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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与瓷器

在火焰中

焚成了一段历史

无人知晓

白头山上有草

覆盖了身躯

留下满目苍茫

他说

有一天我终会回来

就在暮色之中

请迎接我

但请别带着微笑

1

我们跟着瘦削男人一行,停停走走大概一个小时,才走到了一处村庄,村庄里大多数房屋都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属于一种新乡村的标准配置。砖瓦房的高度相似,红顶白墙,蓝色的栅栏将一座座相似的房子圈在里面,栅栏外种了许多花,有些正艳丽地盛放,有些却已经败了,让人不由得想到“盛极而衰”这个词。

瘦削男人很客气地将我们让进了他家里,他的家没有外表那样簇新,能看得出家庭条件不太好,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孙辉也进了他家,被一个女人赶去清洗,经介绍,女人是瘦削男人的妻子。而瘦削男人名叫齐建军,很典型的一个名字。

我们在齐建军家里略微休息了一下后,我就坐不住了,要求借电话,好在齐建军家里就安了座机。我飞快地按下家中的电话号,铃声刚响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当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焦虑的声音,我一个大男人,眼眶也不禁红了。

“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马上传来一声怒吼:“你这死孩子,这几天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妈差点儿担心死!”

说到后来,我妈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极力安抚,把我们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妈立刻惊慌起来。我让她别担心,毕竟现在已经脱险。我们身上的钱应该负担得起车费,不过从这里返程恐怕还要折腾。其次,我们得追回被抢走的车和财物。最重要的是,吴家兄弟还没有落网,我心中总是藏着一根刺。

吴家兄弟追杀我们,是因为我们杀了吴老二,从法律上来说,我们是防卫过当,但应该不会被判刑。以前不好说,现在倒是没有了这个隐忧。

我跟我妈说要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才能回家,让她别担心,她千叮万嘱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我打完了,轮到谢如秀和檐下水猪打电话。谢如秀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一番眼泪与唠叨齐飞之后,他放下电话。檐下水猪直接打报警电话,不过听齐建军说,附近的镇上没有多少警力,而且多半都是临近退休的警员,估计想要逮住吴家兄弟等人很困难,所以我们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县城公安局。

电话接通之后,檐下水猪将我们的遭遇全部清楚地描述了一遍,那边立刻答应派几个警员过来,让我们报地址的时候,檐下水猪直接报了齐建军家的地址。就是说,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必须在这里等,不能离开。

这时孙辉清洗完出来了,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出乎意料的瘦小。齐建军家不大,我们和孙辉都坐在客厅里,他安静地擦头发,我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开始犯困,正在清醒和迷蒙间挣扎的时候,就听见齐建军家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见孙辉的时候,露出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你个小兔崽子,原来真在这儿呀。”

孙辉瑟缩着身体,低声喊了声“爸”,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姓孙的那个渣男呀。

这时齐建军从屋里冲了出来,冲姓孙的喊道:“孙道有,你还有脸过来?这是我家,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孙道有嘿嘿一乐,“今天是我那好岳母出殡的日子,我怎么也要过来看看哪。”

齐建军的眼睛都红了,“孙道有,你还要不要脸?”

齐建军的妻子从厨房跑出来,警惕地盯着孙道有,似乎怕丈夫和这个混子打起来。

孙道有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我当然不止来看岳母这么简单。按说我是个当女婿的,我老婆和岳母最亲,岳母死了,她那间房应该是属于英玉的吧!”

齐建军顿时涨红了脸,“那房证上原本是我爹的名字,大哥死后,房证就改我的名字了。孙道有,你拿不走房子,死了那条心吧!”

孙道有阴恻恻地笑了,“行,房子我就不要了。不过四叔,你办我岳母丧礼时收的份子钱总得给我吧?”

齐建军的脸色又白了,“那些钱我都用在大嫂的丧礼上了,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

“放屁!”孙道有大怒,“我不管你说什么,这个钱你今天必须给我!”

