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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三云尊也不在。只有刚刚趴在他膝上的猫咪,在沙发上伸开四肢,悠闲地躺着。小华坐到猫咪旁边,轻轻抚着它的后背。猫咪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猫咪的毛色像老虎和豹子一样漂亮,这是只孟加拉猫吧。小华将猫咪抱起来,放在腿上。她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猫咪短促地“喵”了一声,像小宝宝一样,小华现在稍微能够理解父亲为什么情不自禁地把它抱回来了。
“小华,一起吃点吧。”
话音刚落,三云尊走进了客厅。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瓶子,尺寸好像涂面包的那种果酱瓶。
“这可是鱼子酱哦,鱼子酱!”三云尊坐下来,打开瓶子。“这是从49层的铃木家的冰箱里顺来的。哇,这玩意儿真好吃啊。”
三云尊直接用手指捏起鱼子酱送入口中,发出了赞美的感叹。趴在小华腿上的孟加拉猫,“咻”地跳到他的膝头。猫咪和他已经很亲近了。三云尊捏了一点鱼子酱,拿到猫咪的嘴边。
“别喂它,爸。食物中毒了怎么办?”
“没事的,这可是在银座出售的猫唉,吃点鱼子酱有什么关系。话说小华,你不吃吗?”
“我才不要吃偷来的鱼子酱。”
“你这个孩子真奇怪,像谁啊……”
这栋塔式公寓里住着300多户人家。每一户都是密码锁,需要四位密码。物业公司大肆宣扬称安全性是万无一失的,但是这点程度的防范措施对三云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摆设。想要知道区区四位的密码轻而易举。
“这里简直是天堂啊!”三云尊咕嘟咕嘟大口地喝着红酒说道,“有钱人根本不会在意少了一瓶红酒还是鱼子酱。这个公寓,就是小偷的天堂啊。”
“老公,给我也倒一杯红酒。”
悦子说着走进客厅。虽然她已经卸了妆,只是素颜,却依旧很美。悦子坐在丈夫身旁,脸靠在他的肩上,一口气喝掉了杯子中的红酒。两个人根本不像是夫妻,倒更像是社长和他的情妇。
“悦子,你说说,小华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叛逆期?我好不容易拿到的鱼子酱,她一口都不吃。”
“没事的,老公。这孩子的确有点奇怪。”
拜托,奇怪的是你们两个好吗?小华在内心偷偷地反驳。
“小华,你听好了。”三云尊摩挲着孟加拉猫的后背,“我们从不去偷那些善良的人,我们只偷坏人的东西。我拿走红酒的这个田中家,他是个偷税成瘾的会计师。拿走鱼子酱的这个铃木家,是黑社会的法律顾问。你明白的。”
小华不是不明白,三云家的规矩之一就是“盗亦有道”。偷东西的时候,要直视对方的眼睛,在心里判断能不能偷这个人的东西。小华也掌握了这一点,但是,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偷,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这是需要常年的修炼才能掌握的秘诀。
“好了,老公。”悦子边倒红酒边说,“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也和她一样,曾经很苦恼的。过段时间,她一定会明白的。”
“要是这样就好了。”
“话说,老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青山的古董街上的珠宝店,好像被国外的偷盗团伙盯上了。”
“你打算横插一脚吗?有意思,说得详细一点。”
哎,哎。小华站了起来,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返回自己的房间,再次躺倒在床上。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小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家庭与众不同。跟班上的同学聊天的时候,她才知道,别人的父母是不偷东西的,他们在超市买东西会结账,在饭店吃饭也会好好付饭钱。小华的幼小心灵受到了很大打击。
那我就一个人正常地活着吧,年幼的小华在心中暗暗起誓。
这时,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鲁邦三世》<sup><a href="#a3" id="b3">3</a></sup>的主题曲。小华站起身来,从桌子上的提包中拿出了手机。原来是和马发来的邮件。“今天非常抱歉,下次我们再好好聊。”小华没心情回复,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她在想着和马。和马个子很高,长得又帅,是个无可挑剔的男友。但是不行,他是警察,而且全家人除了现役,就是退休的警察,两人的未来绝不会有什么光明。
没有敲门声,房间门被打开一道缝,悦子在门缝中往屋内偷看。悦子带着妩媚的笑容问小华:
“小华,我入手了一套意大利的高级内衣,但是这个胸围,我穿着太紧了,你要穿吗?”
