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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拍门声响起。陈佳影去开门,陆黛玲一脸亢奋地奔进屋里。陆黛玲说:“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原来我真的很有潜质呢。”
王大顶说:“有什么收获?说说看。”
陆黛玲说:“龚导演跟瑞恩、乔治白是一伙儿的。”
陈佳影说:“这我知道。”
陆黛玲说:“乔治白见我帮龚导演洗澡,就不舒服了,我就照你说的,卖傻,然后他就怒了。”她绘声绘色地讲述刚才乔治白的言行。
陈佳影对陆黛玲招了招手说:“陆小姐,你来。”
她把陆黛玲带进里间,王大顶也跟了进去。陈佳影低着声音说:“陆小姐,感谢你在他哄骗下所做的一切,从现在起,就跟乔治白说的那样,什么都别沾了。我向你担保,从现在起,这里没人再会为难你。”
陆黛玲不确定地看着王大顶。王大顶点点头说:“她比我靠谱。”
“那我回去了。”陆黛玲说了一声,转身走向房门,没走几步忽又停下,转过身来说,“哦,对了,我又想起一事儿。那天,瑞恩对龚导演说什么我希望在外的人员都保持镇定,‘财富’行动并没有受到侵扰。这个有用吗?”
陈佳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回去吧。”
陆黛玲一走,王大顶便对陈佳影说:“知道陆黛玲的讲述里头,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乔治白说的那段生平不是他的。”
陈佳影说:“对,那不像是华裔的历史。”
王大顶说:“一段家史顺着心情就手借用,磕巴都不打,应该不是关系太远的人,是身边人。对,那是瑞恩。乔治白的话里提供了有关瑞恩的两个信息,一是他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二是他曾家世显赫,但十年前、不超过二十年吧,破产了,他那家族你应该查得出来,这俩信息能推测出瑞恩的人格特性,对我们会有帮助。”
陈佳影说:“高学历的绿林人士,不容小觑。”
这时,里间门开,刘金花浓妆艳抹地走了出来。
王大顶说:“你什么状态啊?”
刘金花说:“说,下一个对付谁?别撂下媳妇不用,尽跟野路子的耍。”
王大顶说:“我们这叫刀尖上起舞,你当是玩儿游戏啊?”
刘金花说:“我也看出来了,再不出马,你就真当我没色相了。”
陈佳影说:“之前德国佬找我合作,我拒绝了,其实就想憋着他们,现在应该着急上火满嘴冒泡了,你要贴过去的话,保管这俩心花怒放。”
王大顶急了说:“陈佳影,你把她往火坑里推?”
陈佳影对刘金花说:“让那俩告诉你,当初怎么发现的政治献金交易。”
刘金花说:“哼,跳大神儿我不如你,但对付男人我不会输你。”
说着,刘金花气宇轩昂地走出门去。
<b>17</b>
话务兵甲拿着文件夹匆匆走进临时指挥部,对日下步与石原说:“312房间私设的外线,刚才监听到一则对外电话,全程俄语,通话人为巴布洛夫,翻译后显示,他在要求联络者派遣待命的在外人员急赴天津。”
日下步对石原说:“焦虑下他们甚至没怀疑外线有被发现的可能,陈佳影看似荒腔走板,但推进却按部就班,我们得抓紧了。”
刘金花走到301房门前敲门,沃纳起身去开门,刘金花闪身进来。
“王大顶让我来带个话。”刘金花边说边扭着屁股绕到该隐旁边坐下说,“告诉你们一个真相,打我出现之后,王大顶其实就跟陈佳影貌合神离了。我们跟陈佳影走的是两条路,她往外推的,我们接。”
该隐皱眉说:“你什么意思?”
刘金花挑逗地用手指将未扣的胸襟又勾开了些。该隐面色一紧,抓起茶几上一杯白水,“哗”泼在了她脸上,怒说:“滚!”
刘金花愣了一下,然后哭丧着脸走了出去。她冲进316房间,指着陈佳影说:“陈佳影,你骗我吧?说什么那俩找你合作被你拒绝,那俩就是铁板一块,是你自己拿不下,才发我过去的吧?”