“爸,四爷爷他真的……”孙辉刚走过去,就被孙道有一个耳光拍到了地上!

被迫看了半天闹剧的我,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我旁边也冲出一个人,我一看,可不是谢如秀吗?

有了谢如秀这个帮手,我心里踏实多了,上去就把孙道有推到一边,扶起了孙辉。

孙道有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上来继续动手,我和谢如秀也不含糊,两人联手将孙道有臭揍了一顿,最后要不是齐建军和檐下水猪拦着,恐怕孙道有半条小命都得撂在这里。

孙道有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就跑了。

我心道,不想放过我们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呀。你来吧,你最好快点儿来,到时候警察到了,正好撞在枪口上,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我自以为是正义的使者,揍孙道有是替天行道,但是上天并没有因此优待我,反而让我们陷入更大的麻烦当中。

孙道有跑了,如果我知道他的离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厄运的话,恐怕我不一定会管这件闲事。

齐建军似乎很感激我们,中午的午饭尤其丰盛,我们几个狼吞虎咽,恨不得连饭盆都塞进肚子里。

午饭过后一个多小时,警察还没来,栓子倒是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独眼的男人,脸上一条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痕使他看起来有些凶恶。他的手里提溜着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兔子身上的鲜血还没完全凝固,看样子刚死没多久。

冯柱子说:“四叔,这是我昨天下套抓的,我妈让我给你送来补补身。”

齐建军向我们介绍,这是栓子的堂哥,名叫冯柱子,家里世代都是猎户出身,现在国家禁止随意猎杀野生动物,大型的动物他们是不敢猎了,不过偶尔猎个野鸡、山兔,或者狍子、狐狸之类的,倒也没人闲得去告发他们,村里还经常有人找冯柱子买些野味打牙祭。

齐建军满意地看着山兔和野鸡,“这兔子和鸡都不错,满肥实的,你在哪里下的套?”

冯柱子支吾了一下,在齐建军的追问下,才说了一句:“在烧窑村那边。”

栓子和齐建军的脸色立刻变了,我纳闷了,烧窑村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他们干吗一副很忌惮的模样?

齐建军生气地说,“那里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吗?这兔子和鸡你拿回去,我不要了!”

冯柱子连忙认错,“四叔,我知道错了。野鸡和兔子你千万拿着。可别跟我妈说我去烧窑村的事,她肯定饶不了我。”

一个长相凶恶的大男人,现在一副受了惊、委曲求全的模样,看着简直辣眼睛。

冯柱子连连认错,齐建军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谢如秀忍不住了,在旁边插了一句嘴:“烧窑村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寂静了片刻,齐建军说:“没什么,就是一座空村。”

“空村而已,你们害怕什么?”谢如秀继续问。

“那地方邪性,去不得。”齐建军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2

在谢如秀的追问下,齐建军倒也没不耐烦,给我们讲了一段烧窑鬼村的往事。

“老早以前,烧窑村是个挺兴旺的地方,整个村差不多家家都是烧窑的,我们这一带用的各种家伙什都是他们那里烧出来的。我还有个堂妹嫁到了烧窑村,他们村也有姑娘嫁到我们村。后来……大概十年前吧,我堂妹回娘家的时候说,村里有人到一趟沟子里挖土,挖出一种白色的土,烧出的瓷器特别好看,但是用手一摸就发出怪声,听着跟哭一样。他们还在那趟沟子里挖出一个老大的磨盘,不过中间没有孔,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因为瓷器发出哭声,吓得大伙儿都不敢用了,他们烧的东西都卖不出去,烧窑村的人就越来越少,搬得只剩下一小半了,我堂妹和妹夫没搬,他们……”

