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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说。她要是还在该多好啊……

我透过泪水看向窗外,接着说:“谢谢你帮忙照顾我。”

“没什么的。”普莱斯顿先生说。

我的公寓楼出现在了眼前,我很确定自己从未如此庆幸看到它。

“你觉得我今天可以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吗,普莱斯顿先生?”

夏洛蒂扭头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回头看着前方。

“恐怕不行,莫莉。大家也理解你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普莱斯顿先生说。

“我要给斯诺先生打电话吗?”

“不,现在不需要。现在最好不要联系酒店里的任何人。”

“公寓后面有一个给访客的停车场。”我说,“我从来没用过,因为来找我和外婆的客人一般都是外婆的朋友,他们都没有车。”

“你和他们保持着联系吗?”夏洛蒂停车的时候问。

“不,”我回答道,“外婆去世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停好车后,我们下车走向公寓。“这边。”我指着楼梯。

“没有电梯吗?”夏洛蒂问。

“恐怕没有。”我说。

我们安静地爬上楼梯,穿过走廊去往我家,这时罗索先生突然打开了门。

“你!”他用食指指着我说,“你把警察带到这栋楼里来了!他们逮捕了你!莫莉,你惹了这么大麻烦,不能再住这儿了。我要把你赶出去,你听到了吗?”

在我能回答之前,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胳膊。夏洛蒂走上前来,距离罗索先生的脸只有几英寸远。

“你就是这里的地头蛇,哦不,房东吗?”

罗索先生的脸像我告诉他要晚点交房租的时候一样鼓胀了起来。

“我是这里的房东。”他说,“你又是谁?”

“我是莫莉的律师。”夏洛蒂回答道,“你知道这栋楼违反了不止一条建筑规范,对吧?破损的防火门,过于拥挤的停车位,而且高度在五层以上的建筑物必须有运行良好的电梯。”

“太贵。”罗索先生说。

“我相信调查员肯定听过无数次这个理由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免费的法律建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是罗索先生。”我热心地提供了帮助。

“谢谢你,莫莉。”夏洛蒂说,“我会记住的。”她继续面对他,“我的免费建议是:不要打我客户的主意,不要和我的客户说话,不要骚扰我的客户,不要用停止租售或其他任何理由威胁我的客户,除非你得到了我的许可。她有权住在这里,和其他任何人一样。你明白了吗?我说清楚了吗?”

罗索先生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安静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普莱斯顿先生对夏洛蒂微笑道:“不愧是我女儿。”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外婆的每日卫生计划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让房间时刻保持整洁,随时可以迎接意外来访的客人——虽然我平时也不会有客人。除了今天早上警察的突然造访,还有星期二意外出现的吉赛尔,现在是少数我可以利用这一优势的时刻。

“请进吧。”我领着夏洛蒂和普莱斯顿先生穿过前门。我没有拿出柜子里的抹布,因为我还穿着拖鞋,柔软的鞋底擦不干净。于是我拿出了一只塑料袋,把拖鞋装了进去,留待日后清洗。普莱斯顿先生和夏洛蒂没脱鞋,我也没有提出异议,因为此刻我对他们二人只有无尽的感激之情。

“需要我帮你把包收起来吗?”我问夏洛蒂,“虽然柜子很小,但我是一个收纳专家。”

“其实我还得用到它。”她说,“记笔记。”

“当然。”我说。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是来做什么的。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地面就开始倾斜。直到刚才,我都沉浸在家里来了“新的、友善的、来帮助我的”客人带来的喜悦中,回避自己不得不直面的现实。我必须深刻反思今天发生的一切及其原因。我必须回想不愿面对的细节,解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必须字斟句酌。

一想到这些,我就止不住地颤抖。

“莫莉,”普莱斯顿先生把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可以去厨房泡一些茶吗?夏洛蒂知道,对于一个笨重的老家伙而言,我手艺不算差。”

夏洛蒂走进客厅。“我爸爸泡的茶可香了。”她说,“交给他吧,你可以先去洗个澡,莫莉,你肯定想换一身衣服。”

“我确实很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不会很久的。”

“不着急,你准备好了就回来找我们。”

