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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说:“这个不好演示,但解释起来倒不是很难。比方说体操运动员,经过多年练习就能展现非凡的身体特技,我们对大脑的运用也遵循同样的道理。只不过对体操运动员来说,年轻是种优势,我们则正好相反。经受长年训练、不断磨练后,大脑会变得更强。”
“经受什么训练?”
“有很多种学科。譬如向印度教的苦行僧学习如何改变物理环境,以此让目标人物放松,使他愿意与我们结交。你所说的读心术只是用以建立融洽关系的技巧而已。若你确曾见过用了读心术的魔术师,你就知道那看起来是多么令人惊叹了。但那些都没什么神秘可言。”
“说得容易。我的工作要求我们学习如何让人对我们敞开心扉、分辨他们何时在说谎,但明显和你做的不是一回事。”
詹姆斯又耸耸肩:“关于人类的交流,很多事情是无法轻易解释的。大部分的思想无法借助口语来表达,因此多数的交流是非语言的。但我们做的事情都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这是唯一不变的宗旨。”
迈克尔听得并不满意。詹姆斯说了半天,一点干货都没有。这种回答太耍滑了,跟排练过似的。
“不止吧。德阿拉贡神父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而赫佐格神父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对人的把控能力很不可思议,我说不上来,只是……”
“我觉得,你想描述的词是‘催眠术’吧。”詹姆斯说道。
迈克尔盯着他:“催眠术?”
詹姆斯笑笑说:“忘了你在耶稣会学的知识了?很多线索就那么明明白白地铺在眼前,你却一点没察觉。老实说,这让我有点失望。你身边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你还懵懵懂懂。我正等着你自己清醒过来呢。”
迈克尔很恼火:“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会解释催眠术是怎么回事,但是某些内容要稍后才能提到。至于现在……你还记得加斯纳神父的学说吗?”
他着实细想了一会儿,还好记了起来:“嗯,有印象。但那不是杜撰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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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斩钉截铁地说:“绝非杜撰。给你个提示,十八世纪末,伽斯纳神父<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1">1</a>曾与弗朗茨·梅斯默医师<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2">2</a>还有海尔神父<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3">3</a>共事,他被认为是真正的现代催眠术之父。伽斯纳为人有点爱出风头:他会一手高举十字架,走进门用命令的口吻唤着‘睡吧’,在现场即时制造出催眠状态;本来他没有十字架也能做到,但他就想表演得更精彩点。”
迈克尔挑起一边的眉毛:“那是真的?”
“是真的。只要拿捏得当,催眠术在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人身上都能收到良好效果。在易感性较弱的人群中生效的比例更高。有时它比麻药更能有效地减轻痛苦。我在实践中就会用到催眠术。伽斯纳神父精通催眠,我们学习他的技术。在他那著名的‘拉撒路复活实验’中,他能让患者停止心跳,几分钟后又将其唤醒。”
“这么看,耶稣基督可能也使用了催眠术……”迈克尔缓缓地说。
“很有可能。”詹姆斯表示同意。
“你的意思是,德阿拉贡神父温暖房间的能力、赫佐格神父让人合作的能力都只是魔术师的诡计?”
詹姆斯摇摇头:“没那么简单。那是长年学习,加上高度头脑训练,和相当强烈的意愿的结果。”
迈克尔不由得一阵反感:“够了。你好像觉得自己不经允许也能随意操控别人。”
“我们永远不会用它去做坏事。” 詹姆斯隔着桌子倾身靠近他,沉默良久才坐回座位。他把心思都写在脸上,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给你的印象如何?是不是觉得我们就是一群怪人,埋头于不食人间烟火的耶稣会里,活在精神与心灵世界中,跟外部世界维持着脆弱的联系,是这样吧?”
“你们在外面的世界里也顺风顺水。光是精神病学方面的治疗实践就获利颇丰。再说了,你干嘛要在意我的想法?”迈克尔说着,也坐了回去。
“因为你是教会重要的一员。”詹姆斯说。
迈克尔闷闷地笑了一声:“虽然和你们那些拉美的亿万富翁资助人不在同一个阶级,我的收入和教育背景也出于众人。”
詹姆斯把玩着咖啡杯:“不错。然而,教徒多数是劳苦大众,我们所服务的也多是平凡人。通过启迪自己,凌驾于凡尘俗世中枯燥的挂念之上,会士们变得遥不可及。我们必须重建与民众的联系,否则教会就要灭亡。耶稣会甚至愿意向天主教会当中的女性示好。”
“女性?”
“对。我们没有对此进行宣传,但在耶稣会教士产生之时,圣伊纳爵有意识地决定将女性排除在外。这很讽刺,因为他接受了许多贵妇的资金支持。”
听了之后迈克尔微微笑了:“包括我的先祖乔凡娜·德阿拉贡。”
“是啊。”
“可他不允许女士加入耶稣会。”迈克尔想着这事。教会快要被一群耶稣会教士接管了,而耶稣会的创始人不需要女人。他忆起伊雷娜,一阵悲伤顿时涌上心头。这让他想到了教会上下这种态度引起的恶果。
詹姆斯轻声说:“他并不是个厌恶女性。”
“你又在用读心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