齐建军的声音带着点儿不易觉察的恐惧,“他们失踪了,我跟我爹去烧窑村看过,村里人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这故事的确很抓人,我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唉,”齐建军叹了口气,“那次我们村组织了十几个人去烧窑村查看,最后只回来了八个人,连同去的狗都没回来。那里是鬼村,去不得……”

栓子插嘴道:“幸好四叔你们没事。”

冯柱子连连点头,“对呀,那年我也想跟着我爸去,我爸把我打一顿扔屋里关起来了。”他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可是我爸却没回来。”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这时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神色慌张,进屋就喊上了:“四大爷,我刚才在村外面看见孙道有领着几个人和好几条狗往你们家的方向来了,我远远地看着,好像有个人身后还背着猎枪,我就赶紧给你报个信儿。四大爷,你快领着婶子躲躲吧,我先找人帮你们挡一挡他们。”

齐建军立刻站了起来,我这边听着,感觉不太对劲儿,孙道有找回来不是没可能,可是几个人加上几条狗,还带着猎枪……

回想孙道有临走之前的眼神,他是个混子,会不会原本就跟吴家那几个杂碎认识?吴家兄弟给我们下了通缉令?

这怎么可能呢!

檐下水猪脸色变了,我们心中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齐建军站起来要往外面走,又回头喊他媳妇。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起身。我焦急地想,警察为什么还不到,假如真是吴家兄弟,那我们对上胜算很小。

我看看栓子和冯柱子,这里的村民会帮助我们吗?

我想希望很渺茫,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人的本能是逃避,而不是迎头赶上,特别是,我们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时候。

我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场无妄之灾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要躲起来等警察来吗?不,吴家兄弟带着狗,我们很可能被他们找出来。假如那时警察并没赶来,我们可就惨了。

现在只有先他们一步,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们该到哪里去呢?向栓子询问过后,栓子说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烧窑村,不过那里不能落脚。绕过烧窑村再往前走,就能走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上。小镇虽小,却因为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所以颇为繁荣。

我们只要能走到那里,就可以找车回家了。或者到那里的公安局寻求庇护,就没什么问题。

时间太紧,这个决定马上就通过了,不过从这里到镇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们不熟悉路途,很容易迷路。檐下水猪过去和齐建军交谈了几句,齐建军的神情明显松懈下来。

看来他知道那群人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我们来的了。

齐建军很够意思地让冯柱子给我们带路,冯柱子毫不含糊地答应了。

冯柱子在前面开路,他身姿矫健,走得飞快,我们三个紧紧跟在他后面,远远地就听见一阵狗吠声,叫声中透着凶猛,让人闻之生畏。我隐约还听见有人喊道:“……房子都一样,到底在哪里?”

我瞥了一眼,远远地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但我不会看错,那就是吴家兄弟!我无暇去想孙道有和吴家兄弟为什么会搅在一起,我只知道,再不快逃走我们就死定了。在那间仓库里,我们曾和死神擦肩而过,现在我可不想再体会一次。

在冯柱子的带领下,我们没多久就出了村子,这时我心中颇为庆幸,刚才还觉得这里的房子都太相似,难以辨认,而现在,多亏了这些相似的房子,才让吴家兄弟没能立刻找到我们。

我们随着冯柱子飞奔,跑了一阵,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妈呀,有三条猎狗正在追我们。狗嘴随着奔跑张得大大的,露出闪着寒光的利齿!

这一定是吴家兄弟养的狗!