我来到走廊,普莱斯顿先生在厨房忙碌,一边忙一边小声哼着歌。我现在的行为显然很不礼貌,客人应该舒适地坐在客厅,由我来招待他们,而不是反过来。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都没法继续遵守这项原则了。我的头脑混乱不堪,精神高度紧张。我站在自己家的走廊里动弹不得。夏洛蒂去厨房帮忙,他们聊着天,就像两只站在天线上的鸟儿。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就像阳光和希望。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想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这么幸运地得到他们的帮助。我的腿终于渐渐恢复了知觉,于是我走向厨房,站在门口。“谢谢你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普莱斯顿先生打断了我:“糖放在哪儿?肯定在这附近吧。”

“在灶台旁边的柜子里,第一层。”我说。

“好了,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我转身走向浴室,快速洗了个澡。好在今天的热水滚烫,让我洗掉了警局地下室的酸臭味和法院的气息。几分钟后我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深色长裤走进了客厅,感觉好多了。

普莱斯顿先生坐在沙发上,夏洛蒂从厨房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他从橱柜里找到了外婆的银色托盘,这是很久以前我们在二手商店淘到的。普莱斯顿先生的手很大,衬得托盘很小。泡好的茶和茶具完美地摆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

“你在哪里学会的泡茶,普莱斯顿先生?”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当门卫,你要知道。我是一点点干到现在的职位的。”他说,“想想看,我甚至有了一个当律师的女儿。”他看向女儿的时候,眼周的皱纹变得更深了一些,让我想起了外婆,忍不住有些想哭。

“我来给你倒一杯茶吧?”普莱斯顿先生问,还未等我回答就接着说,“要加一勺还是两勺糖?”

“今天就加两勺吧。”我说。

“我每天都要加两勺糖。”他说,“我的生活需要更多甜蜜。”

说实话,我也是。我需要糖分,因为我现在又快要晕倒了。自从早上在警察局吃了葡萄麦维蛋糕之后,我就没吃过别的东西。柜子里的食物不足以分给三个人吃,但是吃独食太不礼貌了。

“爸,你得少吃点糖。”夏洛蒂摇着头说,“你知道这对你不好。”

“哎呀,”他说,“人上了年纪很难再改变习惯了,你说是不是,莫莉?”他拍拍肚子,笑了起来。

夏洛蒂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起一个黄色笔记本,从椅子旁边的地板上捡起一支金色的笔。“好了,莫莉,请坐吧。你准备好了吗?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布莱克夫妇的一切,以及你会被指控……呃,那些罪名的原因。”

“我是被冤枉的。”我在普莱斯顿先生身边坐下说。

“我们知道,莫莉。”夏洛蒂说,“抱歉,我刚才没说清楚,如果我和爸爸不相信你是清白的,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爸爸相信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早就怀疑酒店里有可疑事件了。”她停顿片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外婆的绣花窗帘、收藏柜,还有墙上的英国乡村风景画上,“我能看出来爸爸为什么如此笃定,莫莉。但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们必须知道幕后的人可能是谁。我们都认为你被人利用了。你明白吗?在布莱克先生谋杀案中,你被什么人用作了棋子。”

我想起了吸尘器里的枪。唯一知道我有那把枪的人就是吉赛尔和罗德尼。光是想到这里我就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席卷而来。我瘫坐在那里,这股情绪离开的时候从我身上带走了所有的勇气。

“我是无辜的。”我说,“我没有杀害布莱克先生。”眼泪涌了上来,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我不想在这里出丑,一点也不想。

“没事的,”普莱斯顿先生轻轻拍着我的胳膊说,“我们相信你,你只要说出真相——你看到的真相,夏洛蒂就会解决其余的部分。”

“我看到的真相,是的。”我说,“我能做到,我确实应该说出真相。”

我开始详细描述发现布莱克先生死亡的那天。夏洛蒂飞快地记下我说的每一个字。我说了客厅桌子上的酒,吉赛尔的药散落在卧室,掉在地上的浴袍,床上只有三个枕头而不是四个。随着回忆的深入,我开始微微颤抖。

“枕头和房间的凌乱程度可能不是夏洛蒂想听的内容,莫莉。”普莱斯顿先生说,“她应该是想寻找与谋杀有关的线索。”

“是的,”夏洛蒂说,“比如药片。你说那些是吉赛尔的药,你有碰过吗?药瓶上面有标签吗?”

