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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琳觉得房子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在她戴上手套、鞋套踏入昏暗的前厅时,这种违和感就开始蔓延。一家人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厅里的衣帽架旁,走廊的墙上装饰着精致的花朵裱框画。走进卧室,简洁而女性化的装潢令她震撼。房里除了还未漆完的百叶窗是粉色,其他物品都是白色。
“受害者的名字是劳拉·卡杰尔,三十七岁,在哥本哈根市中心的一家牙科诊所当护士。看起来她是在上床睡觉之后遭到的袭击,她九岁的儿子就睡在走廊另一头的卧室里,但显然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
图琳一边听着一位穿着制服且比她年长的警官作报告,一边凝视着那张只有一侧有人睡过的双人床。一盏床头灯从床头柜翻倒在了厚厚的白色地毯上。
“那个男孩起床后发现房里没人,他给自己做了早饭,穿好衣服等妈妈。但他妈妈一直没出现,孩子就去了邻居家。邻居来了这里,也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但她听到后院的狗在叫,就走过去,然后发现了受害者,随后向我们报了案。”
“你们联系到孩子的父亲了吗?”图琳走到警官的另一边,扫了一眼孩子的房间,然后又回到了走廊里。
“听邻居说,孩子的父亲几年前因癌症去世了。受害者在六个月之后又有了新的伴侣,也搬到这里住。他现在在西兰岛的某个地方参加商展会,但我们一到这里就联系了他,应该不久就会到。”
透过浴室敞开的门,图琳看到并排放着三把电动牙刷,瓷砖上放着一双拖鞋,挂钩上挂着两件睡袍。她离开走廊,走进了开放式厨房,带着白手套的取证小组正在收集指纹和别的证据线索。房里的家具和这个居民区一样平平无奇,都是斯堪的纳维亚式的设计,很可能大多是从宜家<sup><a id="a3" href="#b3">[3]</a></sup>或者伊尔瓦<sup><a id="a4" href="#b4">[4]</a></sup>买来的。桌上放着三个空餐垫,小花瓶里有一束极具秋日气息的装饰树枝,沙发上放着几个坐垫,厨房岛台上放着一个深碗,里面还有些牛奶和玉米片—应该是那个男孩吃剩的。在客厅扶手椅的边上有个电子相框,滚动显示着几张三口之家的照片。上面除了受害者和男孩,还有个男人,可能是她新搬进来的男朋友。他们在照片里微笑着,看起来很开心。劳拉·卡杰尔是个苗条的漂亮女人,留着一头长长的红发,但她温暖又多愁善感的眼睛里透出些许脆弱。这是个不错的家,但就是有什么东西让图琳觉得不对劲。
“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吗?”
“没有,我们检查过门窗了。看起来她曾经在上床睡觉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
图琳又去检查了厨房的留言板,挂在上面的是学校的课程表、日历、附近游泳池的时间表、修树工的传单、当地居民组织的万圣节派对邀请函以及一张去瑞斯医院儿科体检的提醒信。图琳很擅长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发现巨大价值的信息,这是她破案的方式之一。过去她有这样的习惯—回到家打开门,然后在屋里找一些细节作为征兆,预测一下明天会是好的一天还是坏的一天。但在今天这个案子中,屋内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这看起来只是个寻常家庭,日子过得闲适恬静。她面对这样的家庭时,总是觉得很难受,试着说服并告诉自己这就是她觉得房子不对劲的原因。
“电脑、平板和手机上有什么发现吗?”
“就我们所看到的,没有任何东西失窃。根茨的人已经把这些电子产品都打包好送到局里去了。”
图琳点了点头,有了这些,就能够理清大多数袭击伤人或谋杀的案件。总会有短信、电话、电子邮件或者脸书等消息能够指明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抑或是当事人的哪些举动导致了悲剧。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这些材料了。
“这是什么味道?你吐了吗?”图琳闻到旁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位年长的警官面色惨白,非常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刚从案发现场过来。我还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她男朋友到了就通知我。”
她打开了前往后院阳台的门,旁边的警察充满谢意地向她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