“我不要,内衣我自己会买。”
“啊,这样啊,那好吧。”
门关上了。小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手提包,发现里面露出一条黑色的皮制带子,自己从未见过。小华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只手表。
糟糕!小华拍了一下脑门,内心惊呼后悔。是那个时候没错。和马的祖父攥住自己手腕的时候,自己竟然无意识地把他手腕上的手表,以风驰电掣之势摘了下来,放入了包里。又犯老毛病了。
小华凝视着这块手表。这是一只老式的,需要上弦的表。表带已经褪色,但指针依旧走时精确。
门又开了。这次是父亲。
“喂,小华,我刚刚从46层的宫田家拿回一块霜降西冷牛排,是神户牛哦。我现在煎,你要不要吃啊?”
“我不要。还有,进门之前先敲门好吗?”
小华推着三云尊的后背,将他赶出了房间。
真是够了。小华双手抱头,苦恼不已。我家简直——糟透了。
和马给小华发过消息后,从玄关走进了家里。他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吃饭时,想着要开车送小华回家,所以没有喝酒。
和马走到走廊处,正打算回二楼自己的房间,突然在和室门口被父亲典和叫住:“和马,你过来一下。”
走进和室,父亲、母亲、祖母都坐在一起。寿司桶中还剩几个寿司。
“怎么了?大家坐在这里干什么?”
和马喝了一口啤酒,从寿司桶中拿起金枪鱼寿司塞入嘴中,问道。
“你还问怎么了,”母亲美佐子不满道,“你这孩子可真是的,要带女朋友回家,也要提前告诉我们啊。”
“我不是发过邮件了吗?”
“回家半小时之前才发的邮件。还好我们赶紧叫了外卖寿司,要是寿司店打烊了,那可怎么办?”
“无所谓啊,不吃寿司也可以的。”
“不行的,和马,这是你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作为父母,一定要好好准备。”
看样子,母亲对突然带小华回来这件事颇有抱怨。但出其不意其实正是和马的策略。和马不希望双方都毕恭毕敬,他既想要小华看到自己家人真实的样子,也想要自己家人看到原本的小华。
“我回来了。诶?家里没人吗?”
走廊处传来了说话声,好像是妹妹回来了。“在这里呢,小香。”父亲喊道,妹妹小香拉开隔扇,走进和室。
“今天有客人来?还点了寿司。”
“算是吧,”父亲回答,“还剩了一些,小香你也吃一点,晚上没吃饭呢吧。”
“不用了,我晚上不吃碳水化合物。话说,是谁来了?”
小香盘腿坐到垫子上。真是豪爽的女子,和马在内心苦笑道。小香目前是在杉并警察署的交通科工作,但她的志愿是去机动搜查队,而且还是武斗派。下班以后,她还会去附近的健身房锻炼肌肉。小香是鹅蛋脸,长得像母亲,是个美女,但身上全是肌肉块。如果要掰手腕,和马都没自信能赢过她。
“哦?大哥有女朋友了啊,好想见见她呀。”小香听完母亲的说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所以,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呢?”
小香看向众人,父亲典和回答说。
“开家庭会议。”
果然是这样,和马在内心叹气。这是家里的保留节目。不是调查会议,而是家庭会议。一旦发生什么事,全家就聚到一起开会,这已经是樱庭家的传统。今天会议的主题一定是……
“今天会议的主题呢,”典和咳了两声,“小华是否适合与和马结婚,对此我们要进行讨论。大家可以尽情说说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今天都没见到大哥的女朋友。所以今天我持保留意见。爸,你先说说。”
“我?我嘛……嗯,算是赞成吧。”
“老公,你赞成?”
美佐子在旁边问道,典和点了点头:
“啊,怎么说呢,小华是好孩子,看起来很顾家。现在这种女孩子挺少见的,我挺喜欢她的。”
“证据呢?你怎么证明她是好孩子?”
这是鉴识科科员美佐子的职业病,十分注重视线内的证据。被美佐子如此逼问,典和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没、没有证据。我靠的是直觉,当这么多年警察的直觉。”
“直觉根本靠不住。如果警察都凭直觉办案,还要我们鉴识科做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
典和问道。美佐子回答说:
“我也持保留意见。确实,我也觉得她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做决定还太早。母亲,您认为呢?”
祖母伸枝端坐在窗边,正在小口啜着茶,听美佐子这样问,她抬起了头。
“我吗?我觉得可以啊。感觉她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我看人不准的,我只有鉴别狗的眼光,没有看人的眼光。”
不愧是前警犬训练师说的话。和马放心了,两票赞成,两票保留。就算持保留意见的母亲和妹妹之后改投反对票,也是二比二的平局。和马顿感胜券在握。
“呀,不行,忘了件重要的事。”美佐子说着,打开了玻璃窗。东,这只上了年纪的牧羊犬,听到窗户打开,从檐下的狗屋里走出来。“东,你看见和马的女朋友了,你觉得她能嫁给和马吗?”