“没有,我没碰过药片。至少那天没碰过。瓶子上没有标签。我知道那是吉赛尔的药,是因为我经常能在浴室看到瓶子。她管那些药叫她的‘好苯友’或者‘镇定片’。‘苯’是一个医学词汇吗?她看起来并没有生病,至少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有些病就像女仆——隐形却无处不在。”

夏洛蒂抬起头来。“完全没错。”她说,“苯是苯二氮卓的略称。是抗抑郁抗焦虑的药物。那些药片是白色的吗?”

“是一种非常好看的淡青色。”

“嗯。”夏洛蒂说,“所以是街头药物,不是处方药。爸爸,你和吉赛尔说过话吗?她有过什么奇特的举动吗?”

“奇特的举动?”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对于丽晶大酒店的门卫而言,奇特的举动并不罕见。很明显,她和布莱克先生经常外出。布莱克先生死的那天,她走得很匆忙,而且正在哭泣。一周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布莱克先生的女儿维多利亚和他的前妻来过酒店。”

“我记得那天。”我说,“第一任布莱克夫人帮我扶住了电梯门,但是她女儿让我改乘货梯。吉赛尔说维多利亚讨厌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那天会哭。”

“眼泪和戏剧性常伴吉赛尔的左右。”普莱斯顿先生说,“不过,想想她嫁的男人也就说得通了。虽然我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但是得知他的死讯我并不难过。”

“为什么?”夏洛蒂问。

“如果你和我一样,在丽晶大酒店当了这么长时间门卫,你也能一眼看出某人的品性。布莱克先生不是一位绅士,无论是对第一任还是第二任夫人。记住我说的话,他是个坏人。”

“一个坏蛋?”我问。

“一颗发臭、腐烂的蛋。”普莱斯顿先生肯定道。

“他有明显的仇家吗,爸爸?有没有人可能希望他死掉?”

“肯定有。我就是其中一个,但肯定还有其他人。首先,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也就是外遇。当布莱克夫人,无论哪一任,不在酒店的时候,就会有……呃……该说是,年轻的应召女郎吗?”

“直接说性工作者就可以了,爸爸。”

“但我并不确定她们是否是专业的性工作者,我从未见过他们进行金钱交易,或者那种交易。”普莱斯顿先生咳嗽一声,看向我,“对不起,莫莉,这些真是太粗俗了。”

“是的。”我说,“但我可以证实这一点。吉赛尔告诉过我,布莱克先生有婚外情,还是和不止一名女性,这让她很受伤。我很理解她。”

“她和你说了什么?”夏洛蒂问,“你告诉过其他人吗?”

“当然没有。”我说,然后调整了一下衬衫纽扣,“低调是我们的座右铭,我们致力于为顾客提供隐形的服务。”

夏洛蒂看向自己的父亲。

“这是斯诺先生的员工培训。”他解释道,“斯诺先生是酒店经理,号称自己是酒店的接待与环境保卫员。但我现在开始怀疑‘洁净行动’先生可能只是一个表象。”

“莫莉,”夏洛蒂说,“你能告诉我一些细节吗?警方为什么会指控你持有枪支和毒品?”

“吉赛尔和我不仅仅是顾客与女仆的关系。她信任我,和我分享秘密。她是我的朋友。”我看向普莱斯顿先生,害怕他会因为我打破了顾客与雇员之间的职业关系而生气,但他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很担心。

“布莱克先生死后吉赛尔来了我家。我并没有告诉警察这些,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她很难过,请我帮她一个忙,我答应了。”

“天哪。”普莱斯顿先生说。

“爸。”夏洛蒂警告了一声,然后转向我,“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取走她藏在套房浴室风扇里的枪。”

夏洛蒂和普莱斯顿先生对视了一眼。我很熟悉这个动作,他们明白了某件我不明白的事情。

“但是没人听见开枪的声音,布莱克先生身上也没有枪伤。”普莱斯顿先生说。

“对,据我所知没有。”夏洛蒂接道。

“他是窒息而死。”我说,“斯塔克警探是这么说的。”

夏洛蒂的嘴巴张开了。“好的,”她在黄色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所以枪并不是凶器。你把它还给吉赛尔了吗?”

