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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千代田区霞关二丁目一番一号,樱田门十字路口南侧,警视厅办公楼就矗立在此。作为管辖东京都警察的警察总部,它在这条政府机关街上显得格外威严。

理所当然,不像派出所或警察局,这里不是谁都能自由进入的。除开那些手上戴铐、腰上拴绳被押进来的家伙,普通人都要在入口接受严密的检查。

平成二十二年<sup><a id="b1" href="#a1">1</a></sup>五月十日。警视厅办公楼深处的一个房间里,三个男人正在方形钢桌前严肃谈话。

房间没有窗户,极其单调。谈话开始以来,他们连茶都没喝过一杯。

并肩坐在一侧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原井克俊警部和津津井警部补。前者是个中年男人,结实健壮的身体仿佛硬塞在薄西装里;后者是个面容稚嫩的青年,同样身穿便宜西装,一双长腿伸在桌旁。他们虽然称不上代表搜查一课的优秀刑警,却在目黑区之前发生的广田优子被杀案中漂亮地破了案,扎实的工作能力可见一斑。

与他们对峙般坐在座位上的,则是私家侦探榊原聪。他看来已经年近五十,肌肉却很结实,除确认情况时会插嘴之外,一直昂首挺胸地认真聆听他们说话。

榊原当过警察,但并没在警视厅搜查一课待过。有人说他是个能干的刑警,但他并未步步高升,十多年以前还莫名其妙地突然离职。从那之后,他既调查各种事也找人,成了个单枪匹马什么都干的琐事侦探。

不论如何,搜查一课的警部会带着部下花费宝贵的时间接待一介普通市民,当然是有相应理由的,因为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理事官、极有希望成为下届一搜课长的盐尻三郎警视亲自向他们引见了榊原。

在管理层中,理事官的地位高于管理官,是仅次于课长的重要职位。就算他只是搭个话,搜查人员也会感到紧张。况且,盐尻的指示还不只是“跟这位聊几句”这种礼节性、形式性的内容。

“关于今年三月二十一日在目黑区碑文谷发生的广田优子被杀案,从开端到逮捕起诉的整个过程,全部详细跟榊原先生讲讲。如果他提问或者提要求,你们要尽可能配合。”

盐尻把原井叫到跟前,对他下了这样的命令。

然而,此案已经作为被告人富坂弘毅的防卫过当伤害致死案件提起诉讼,现在正在东京地方法院办理公审前整理手续。警察已经结束搜查,案件已经脱离警视厅掌控,转交到检察院——并且不是负责搜查的刑事部,而是执行公审的公审部——手中。案件尚未第一次公审,照常理而言,搜查相关人员不可能在这个阶段向外部人员泄漏未公开的事实。眼前事态可谓极其异常。

唯一明确的是,榊原并不是盐尻靠私人人脉找来的“和事佬”。他不是个普通的私家侦探。在之前震撼世间的凄惨居家杀人案中,他的调查结果为搜查一课做出了莫大的贡献……他虽是一介私家侦探,却也拥有独立发现隐秘犯罪、推进搜查、彻底解决事件的实际成绩。

那起案件以凶手悔改后自首坦白的形式曝光并结案,实际情况却完全不同。这是警视厅内部公开的秘密。如果案件全貌曝光,警察不仅会被责备搜查不严密,还会因为忽略了如此凶恶的犯罪而遭到严厉追究。

媒体虽然大肆报道这起案件,电视、报纸、杂志上却从未出现过榊原的名字。警察虽然也有所隐瞒,但更重要的是,榊原自己不想见光,一直藏在幕后。

“一旦露面,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榊原是这么说的。不难想象,作为这起事件的总指挥,搜查一课理事官盐尻有多么感激他。然而,这未必是“借”或者“欠”之类的负面感情。

榊原并没有什么独创的搜查手法。相反,基本而言,他的作风很踏实。对于他如猎犬般穷追犯罪和犯罪者的嗅觉与执念,盐尻似乎真心感到佩服。对身处官僚机关、为了自己加官晋爵而废寝忘食钩心斗角的人来说,不爱权也不爱钱的榊原本身就是个惊人的存在。从那以来,盐尻一直对这位乍看心不在焉的原刑警抱有某种敬畏。

“既然引起了榊原的注意,这案子一定有问题。”

盐尻的确信化作无言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两名搜查官肩头。

原井表面虽然恭顺,内心却翻涌着不解。他跟之前的杀人案并无关联,不欠榊原什么人情,同时,他实在无法对传闻中榊原的做人方式产生共鸣。

没有人会不烦上司。不管上司是什么样的圣人君子,只要身处组织之中,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如果只坚持自己的主张却不懂得妥协和协调,最后就会失去容身之地。听说,榊原这男人在离职的同时还抛妻弃子地离了婚,总之就是个有缺陷的人。