东没有应声。只是伸出舌头,看着美佐子的脸。
“那你是反对咯?”
突然,东吠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和马嘴里的啤酒都快喷出来了。
“等一下,妈,东的意见也能算一票?东是只狗啊!”
美佐子露出从容的微笑。
“东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它是你爷爷的代理人,哦不,代理犬。你知道吧,东曾经是一条优秀的警犬。没准它比我们人类的眼光还要准确。我说的没错吧,母亲?”
“嗯,没错。东是一条优秀的警犬。它获得过一次警视总监奖,其他奖也拿过30多次,是非常有名的警犬。”
听祖母这样说,和马无言以对。作为一个新人刑警,和马做梦都想拿警视总监奖。如此一来,增加了一票反对票,情况发生了改变。面对急转直下的局面,和马站了起来。
“哪怕你们都反对,我对小华的心意也不会改变的。”
说罢,和马走出了和室。给大家留下这样一句话,他的心里也很不安。他回想起车里小华的表情,一定是自己隐瞒了警察身份的事,让她变得不信任自己,脸上才会有那种苦恼的表情。
回到房间,和马从兜里掏出手机。小华还没有回复,他失望地坐到椅子上。
和马解开了领带。啤酒罐里已经没剩多少啤酒,只够沾湿嘴唇,和马咂了一下嘴。打开电视,他躺到了床上。
手机响了,铃声是《向太阳怒吼》<sup><a href="#a4" id="b4">4</a></sup>的主题曲。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是小华打来的吗?和马一边这样想,一边将手机拿了过来。来电显示不是小华的名字。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和马坐直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樱庭。”
“是我,卷。”
打电话来的是和马的刑警前辈——卷荣一。他是和马的直属上司,负责教导和马。
“刚才,值班的同事打来电话,”卷荣一的口气十分严肃,今晚是和马所在的小组值班,其中的两名警察在搜查一科待命,一旦发生案件就会联系其他同事,“在荒川的河岸上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应该是他杀。我们待会在现场集合,地点是……”
和马用桌上的笔记本记下地址,回应了声知道,就打算直接赶过去。
挂掉电话,和马急忙起身。已经将近晚上11点,要是出现了杀人这样的可疑案件,哪怕是半夜也要马上赶过去。如果成立了调查本部,连续几天都要待在当地警署,那才让人窒息。
和马又拿起了领带。
“我回来了。”
小华低声地说着,脱掉鞋子。走进客厅就能听到父亲三云尊的鼾声。70英寸的液晶电视还亮着,正在播放着电影《海洋12》。这是三云尊喜欢的电影,还拉着小华看了好多次。在70英寸的屏幕上播放这部片子,画面反而会看不太清。如果这么告诉父亲,他还会生气,明明电视和DVD都是偷来的。
小华将手里的便当盒放进冰箱里时,突然觉察到身后有人,回头看去是祖母。不愧是陪在扒手之王身边这么多年的开锁大师,依旧让人难以察觉。
“他在吗?”
三云松问道。小华无奈地叹气道:
“没有。今天可能住在别处了吧。”
放入冰箱的便当盒中,装着三云松做的豆皮寿司。小华洗完澡后,想要拿去给祖父尝尝,所以才装进去的。
祖父三云岩不常来这个公寓。他在东京都内四处飘荡,居无定所。偶尔他会去月岛的空房子住一晚,今天似乎没有去。
三云松开始准备泡茶,小华则坐到厨房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工夫,茶杯摆到了小华面前,是热热的焙茶。祖母还放上一个装着日式点心的盒子。小华虽然心里清楚这个时间不该再吃东西了,还是不自觉地伸手拿起一个点心。
“爷爷最近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来着?”
小华嚼着点心问祖母。祖母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答道:
“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上个月见过他。”
“爷爷真是的,到底在哪,做什么呢?”
“还用说吗,小华。他能做的,不就只有那一件事吗。”
没错,三云岩是扒手之王,今天也肯定在某个地方偷东西。尽管他今年已经是76岁的高龄,却仍在小偷界活跃着。就算把他的衣服扒光,扔到大马路上,30秒以后,他就能偷到别人的钱包,再过30秒,他就能用偷到的卡在服装店里买衣服。
“但是奶奶,你不会孤单吗?”
“到了我这个年纪嘛,看不到他的人,也能凑合活着。”
小华很清楚,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这么多年,祖母一直陪在祖父身后,舍弃自己,全身心地支持他。比如今天,祖母做了好多豆皮寿司,根本就吃不完,只是因为她猜到了小华会拿去给祖父。豆皮寿司是三云岩最喜欢的食物。
“奶奶,您为什么会和爷爷结婚呢?”