“我没有机会还给她。我把枪藏在吸尘器里了,想之后再给她。然后午休的时候,我离开了酒店。”

“是的,”普莱斯顿先生说,“我看到你冲出了大门,急急忙忙的。”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杯子。肚子里的巨龙动了起来,啃食着我的良知。“我找到了布莱克先生的婚戒。”我说,“卖给了典当行。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是我手头很紧。外婆肯定会觉得我很丢人吧。”我不敢抬头看他们,所以只是盯着茶杯黑色的洞口。

“亲爱的,”普莱斯顿先生说,“你外婆最了解金钱困难。相信我,我和她认识了很久。但是我记得她给你留下了不少钱?”

“没有了。”我说,“全都没了。”我无法解释威尔伯和“金库”的事情,我一次无法面对那么多羞愧的事。

“所以你卖掉了戒指,然后回去继续工作?”夏洛蒂问。

“是的。”

“然后警察就在酒店等你回来?”

普莱斯顿先生插话道:“是的,夏洛蒂。我当时就在现场,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被带走。”

夏洛蒂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叉。“毒品呢?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指控持有毒品吗?”

“我的女仆推车上检测出了可卡因。但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答应外婆绝对不会碰毒品,却打破了约定。”

“亲爱的,”普莱斯顿先生说,“你外婆应该不是想说字面意义上的完全不‘碰’。”

“回到枪的话题。”夏洛蒂说,“为什么警察会想到要去查你的吸尘器?”

这时我就必须坦白自己在被捕时想到的事了。“是罗德尼。”我哽咽着说出了这几个字,音节几乎卡在了嗓子里。

“我还在想他的名字什么时候会出现呢。”普莱斯顿先生说。

“昨天警察带走我的时候,我很害怕,怕极了。我直接回家打了电话给罗德尼。”

“他是苏谢尔酒吧的调酒师。”普莱斯顿先生解释道,“是个谄媚的混蛋,你要记下来。”

普莱斯顿先生这么说真的很伤人。“我给罗德尼打了电话,”我说,“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一直是我忠实的朋友,也许比朋友还要亲密一些。我和他说了警察正在调查我的事,说了吉赛尔的枪在我的吸尘器里,还说了戒指的事。”

“让我猜猜,罗德尼说他很乐意帮助像你这么好的姑娘。”普莱斯顿先生说。

“差不多吧。”我说,“但是斯塔克警探说,是我的上司切莉尔尾随我去了典当行。也许她才是幕后主使?她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我能告诉你好多她的事迹。”

“亲爱的莫利,”普莱斯顿先生叹了口气说,“罗德尼利用切莉尔给警察通风报信,你看不出来吗?他利用枪和戒指把自己的嫌疑转嫁到你身上。他很可能与你推车上的可卡因,以及布莱克先生的谋杀案有关。”

我的肩膀垂得更低了,外婆肯定会生气的,但我几乎无法坐直。“你觉得罗德尼和吉赛尔是串通好的吗?”

普莱斯顿先生缓缓点头。

“这样啊。”我说。

“对不起,莫莉,我试过警告你远离罗德尼。”他说。

“你确实说过,普莱斯顿先生,你可以对我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是活该的。”

“不,你不是。”他说,“人都会有盲点。”

他站起来,走到外婆的收藏柜旁。他看了看我妈妈的照片,然后放下,又拿起外婆和我在橄榄花园餐厅的照片,微笑起来,然后回到了沙发上。

“爸爸,到底是什么让你怀疑酒店内有不法活动?你真的认为丽晶大酒店存在毒品交易吗?”