“事件概要大致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结束对广田家杀人案的漫长说明后,本就密闭的室内更是充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这间四壁单调的方形密室并不只是物理空间,还是搜查官在讯问嫌疑人时经常利用的心理空间。房间明明没上锁,受讯人却绝对无法逃脱。

原井难以忍受寂静的压力,成了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两位刑警说明情况时,榊原一动也没动过。他如今仍未改变姿势,正微微低着头思索。这副模样毫不高傲。而作为身处组织之人的人性使然,原井却能在他背后看见理事官的身影。

这家伙反客为主了。堂堂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有什么好怕的?搜查那起案件时,我不可能有疏忽。

即便如此,原井心中还是耸动着一丝不安。因为他始终读不懂榊原的表情。现任刑警居然会被前任刑警的扑克脸耍得团团转,真是可笑至极。然而,在两人终于四目相对时,榊原视线之锐利,足以贯穿他的内心。

榊原的目标并不是广田优子被杀案本身。那起案件的搜查近乎完美。虽然不知道跟什么案子有什么关联,但榊原一定是在为他接到的其他委托搜集材料。

广撒网虽然多是徒劳,但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哪怕离开警界当了私家侦探,他果然还是以从前习惯的搜查方式为基础。

原井如此评价。

然而,榊原的发言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两位真觉得那种起诉事实没问题吗?在我看来,那只能说是检方的自杀行为。”

原井诧异地皱起眉头,随即便听到了更惊人的话。

“富坂弘毅绝不可能直接对广田优子下手。为什么?因为在广田优子被杀的同时,他正在别的地方杀人。”

“胡说!”

原井哑口无言,他旁边的津津井则突然大叫。

他起身起到一半,但好像又改变了主意,重新坐了回去。

“证据是什么?证据呢?”

不单津津井,原井也很想质问他。

“证据有很多。”榊原直视着两名搜查官,如此回答,“但最关键的是,广田优子被杀案最重要的涉案人富坂弘毅和富坂晴菜的供述明显有假。两位刚才跟我说的话,已经足以证明这个事实。”

他的语气很自然,并没有什么自大的感觉。

“哦。”

原井小声叹道。

他萌发了超越不快的好奇心。虽说不是门外汉,但一个外人突然跑来挑我们搜查的刺,就让我好好听听他打算说什么吧。

“同一时间发生的杀人案是哪件案子?既然富坂弘毅是凶手,当然是在警视厅辖区内出的事吧?总不可能是在北海道或九州<sup><a id="b2" href="#a2">2</a></sup>。”

原井态度依旧礼貌,话中却暗含嘲讽。

“是的,是在东京都西多摩郡。”

榊原如实回答。

他似乎打算忽略原井的心理状态,按自己的节奏讲话:

“不过,警察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杀人案。因为没人报警,便当成单纯的自伤事故处理了。”

榊原继续淡淡地说:

“三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左右,一个名叫棚田强志的三十岁男子在位于西多摩郡日出町的西多摩平安陵园被猛烈击打后脑勺,造成了严重的脑挫伤。虽然没有目击者,但他很可能是在跟凶手扭打时被推开,向后倒下时撞到了石头上。强志在八王子市的一家餐厅当厨师,本来和富坂夫妇没有任何关系。然而,出于某些原因,他正在冒充一个男人,也就是今年二月二十八日猝死的楠原雄哉。

“其实,富坂弘毅想杀的正是这个楠原雄哉。但他不知道冒充的事,把强志当作雄哉叫到了西多摩平安陵园楠原家的祖坟前,并且袭击了他。这是我的推测。

“犯罪后,凶手立刻逃离了现场。陵园的清洁工刚好在附近,听见叫声后,他看见有个男人在往出口方向走。叫救护车的也是这个清洁工。强志到医院时还有意识,但他既然在冒充死人,肯定不想跟警察扯上关系。于是,他对发现自己的清洁工、急救队队员和医院的人都撒了谎,说他是自己跌倒的。

“此外,雄哉有个‘妻子’。他死后,她提交了伪造的结婚申请书。出于跟强志同样的理由,这个户口上的‘妻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受重伤的其实不是楠原雄哉,而是棚田强志。

“之后,强志陷入昏迷,手术后也没醒过来,在四月三日死亡了。因此,警察不知道这件事。”

榊原的话深入浅出,周到详尽。

这可不能置之不理。原井扬起眉毛。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然而,他毕竟是个常年面对嫌疑人的老警察,直觉告诉他,这些话不是胡编乱造的。人如果要说谎,会说得更“像样”些。

“您是说,杀他的凶手就是富坂弘毅?”