王大顶一脸惊愕地说:“你做什么了?被嫌弃成这样。”
刘金花说:“色诱呗,陆黛玲用得不挺顺手吗?”
王大顶说:“唉,就让你去问些话,你色诱个啥吗?”
刘金花没好气地说:“你又没说清楚。”
陈佳影“扑哧”一笑。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刘金花转身去开门,沃纳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
沃纳走到陈佳影面前说:“陈女士,请求合作您拒绝,转脸又用这种粗鄙手段来挖讯息,不觉得可耻吗?不愿付出,只想得到,太贪婪了吧?”
陈佳影努了下嘴说:“沃纳,我们扯平了。”
沃纳不解地看陈佳影。陈佳影对刘金花说:“你去里间好吗?拜托。”刘金花看了眼王大顶,进了里间,关了门。
陈佳影低声说:“我与王先生相爱后,一直被视如孽缘,注定不被祝福,这让我变得极度敏感,所以我痛恨那些家伙将它昭之于众。”
沃纳说:“呃,对不起,当时的情况……”
陈佳影说:“我把你当救命稻草,可你拒绝我。知道吗?我心如刀割。”
沃纳羞愧地说:“我……我们……”
陈佳影像是克制情绪地闭了会儿眼睛,然后睁开说:“如果您还愿意交流的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沃纳点了下头,接着跟陈佳影说了一些她所没有掌握的信息。
说完后,沃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我该走了。”
陈佳影把沃纳送到门口,说:“感谢你提供的信息,关于合作,野间课长那边我会去做工作。”
陈佳影回到房间,王大顶迎了上来说:“陈氏兄弟最先接触的是美国佬,所以沃纳怀疑是啥条件没能谈成,才导致了南京方转而投向苏联。”
陈佳影说:“过程中情报贩子内尔纳放风说,全球政治格局将会改变,加之南京方也的确正在摇摆,这给他们的判断提供了依据。”
王大顶说:“所以一会儿我给刘金花做思想工作的地点得恰到好处?”
陈佳影说:“撞见苏联人的话,你得交流,用你的方式,我有他们状态就行。”
王大顶说:“明白。”
<b>18</b>
陈敏正和陈敏章正坐着电梯下行。陈敏正说:“德国佬巴结陈佳影,估计也是觉着到关键时刻了,这其实无所谓,但正好可以用这做由头再会会苏联人,我总担心他们对我俩的心态变得过于负面。”
电梯停在一楼,陈敏正与陈敏章走出电梯,却与陈佳影相遇。
陈佳影说:“二位是想去个僻静地儿吧?真对不起,王大顶和他的刘金花把地儿给占了,因为风月上的争执,那里已经很不僻静了。”
陈敏正和陈敏章对视了一眼说:“真是晦气!”
说完,二人调头又回了电梯间。
陈佳影笑了笑,转身溜达到大堂,王大顶正好操纵着轮椅笑盈盈地从拐口处过来,交汇时,两人击了下掌。
就在这时,巴布洛夫边沿楼梯下行,边对诺尔曼说:“德国佬往陈佳影怀里贴是顺理成章的,他有什么可紧张?”
诺尔曼说:“陈敏正是紧张我们,找由头碰面,好观察我们的态度。”
巴布洛夫说:“看我们套牢就提条件,是讹诈!我能有什么好态度?”
诺尔曼揶揄地说:“我还以为你很习惯尔虞我诈的生活。”
巴布洛夫说:“苏维埃的存在,就是要消灭人类的这种丑陋现状!”
陈佳影伸手指着上方画着圈,王大顶心领神会,便开始了表演。王大顶大声呵斥刘金花:“女人可以不讲道理,但必须听道理,知道不?”
陈佳影迅速溜达进了另一端通道口。
苏联夫妇已拐下一楼,显然是听到了王大顶的声音,放慢了脚步。
刘金花说:“陈佳影明知道德国佬是那什么,还故意把我往那儿推,故意让我出丑,她什么心态啊?”