“不,”我在他回答之前斩钉截铁地说,“丽晶大酒店是一座清白的酒店,斯诺先生不会允许那些事情发生的。唯一的问题是胡安·曼努埃尔。”

“胡安·曼努埃尔,那个洗碗工?”普莱斯顿先生问。

“是的,”我说,“一般情况下我绝不会多嘴,但现在是特殊时期。”

“继续。”夏洛蒂说

普莱斯顿先生身体前倾,调整在沙发上的坐姿。他坐在弹簧戳出来的位置。

我说明了一切:胡安的工作签证过期了,他没有地方住,罗德尼偷偷让他住在酒店的空房间里。我说会把过夜的行李帮他放进去,然后每天早晨帮罗德尼和他的朋友们打扫痕迹。

“不得不承认,”我说,“我完全没想到一晚上房间里能积攒那么多灰尘。”

夏洛蒂把笔放在记事本上,看向父亲。“天哪,爸爸。你工作的这个地方可真厉害。”

“出类拔萃,法国人是这么说的。”我接道。

普莱斯顿先生把头埋在了手心里,不停地前后摇摆。“我早该知道的。”他说,“胡安手臂上的烧伤,还有每次我和他打招呼时躲躲闪闪的样子。”

这时拼图才终于在我的脑海中成形。罗德尼的壮汉朋友,灰尘,还有过夜的行李。我推车上的可卡因。

“天哪。”我说,“胡安·曼努埃尔,他被胁迫和利用了。”

“他被迫每晚在酒店贩毒。”普莱斯顿先生说,“而且他还不是唯一被利用的人。他们也利用了你,莫莉。”

我想咽下横在喉间的肿块,却无能为力。

我全都看清楚了。全都明白了。“我不只是在做酒店女仆的工作,是吗?”我问。

“恐怕是的。”夏洛蒂回道,“很遗憾,莫莉,你还做了运毒的工作。”

19

夏洛蒂正在小声和她办公室的人打电话,普莱斯顿先生在厕所里,我则在客厅来回踱步。我在窗边停下,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绝望地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外墙上有一个给鸟儿的喂食器正在微风中摇摆。以前我会和外婆一起站在窗边看鸟,盯着它们吃面包渣,看上好几个小时。我们还给每只鸟起了名字——啾啾爵士、长翼女士,还有尖嘴伯爵。但是后来罗索先生抱怨太吵,我们就不再喂鸟了。鸟儿再也没有回来。唉,要是能变成一只鸟……

我看向窗外,零星听到了一点夏洛蒂的对话——“罗德尼·斯泰尔斯的背景调查”,“注册在吉赛尔·布莱克名下的枪支”,“丽晶大酒店检查报告”。

普莱斯顿先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胡安还没消息吗?”他问。

“还没有。”我回道。

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夏洛蒂和普莱斯顿先生决定联系胡安·曼努埃尔。我其实不是很想把他扯进这些麻烦中。

“在很多层面上,”夏洛蒂说,“这都是正确的选择。”

“他掌握着我们缺失的关键信息。”普莱斯顿补充道,“他是唯一一个可能帮我们挽回局面的人,如果我们能说服他开口的话。”

“他不会害怕吗?”我问,“他和他的家人可能都受到了威胁。”我不忍心提起另一点——他的烧伤。

“是的。”夏洛蒂说,“这种情况下,谁不会害怕?但是他今天有了一个全新的选择。”

“什么?”我问。

“选我们还是他们。”普莱斯顿先生说。

普莱斯顿先生立刻行动了起来。他给厨房的人打了电话,那个人又喊别人悄悄查看了员工名册,把胡安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们。我们马上存进了手机里。

我紧张地等普莱斯顿先生拨通号码。万一胡安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该怎么办呢?

“胡安·曼努埃尔?”普莱斯顿先生说,“是的,是我……”

我听不见胡安的回答,但是我能想象到他努力思考普莱斯顿先生来电的原因时脸上困惑的表情。

“我认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普莱斯顿先生解释道,他说自己的女儿是一名律师,他知道胡安在酒店被人胁迫了。

胡安停顿了片刻,然后开口说话。

“我明白,”普莱斯顿先生说,“我们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当然更不希望你的家人受伤。你要知道,莫莉也惹上了麻烦……是的,没错……她被诬陷成了杀害布莱克先生的凶手。”

