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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做?”肋歪着头,“因为踩到呕吐物了吗?”
“因为鞋底扎着钉子。犯人在给牛汁桑和扎比人偶扎入钉子时,不小心踩到了钉子。钉子只要拔出来就可以了,但是如果穿着底部开了洞的鞋子,就会随身带着自己是犯人的证据。虽然他打算杀掉四个人,但如果他知道死者可能会复活,那么继续穿这样的鞋子是很危险的。准备好的运动鞋只有五人份,所以也不能偷偷换穿。所以犯人把牛汁桑的运动鞋脱了,换成了自己的运动鞋。”
似乎是因为牛男的打结工夫太差,所以留下了换鞋子的证据。这就是所谓的歪打正着吧。
“等一下。”肋的声音低了下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注意到了啊。牛汁桑是第一位被害者,接连杀了四个人的犯人,在最初的事件中脚上受了很深的伤。普通的人类如果脚上扎了钉子,连走直线都很难做到。更不用说要袭击有戒备的人,爬上工作室的梯子也是不可能的吧。
犯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有悖常人的行为呢?那是因为犯人失去了痛觉。犯人抵达这个岛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感受到世界扭曲了一般的冲击。
之前看到的好几幅光景,被涂上了完全不同的色彩。
牛男等人到达条岛的时候,不,是在码头见面的时候,死者就已经混在其中了。
“——活人扮演的死人,是谁呢?”
齐加年小声说道,肋的喉结上下动着。
“至少不是我,如果我是犯人的话就没必要换鞋子了。”
牛男抬起脚跟说道。
“不,这也未必。”饂飩速答道,“例如也有这样的可能性。牛汁桑在沙滩上散步的路上,踩到了漂浮垃圾的金属片。金属片贯穿鞋底,扎在牛汁桑的脚上。但是牛汁桑因为已经死了所以没注意到这一点。
后来发现碎片的牛汁桑慌了。这样下去就像随身带着自己已死的证据一样。话虽如此,就算丢掉金属片,鞋底也会留下一个空洞。于是,牛汁桑决定拔出金属片,把铁钉扎在同一个地方。如果是钉子的话,即使在复活后踩着也不会不自然。解开鞋带重新穿上运动鞋,是因为金属片深深地扎在脚底,不脱一次运动鞋的话就拔不出来。”
“我想我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的。”
“当然只是说有这个可能。”饂飩抚摸着穿环镇静下来。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就会明白谁是犯人。我们之前住的港町的酒店,自动门是不是很难打开?”
“自动门?”
肋和牛男的声音叠在一起。事件和自动门之间有什么关联?
“自动门的传感器有好几种,但在盛夏很难认识人的是感知体温类型的门。体温和外部空气的温度太接近了,传感器无法感知到人类。
前天早晨,最后从酒店里出来的是齐加年桑。我、牛汁桑、肋桑、沙希桑四人看见了齐加年桑从酒店里走出来。自动门顺利地打开,齐加年桑没有停下脚步就出门了。齐加年在那个时候有体温——也就是说他还活着。”
“确实正如你所说的。”齐加年满意地颔首。
“寄生虫的宿主从死亡到复活前,约需要十二个小时。自从我们登上了游艇,在这个岛上登陆,直到杀人事件开始,齐加年桑如果死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复活。齐加年桑在被犯人杀害之前一次也没有死过,因此他不是犯人。”
饂飩像是要喘口气似的停下了话。
“肋桑也是同理。当游艇撞到鲸鱼时,肋桑从床上掉下来,折断了左臂的骨头。齐加年桑拉下绳子打开灯,肋桑在地上因为疼痛而脸都扭曲了。但是肋桑的手臂出血是在工作室被犯人袭击之后。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是没有外伤的单纯骨折。肋桑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骨头断了呢?”
“那当然知道了。”肋觉得不可思议的说道。“因为很疼啊。”
“这就是证据。一度死了复活之后的我们没有痛觉。但是在乘坐游艇的时候,肋桑是有痛觉的,也就是说他没有死。”
“呜哇-,骨折了真好。”
肋抚摸着带血的绷带,发出安心的感叹。犯人在剩下的三人之中——牛男、爱莉和饂飩之间。
“那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饂飩桑也不是犯人。”
肋打着响指,抓住饂飩的肩膀。饂飩似乎也在想同样的事情,赶忙点了点头。
“因为饂飩桑在船上耳朵割破时觉得疼嘛。那个时候的客舱一片漆黑,之所以发现耳环脱落了,是因为耳根处断裂感到疼痛。也就是说那时候饂飩桑具有完好的痛觉。”
“稍等一下。”牛男发出低沉的声音,“饂飩是做出这般推理的始作俑者,用这种逻辑把饂飩从嫌疑人之中排除掉是不行的吧。他可能是因为预见到了这般展开,故意把耳环扯破了吧。”
“不,饂飩君不是犯人。”齐加年插嘴说道。
“什么?”
“那时饂飩君的耳朵流出了红色的血。但是死过一次的人类的血是像脓一样的浅黄色。”
齐加年说的没错。还剩下两名嫌疑人,有不好的预感。
“那么沙希桑也适用这个逻辑,撞到鲸鱼的时候,沙希桑的食指被割破,大家都看到她的伤口形成红色的痂了。“
肋一脸炫耀地说道。
牛男心中不悦沉默了。海浪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果然牛汁桑是犯人吧。”
“蠢货,才不是我呢。”
“那么你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装作是活着的样子呢?”
肋重复着问道,被问到自己不知道的事也没法回答。
“听着,我不管你们死了还是活着,我不是特意把你们叫到这个南方小岛来玩杀人游戏的闲人。”
“那种说法是行不通的。我们不是很清楚地证明了自己不是犯人吗?”
肋点头同意着饂飩的话。确实如此,就算这两个人差点被冤枉,他们也用道理反驳了他。
那么牛男应该如何证明自己没有杀任何人呢?牛男既没有折断胳膊也没有割破耳朵。从上下铺的床上掉下来的肋撞到手臂的时候,不巧也没有发出尖叫声。
“如果不能反驳的话就只能拘留起来了。在救援到来之前,请让我把你捆住。如何?”
齐加年将背着的麻绳展开,并向肋和饂飩的方向看,两个人同时点头。波及到自己的时候就拼命撇清关系,事不关己时却是这副样子。
事到如此只能耍流氓了。
牛男从口袋里取出爱莉的舌头,垂在饂飩眼前。饂飩像女人一样发出惨叫声。牛男把手勾在饂飩的脖子上,用刀抵住他的喉咙。
“如果不想让这个胖子死的话就都闪开。”
牛男大声叫着,饂飩像落水狗一样颤抖着脖子。饂飩的皮肤微微膨胀的,令人感到恶心。
“没用的。”肋目瞪口呆着。“你接着打算干什么?”
“我要去工作室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