原井问话的声音小得像在嘟囔,而榊原则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天听两位说明详细情况之前,我还不是百分之百确定。”

然后,他再次从正面凝视着原井。

“不过,我现在有自信了。”

“胡说!”津津井又叫了起来,“确实,弘毅坚决否定他有杀意,但他还是承认自己导致了优子的死亡。而且,不仅他本人认罪了,现场和凶器上还明明白白地留下了他的指纹。”

榊原微微一笑。

“我不是说了吗?弘毅和晴菜的供述明显有假。那天那个时间,让广田优子死在碑文谷的广田家,才是他们制造不在场证据的终极手段。”

两名刑警不由得面面相觑。

“榊原先生,您说弘毅和晴菜的供述有假,到底是假在哪里了?”

原井难掩动摇,如此问道。

“首先,凶器大理石花瓶上的指纹有问题。”

榊原的语气没有变化,仍然很平静。

“我再确认一次。鉴证人员调查花瓶的结果,是在细长立方体近中央、和被害人血迹相反的位置发现了一组弘毅张开十指拿花瓶的清晰指纹,没错吧?”

榊原提醒道。

他认真的眼神讲述着事实的重要性。

“没错。津津井刚才也说了,这和当事人的供述完全一致。”

原井回答。

“弘毅没戴手套。他本来没打算杀优子。他只是来找老婆的,当然没这个想法。所以,犯罪现场到处都是他的指纹。”

然而,榊原露出了纳闷的表情。

“可两位不觉得奇怪吗?发现被害人的尸体时,那个花瓶掉在玄关的三合土上,在被害人头部的右边。发现尸体的晴菜则说,她绝对没碰过花瓶。”

“没错,有问题吗?花瓶上确实没发现晴菜的指纹。”

“没发现指纹,并不代表晴菜就没碰花瓶啊。戴着手套就不会留下指纹。”

“晴菜怎么可能戴手套?!她可是在家里啊。而且,她承认自己摸过柳叶菜刀,菜刀上明明就发现了指纹。”

面对榊原目中无人的发言,津津井又提高了音量。

也不知他是格外胆大还是单纯冲动,盐尻理事官的威严好像不怎么压得住他。

榊原并未在意。

他稳重地继续:

“不过,请两位想一想。照两位刚才所说,花瓶掉在三合土上时,被血染成红黑色的一面是向上的,对吗?如果是这样,至少在把花瓶放上三合土的瞬间,拿花瓶的人是让染血面朝上的。可是,如果用花瓶击打被害人的话,血当然会沾在花瓶下面。这也就是说,在凶手击打优子的瞬间,他必须让花瓶的染血面朝下。

“然而,花瓶上只有一组弘毅的十指指纹,位置还和染血面相反。那么,弘毅是怎么颠倒上下把花瓶放在三合土上的?很明显,如果不移动手指的位置,这根本就不可能。”

“嗯——”

他突然指出意想不到的问题,让原井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不是放到地板上,而是丢出去的?花瓶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染血面就朝上了。说不定是这样。”

原井的声音软弱无力。

“不对。”榊原毫不留情,“花瓶是大理石做的。这么重的东西丢出去,三合土的地砖不可能不受损。而且,染血的花瓶如果在地上滚动,地砖上一定会留下血痕。有这种痕迹吗?”

“没有……”

“我想也是。如果有那种东西,两位刚才应该会提到。”

“榊原先生,那您是怎么想的?”

问这话的是津津井。

“就像我刚才说的,是晴菜戴着手套摸了花瓶。而且,为了强调自己没戴手套,她还特意在柳叶菜刀上留下了指纹。顺便说一句,柳叶菜刀上的被害人指纹,应该也是晴菜在优子死后故意留下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

津津井嘀咕道。

或许是因为大受冲击,他的表情很严肃。

榊原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还用说吗。因为用花瓶打死被害人的不是弘毅,而是晴菜啊。早在犯罪发生之前,优子去浅草扫墓的时候,弘毅就在现场留下了指纹。当天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左右,弘毅戴着帽子待在学艺大学站附近的连锁咖啡店里,就像特意要给店员留下印象。他恐怕在这之前就去了广田家。为了留下自己杀了优子的痕迹,故意在玄关大门等各种地方留下了指纹。

“不过,如果优子回家后用自己的指纹盖住弘毅的指纹,伪装工作就会失败。所以,他们应该很慎重地选择了留指纹的位置。凶器花瓶上之所以只有一组指纹,想必也是为了防止晴菜的手套之后破坏弘毅的指纹。他们夫妻俩事先应该很认真地商量过指纹的位置,然而,在往三合土上放花瓶的时候,却不小心让染血面朝上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侥幸,却是他们的致命伤。”