又是一阵停顿,两人接着说了几句,然后普莱斯顿先生说:“谢谢你……是的……当然,我们会仔细说明一切。请一定记得,我们不会做任何……是的,当然。决定权在你……我把地址发给你。待会儿见。”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胡安依然没有出现。之前的等待和期待让我神经紧张。为了平静下来,我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有了普莱斯顿先生和夏洛蒂帮忙,事情已不同于以往。昨天我还是孤身一人,在这栋荒凉又空荡的公寓里。外婆死后,所有的色彩和活力都从房间中消散了,而现在它又活了过来,重新苏醒了。我看向窗外的喂食器,也许之后我可以找一些面包碎放进去,不管罗索先生怎么说。

我如坐针毡,静不下心来,于是开始不停踱步。如果这里只有我自己,我肯定正在擦拭地板或者厕所瓷砖。但这里不光有我,还有其他人。有人陪伴的感觉很奇怪,也很新鲜,使我得到了些许慰藉。

普莱斯顿先生坐在了沙发上。

夏洛蒂挂断了电话。

我心中一直有所疑虑,于是决定说出来:“你们不觉得我应该打电话给罗——罗德尼吗?”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磕绊,但还是一鼓作气说完了后面的话,“也许他能解释?也许他和我推车上的可卡因没有关系,全都是切莉尔,或者其他什么人做的?万一罗德尼可以解释这一切呢?”

“绝对不行。”夏洛蒂说,“我刚才查过了罗德尼的背景。出身富贵,十五岁被逐出家门,去了看护机构。有过行窃记录,还有人身侵犯、毒品相关的指控。搬到这儿之前他待过的住址都能列出一英里长了。”

“对吧,莫莉?给那个混蛋打电话是个坏主意。”普莱斯顿先生说着铺平外婆的编织毯,“他只会说谎。”

“然后消失。”夏洛蒂补充道。

“那吉赛尔呢?她肯定知道能帮到我的信息。还有斯诺先生?”

但在他们能回答之前,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屏住了呼吸。“万一是警察怎么办?”房间开始扭曲,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门前。

夏洛蒂从椅子里站起来。“你现在有法律代表了。警察想联系你的话会先告诉我。”

她走到我旁边。“没事的,”她说着把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以示安抚,这确实有用,我瞬间觉得平静了一些,房间也不再扭曲。

普莱斯顿先生来到我的另一边。“你可以的,莫莉。”他说,“我们一起打开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开门。

胡安·曼努埃尔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平整的马球衫,塞进合身的牛仔裤里,一只手拿着白色的外卖塑料袋。他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跑上楼梯。

“你好,莫莉。”他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从来、从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如果我能——”

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你是谁?”他看向我身后的夏洛蒂。

夏洛蒂上前一步:“我是夏洛蒂,莫莉的律师,普莱斯顿先生的女儿。请不要害怕。我们并不想举报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陷得太深了。”他说,“太深了。我不想这样的,但是他们逼我去做。还利用了莫莉,虽然手段不同,但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都惹上了麻烦,胡安。”我说,“事态非常严峻。”

“是的,我知道。”他说。

我身后的普莱斯顿先生问:“塑料袋里是什么?”

“酒店的剩菜。”胡安说,“我装作提前吃饭出来了。当时还有些剩下的三明治,我知道你喜欢这些,普莱斯顿先生。”

“我确实喜欢,谢谢你。”普莱斯顿先生说,“我来准备食物吧,我们必须保持强壮!”

普莱斯顿先生接过袋子,走进厨房。

胡安站在门厅没有动。他此时两手空空,可以轻易看出他的颤抖。我的手也在抖。

“你不进来吗?”我问。

他犹豫地向前踏了两步。

“你能来我很感激,尤其是考虑到你面临的现状。我希望你能和我聊聊。”我说,“也和他们聊聊。我需要……帮助。”

“我知道,莫莉。我们都深陷泥潭。”

“是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我——”

“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你现在明白了。”

“是的。”我看了一眼他被烫伤的前臂,然后移开了目光。

他走进来,看了看我的公寓。“哇哦,”他说,“这个地方让我想起家。”

他脱下鞋。“我该把工作鞋放在哪儿?不是很干净。”

“你真贴心。”我说着绕过他,打开柜门拿出了一块布。我正要擦他的鞋底,他突然把布拿走了。

“不,不,我自己的鞋自己擦。”

他正在仔细地擦鞋,我有些不知所措。胡安把擦好的鞋放进柜子,布也叠好收了进去。

“我要先提醒你,我现在有点精神恍惚。今天的一切都很……令人震撼。我一般不会有客人来访,所以不太习惯。我也不是很擅长招待人。”

“看在老天的分上,莫莉。”普莱斯顿先生在厨房喊道,“你只要放松接受帮助就可以了。胡安·曼努埃尔,你能来厨房帮把手吗?”