王大顶说:“你看,咱不要看过程,要讲结果,至少结果是可喜的嘛。”
刘金花说:“咱走的不两条道儿吗?你乘陈佳影不在的时候跟我说的,我可当真。”
王大顶说:“但陈佳影推进了,我们才能有斩获嘛,跟着她走,寻找机会,只要攥到一条够分量的情报捏在手里,咱就算有了筹码,对吧?有了筹码,陈佳影与日下步我勒索谁不行啊?”
刘金花说:“你狮子大开口,她都没当真,否则早不带你玩儿了。”
王大顶说:“你看你都能把问题的关键归纳出来,咋还做不到淡定呢?你说窦仕骁累得跟狗似的,不就想挣笔奖金还高利贷吗?咱优哉游哉顺着陈佳影的路线搜集情报还发财,不得气死他呀?”
这时,窦警长突然走近他们一脸讥讽地对王大顶说:“您对陈女士的感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窦警长看了刘金花一眼,“这种男人,换我是你,早往汤里下毒了。”
窦警长鄙夷地笑了笑,走了。
王大顶转回身对刘金花说:“走吧走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真是无耻!”巴布洛夫小声骂了一句。
王大顶扭头看到苏联夫妇,故作惊愕地闭了嘴。王大顶回身看看两边没人,说:“目前的格局你们都清楚了吧?陈佳影控制了全场,当然也包括我,乘私下接触的机会,有难处告诉我,未必我不能私下通融。”
巴布洛夫冷冷地说:“你不辞辛苦表演中国式贪婪,无非想套我们的话,但你的表演太拙劣了,首先你们臆想的情节不存在,即便存在,公权力还无所适从呢,你又算什么东西?让我相信能在你手里买到通融?”
王大顶说:“你可不要小看我。”
巴布洛夫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抖开,举到他面前说:“这点儿小费算我体恤你卖力气,你的表演没找对时机。”
巴布洛夫将钱塞进王大顶的上衣口袋,与诺尔曼扬长而去。
陈佳影、王大顶及刘金花回到316房间。
陈佳影说:“爱死你俩了。”
刘金花悻悻地说:“借我演戏我认,好歹也算掺和了,但你不能戏没开演就被人揭穿啊?”
王大顶说:“我演得那么浮夸,能不被揭穿吗?”
刘金花蒙了说:“啥意思啊?”
陈佳影说:“只要对方有状态,我们就会有收获,因为人的心情是有延续性的,不管经过怎样的掩饰。巴布洛夫以为自己把情绪调控得很好,但潜意识里那种宣泄的欲望,让他在羞辱你的词句里无法遏止地暴露出了以下信息:有人在条件具备后,讹诈了他。”
王大顶说:“应该是陈氏兄弟。说明政治献金交易已无退路,陈氏兄弟乘机向他们提出了私人条件。”
陈佳影说:“那么问题来了,南京方委托陈氏兄弟操作这笔政治献金交易,那么正常情况应该是陈氏兄弟事先向委托方开具条件,用以权衡是否接受委托,而到节骨眼上提要求,这种手段很不正当。政权之间的交易,被委托人却这么下三烂,不可思议了吧?”
陈佳影、王大顶同时说:“查!”
<b>19</b>
土地庙里,大当家心事重重地对唐凌说:“我真就暴露我哥在外有同伙了?那我哥不就危险了?”
唐凌淡淡地说:“一切要在了解王大顶和陈佳影情况后,再做定夺。”
大当家说:“那赶紧了解呀。”
唐凌说:“少安毋躁吧,王大顶让你们听我号令,就说明饭店里他们还有足够的周旋余地。”
大当家说:“就因为有你那个陈佳影?”
唐凌说:“行为痕迹分析对陈佳影来说,已不仅仅只是一门全世界仅有二十多人掌握的学科,在长期的斗争中,她把这门学科变做了一种武器,让人因为恐惧、逆反或者迷信,做出种种她所预料的行为,从而进入她所预设的轨迹,最终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大当家说:“是吧?你确定哈?”
唐凌说:“不确定,因为她大脑当前的伤愈程度,我还无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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