“怎么了,小华,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告诉我嘛。是谁求婚的?”
“我不记得了,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说着,祖母的脸红了起来。小华觉得祖母的样子好像少女,有点可爱。父亲、母亲、祖父和哥哥——在这个全是怪人的家里,只有祖母像自己一样,是唯一的正常人。像这样两人一起喝点茶,聊聊天,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几次。
“差不多该去睡了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也是哦。”
听祖母这么说,小华站起身来。对于几小时前第一次见到了和马家人的事,她还没有实感。将茶杯收拾进洗碗池之后,小华正准备回房间,突然发现自己装在毛衣里的手机不见了。小华回头道:“奶奶!”
三云松的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手里拿着小华的手机。在全家人都是小偷的环境里生活,真的大意不得,稍有懈怠便会如此。
“因为你在走神啦。还好是我拿了你的手机,要是你爷爷,你该被骂惨了。”
“哎呀,真是的……”
小华从祖母手里夺回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边,打开了手机,还没有回复和马的邮件。
她拿着手机烦恼不已,回复什么好呢?毫无疑问,两人的关系已经笼罩上一层乌云。小华爱着和马,也是以结婚为目的与他交往的,但是,知道了他的家人,包括他自己都是警察之后,小华觉得这段恋情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
可是突然说分手,只要和马不能接受分手理由,也不会答应的。我们一家人都是小偷——这种理由根本说不出口,而且就算说了,和马也不会相信,搞不好再把全家都抓起来。
小华轻叹一口气,在手机上打出“晚安”两个简短的字,按下了发送键,然后顺势倒在了床上。她的心仿佛在看不到出口的隧道中迷路了一般。
“樱庭,动作太慢了。”
“对不起,卷哥。”
卷荣一已在现场等候。和马正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封邮件。原来是小华发来的,内容只是简短的“晚安”两字。尽管知道小华平时不发颜文字,但这条消息还是让和马有点难受,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跑向现场。
“樱庭,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我憋不住了。”
说着,卷荣一走进了旁边破旧的公共厕所。和马目送他进去后,开始观察起现场的周围情况。
现场位于江户川区小松川的公园里。公园建在荒川的河岸处,尸体是在公园一角被发现的。现在四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停在河边的巡逻车,无声地闪着红色的车灯。
“久等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向公园深处走去。当地警署的调查员已经齐聚在此。进了公园没走多远,就是河堤。黄色的封锁线已经将河岸圈了起来。尽管现在才十月初,晚上已经颇有凉意。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卷荣一说话间,走向穿着制服的那群人。其中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回过头来,这是组长松永。
“来了啊,你们。在这边。”
为了不破坏证据,地上已经铺好了塑料布。微弱的灯光在树丛中模糊地闪着,鉴识人员们正在工作中。
尸体在河岸的树丛中,仰面朝天。和马不由得捂住了嘴。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别,面部像是遭受了多次殴打。松永开始介绍情况。
“尸体的第一发现者,是居住在附近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该男性在慢跑途中,从这边经过时发现的。死者为男性,经判断,是位高龄老人。正如大家所见,面部已被残忍破坏,没有任何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死因是脑挫伤,死者的后脑有明显遭受重击的痕迹。凶器还没有找到。”
和马观察着尸体。死者身穿藏蓝色套头衫和黑色裤子,不太起眼。难道是流浪汉?和马一开始这样想,但他看到死者穿了一双比较新的运动鞋,而且是年轻人喜欢的样式,和马推断死者应该不是流浪汉。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卷荣一捂着嘴,走出树丛。说实话,当刑警这么久了,看到尸体还是不太舒服,但是和马却没有什么反应。从儿时起,樱庭家就只看刑侦类的电视剧,剧中经常会出现尸体的镜头,久经战阵的和马早已有了抗性。不仅如此,就连吃饭的时候,家人都会在餐桌上滔滔不绝地说着验尸解剖,死亡时间推断等专业名词。不知不觉中,这些间接成了警察育成的初期教育。
“这个东西掉在现场了。”
一位不曾见过的调查员跑了过来。大概是小松川警署的人吧。他手里拿着一个皮制的长钱包,解释说道。
“已经查到这个钱包中的驾照所有者的身份。刚才与其通话得知,失主在龟户站内遇到了扒手,已经向车站的派出所提交了遗失申请。”
松永摸了摸下巴,观察着脚下的尸体,说道:“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是那个扒手?马上将他的指纹与数据库里有前科的名单进行对照,或许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