胡安前去帮忙,我则去了浴室,我需要让自己恢复精神。我看着镜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胡安·曼努埃尔来了,我们都身陷困境。我看起来很憔悴,红肿的眼睛底下是深色的黑眼圈,整个人都苍白而紧绷,就像浴室里的瓷砖,正在逐渐显现出裂纹。我洗了洗脸,擦干,然后走出浴室,回到客厅。

普莱斯顿先生用外婆的托盘运来了一整盘小巧的黄瓜三明治。揭开面包就能看到迷你蛋奶酥和其他各种美味的剩菜。我的肚子在闻到食物的香气后发出了咕咕的响声。普莱斯顿先生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又从厨房拿了一把椅子给胡安,我们都在桌前坐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我们四个就坐在外婆的客厅里——我和普莱斯顿先生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夏洛蒂和胡安·曼努埃尔。大家说着暖心的话,就像在开茶话会,虽然我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夏洛蒂问起了胡安的家人,问他在丽晶大酒店工作了多长时间。普莱斯顿先生说胡安是一个可靠又努力的员工。胡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我很努力,是的。”他说,“太努力了。但我还是有很多问题。”

我们膝盖上都放着装三明治的小盘子。我吃得比其他人都快。

“吃吧。”夏洛蒂说,“尤其是你们两个。要解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们要保持体力。”

胡安倾身向前。

“来,”他说,“尝尝这个。”他把两条细长的三明治放到了我的盘子上,“这是我做的。”

我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美妙至极,松软的奶油芝士加上烟熏三文鱼,清爽的莳萝搭配一丝柠檬的酸味。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三明治,甚至美味到让我忘记了外婆的咀嚼法则,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吃完了。

“美妙至极。”我说,“谢谢你。”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有人感到尴尬的话,我并没有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我身边有人陪伴,并不是完全孤独的。然后我想起了让大家聚集在此的原因,又开始焦虑。我放下了盘子。

夏洛蒂也放下了。她拿起纸笔:“好了,既然我们目的相同,最好现在就开始吧。胡安·曼努埃尔,我爸爸应该和你说过莫莉遭受的指控了吧?你自己似乎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胡安不太自在地动了动。“是的,确实是。”他大大的棕色眼睛看向我,“莫莉,我从来没想让你卷入这些,但他们拉你入伙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回想着他说的话,花了一些工夫才发现不同——谎言和真相的不同。这种不同变得越发明显,我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说的都是真话。“谢谢你,胡安,我相信你。”

“告诉她你在厨房和我说的事。”普莱斯顿先生说。

“你记得每天晚上我都住在不同的酒店房间吧?你每天都会给我钥匙。”

“是的。”我说。

“罗德尼先生没有告诉你完整的故事。确实,我没有地方住,工作签证也过期了。签证有效的时候,一切都很完美。我会按时寄钱回家,家里很需要,因为父亲死后钱完全不够用。我家人都很为我骄傲。‘你是个好孩子,’我妈妈说,‘你为家里努力工作了。’我特别开心,因为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胡安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液,继续道:“当我需要续签工作签证的时候,罗德尼先生说‘没问题’。他把我介绍给了他的律师朋友,那个人收了我很多钱,但最后还是没办好签证。我和罗德尼抱怨的时候他说:‘你也得帮我啊,知道吗?互相帮助。’我不想帮他。我只想回家,找别的方法赚钱,但是我回不去,因为我没有存款。”

胡安沉默了。

“罗德尼让你做了什么?”夏洛蒂问。

“晚上我从厨房下班之后,就会用莫莉给我的钥匙潜入房间。莫莉会提前把包留在那个房间里,对吧?”