榊原一口气说到这里,暂时打住了话头。原井饱受冲击,哑口无言。

听榊原一说,确实如此。凶器上发现了指纹,于是他就安心了。居然会忽略这么简单的事实,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往旁边一瞧,只见津津井也目瞪口呆,正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仿佛是为了给他们打圆场,榊原继续说道:

“我也遇到过这种事,警察做的就是拼运气的买卖。抓到凶手还不算完。有的人坦白就可能判死刑,而警察的工作就是让他们全说出来。这当然不容易。如果只注意他们说的话,就会掉进意料之外的陷阱。他们如果全盘否定倒还好,毕竟我们也会全力以赴。可如果他们大部分都认了,唯独坚决否定杀意的话,我们就需要提高警惕。我们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否定的部分,从而不小心放松其他部分的取证和确认。这就像气阱一样。”

原井不由得低下头。

确实如此。无言以对。

“榊原先生,您难道就是犯了这种错才不当警察的?”

就在这时,津津井轻率地问。

蠢货!原井正想骂他,榊原却淡淡地给出了回答。

“不是,只是因为不适合。”

原井轻轻叹了口气。

室内充满了尴尬的沉默。

“还有呢?除了凶器指纹之外,还有其他问题吗?”

原井不堪寂静,催了正低头沉思的榊原一声。

“另一个重大的谎言,是晴菜在优子被杀后采取的行动。”

榊原抬头直视原井。

你为什么没发现?他的眼睛仿佛在这样说。

榊原慢慢地开了口:

“关于这一点,晴菜说案发时她在二楼避难,楼下没动静之后也吓得不敢出房间,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才下楼,下去就看见优子倒在玄关。她是这么供述的吧?”

原井点点头。

“弘毅在玄关出现,正好是七点的NHK新闻开播的时候。既然正在播内容概要,应该就是七点零一分,最多七点零二分。晴菜是七点十七分打的110,中间大概有十五分钟。她的供述没有矛盾。”

“只看这部分情况的话,确实是没有。”

榊原提醒了一句。

“晴菜说,弘毅来的时候,她正和优子在餐厅边看电视边吃比萨。外卖比萨连锁店哆来咪比萨送到大号普通饼皮哆来咪特制比萨的时间是六点五十八分。单独来看,这部分情况也没有矛盾。”

“而且,被害人胃里确实基本都是没消化的比萨。”

津津井补充道。

“可是,这件事有个奇怪的地方。”

榊原不禁绷起了脸。

“案发后,两位检查餐厨厅时,发现餐桌上的比萨外卖盒里剩了一半的比萨。比萨送达到晚餐中断,之间只有三四分钟时间……其中,实际吃饭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钟,比萨没吃完,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大号比萨的直径大概是三十六厘米,分量相当大。

“问题就在于,比萨不是‘还剩了一半’,而是‘只剩了一半’。就算盘子上还剩了一块刚下口的,两人案发时也已经吃了将近一半的比萨。时间这么短,她们怎么能吃这么多?”

原井不禁看向身侧。

津津井应该能答点什么吧?在外卖比萨这方面,他的知识和经验至少比我丰富。

他指望津津井,津津井却呆滞地盯着空气。

“杀掉优子之后,警车抵达之前,晴菜其实有充足的时间吃比萨。”

榊原冷酷的声音钻进耳里。

“案发后晴菜没直接报警,既不是因为害怕丈夫这个跟踪狂,也不是想让杀了人的丈夫逃跑。她的目的,是让警察相信弘毅逃离了现场,从而隐瞒弘毅其实不在现场的事实。”

这算什么事啊。

“弘毅和晴菜是一伙的?”

原井呻吟着。

“是的。”

榊原平静地点点头。

“那么,他们分居是为了伪装?”

“当然。晴菜应该是装作跟丈夫有矛盾,故意接近优子。姐姐和姐夫正在分居,对他们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状况。优子就算想杀丈夫也不奇怪。先动手的是优子,弘毅就能主张自己是正当防卫。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自然,就算是优子先动手的,如果在反击中导致她死亡,他或许也不能免罪。不过,只要有所觉悟,这就是最强的掩护。要想让人相信自己,一句认罪的话比一百句否认的话更管用。”

“不过,优子的确想杀丈夫圣一和他的孩子。”津津井插了句嘴,“毕竟她都偷偷在搞丑时参拜了。优子不喜欢吃鱼,却在案发前的二月二十三日买了把柳叶菜刀,这明显是在准备杀害圣一。晴菜想杀优子,优子又刚好想杀圣一,这未免太巧了吧?”

对于他的疑问,榊原平静地回答:“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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