便开始温柔了下来,几度叫他产生一些错觉。
沈放暗暗出了一口气,这么多人为了这一桩婚事操心,可他却还是觉得这事情似乎与他并无多大的干系。
“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些事情,我要先说清楚。”
扫兴得是在前头,等事情完了,他说什么沈伯年都没那么容易答应了。
果然,跟前的三个人都有些意外,沈伯年甚至神色骤变,生怕他又有别的什么心眼。
在三个人的注目下,沈放开始说着:“婚后我不会搬回来住的,我怕拘束,还住现在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