“是的,”我说,“每晚都会。”

“那个包不是我的,是罗德尼先生的。里面装着他的毒品,可卡因,还有些其他东西。他以前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带进来更多毒品,然后离开。他逼我彻夜工作。有时是我自己,有时还有其他人。我们负责准备贩卖的可卡因。我之前并不知道怎么做这些事情,我发誓。但后来我学会了,我必须马上学会。”

“你说他逼你,他具体都做了什么?”夏洛蒂问。

“他说如果我不闭嘴替他干活儿,他就会杀了我的家人。你们不知道,他有些很可怕的朋友,他知道我在马萨特兰的地址。他是一个坏人。有时我工作到很晚,累到直接在椅子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自己在哪儿。罗德尼的手下为了让我保持清醒就会打我、用水泼我。有的时候他们会用雪茄烫我,作为惩罚。”他露出了手臂。

“莫莉,”胡安说,“我说被洗碗机烫到是假的,对不起,没有和你说实话。”他停下,眼泪涌了出来。“这样不对,”他说,“我知道成年男性不应该随便哭鼻子。”他抬头看向我:“莫莉,那天你进来看到我、罗德尼和他的手下时,我试图喊你逃跑,让你通知其他人。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但是失败了。他们把你也拉入伙了。”

胡安继续啜泣,普莱斯顿先生摇了摇头。我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忽然之间,我感到很累,比任何时候都累。我只想从椅子里站起来回到卧室,把自己裹在星星被子里睡觉。我想到了外婆最后的日子,她当时也是这种感觉吗?所有的活力都从体内流逝了。

“看起来我们找到老鼠了。”普莱斯顿先生说。

“找到了一只老鼠,就会有无数只老鼠。”夏洛蒂说,然后转向胡安,“罗德尼是在为布莱克先生工作吗?你有没有看到或听到过任何可能表明布莱克先生是幕后黑手的事情?”

胡安擦去泪水。“罗德尼先生不怎么提起布莱克先生,但有时他会接电话。他可能以为我太傻了听不懂英语,但我全听到了。罗德尼先生有时回来得很晚,带着大笔现金。他会和布莱克先生约定时间,把钱交过去。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有这么多——”他伸手比画了一下。

“堆积如山。”夏洛蒂说。

“是的。崭新的钞票。”

“我发现布莱克先生死亡的那天,保险柜里就有这种钞票。”我说,“崭新的一沓。”

胡安继续道:“有一次罗德尼很生气,因为那天晚上进账的钱不多。他去见了布莱克先生,回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伤疤,但不是在胳膊上,而是在胸口。这时我才知道我不是唯一被惩罚的人。”

拼图逐渐成形了。我想起了罗德尼白色衬衫敞开的领口,还有他胸膛上那个奇怪的圆形印记。

“我看到过那个伤。”我说。

“还有一件事,”胡安说,“罗德尼先生从来没和我直接聊过布莱克先生的事情,但我知道他认识布莱克夫人,新的那个——吉赛尔。”

“这不可能,”我说,“罗德尼说过,他几乎没跟她说过话。”但这句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是个蠢蛋。

“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夏洛蒂问。

胡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了那张照片。“因为我抓到了他,”他说,“呃,用英文怎么说来着,看到他在现场……”

“抓了现行?”普莱斯顿先生说。

“就像这样。”他说着把手机转过来给我们看。

照片里是罗德尼和吉赛尔,两人正在酒店阴暗的走廊里激情拥吻,完全没有发现胡安拍了照片。我看着照片,胸口酸涩而沉重。吉赛尔的头发扫过他的肩头,他的手放在她的腰窝。我的心脏似乎要停止跳动了。

“哇哦,”夏洛蒂说,“你能把它发给我吗?”

“好的。”胡安说。两人交换了号码,他把照片发了过去。只用几秒钟,那张该死的证据就复现在了她的手机上。

夏洛蒂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步。“越来越明显了,吉赛尔和罗德尼有许多理由希望布莱克先生死亡。但是要证明莫莉的清白,我们还需要更具决定性的证据,证明他们其中的一人,或者两人联手杀害了布莱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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