冯柱子回头一瞧,“这不是我们村里的狗。”

眼看着三条狗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嘴里喷出来的腥气,冯柱子突然弯下腰,像是要系鞋带。

我吓得肝胆俱裂,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系鞋带!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跑在最前头的猎狗朝着冯柱子扑去,冯柱子一把抓起地上的石头朝它甩过去,正正好好地打在狗鼻子上。狗鼻子是狗最脆弱的地方,那条高大的猎犬被打得一个踉跄,歪倒在一边,凄厉地惨叫起来。

只见冯柱子又抄起一根枯树枝,朝着另外两条狗打过去,他每次都朝着狗的腹部击打,动作十分灵活,甚至可以说熟练。檐下水猪也捡了一根树枝,学着冯柱子的动作,专挑狗肚子招呼。

三条狗被打得十分狼狈,可还是悍不畏死地攻击,挨了好几下之后,它们似乎也学聪明了,每次看见冯柱子的树枝打过来,一条狗扭身佯装逃跑,而另两条狗在一边搞偷袭,进行两方夹击。

我现在相信老金的话了,这三条狗肯定是吃人肉长大的,竟有这等智慧。今天幸好冯柱子在这里,如果是我们三个对上这几条狗,今天的结果就很难说了。

尽管三条狗十分悍勇,但冯柱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们三个的配合下,很快就将那几条狗打得节节后退。冯柱子用树枝耍了个花招,一条狗不察,被树枝直接捅进了肚子,鲜血淅淅沥沥地流了一地。

另外两条狗不敢再上前,就离得远远的朝着我们疯狂吠叫。

吴家兄弟听到这里的动静,必然会很快赶来,于是我们顾不上三条狗,拼了命地往前跑。

渐渐地,我们摆脱了剩下的两只猎犬,我似乎还听到了几声枪响,还好离得远,没有人中枪。

后来我们停下来休息,周围只能看到茂密的植被和远处的大山,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檐下水猪问冯柱子:“这里距离小镇还有多远?”

冯柱子思索片刻,“还有六十多里地。”

谢如秀倒吸一口凉气,“还有那么远!”

冯柱子点点头,“不过要是能从烧窑村穿过去,会近很多,路也好走,就怕你们不敢走。”

我瞥了一眼檐下水猪,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脚下,也不表态。

“要从烧窑村走……”谢如秀听到要穿过烧窑村,明显迟疑了。我知道是齐建军的话影响了他,他平时能对那些东西视若无睹,但是见多了,还是会感到害怕。

过了半分钟檐下水猪才说道:“我想最好是从烧窑村穿过去,你们觉得呢?”

我当然没意见,越早到达小镇,我们的安全系数越高。尽管齐建军说的传说很可怕,但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就算真有什么,大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

至于鬼怪这个东西,我一直持有“眼不见为净”的心理,只要我看不见,我就当它不存在。

看到我们的态度,谢如秀还是妥协了,迫在眼前的危机,让人不得不选择妥协。就这样,我们三个跟在冯柱子的身后,朝着传说中的烧窑村进发。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渐渐能看到一些房屋的轮廓在暮霭中高低起伏,像是许多蛰伏在黑暗中伺机待发的野兽。

我们距离烧窑村越来越近,看得也就更加清楚,如果光论外表,这个地方的确可以称为“鬼村”。房屋不少,瓦房和土坯房都有,目测原来应该有百来户人家,现在部分已经倒塌。可能是因为太过荒芜,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太阳还未落下,我却感觉周围有股森森的寒意。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嘴里嘀咕道:“这破地方怪瘆人的,不会真的有鬼吧?”

3

走进烧窑村之后,冯柱子突然放慢了脚步。当时我们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檐下水猪边走边查看周围的环境,走着走着,他突然在一丛杂草的前面蹲下,似乎在看什么。我也凑过去看,一眼就看到隐藏在杂草中的两副骨头。一副是人骨,全身的肉已经尽数烂光,骨架十分完整,而另一副像是某种动物的骸骨,跟人骨的状况差不多。

檐下水猪轻轻拿起一根骨头,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完整?”

我忌惮地后退了一步,“不是说村子里的人都失踪了吗?这些骨头哪里来的?”

“如果事情真的像齐建军说的那样,这里就不会出现一副人的骨架。旁边这副是狗的骨架,假如人是被鬼害死的,那这条狗呢?狗这种动物,阳气最重,连恶鬼都怕三分,鬼可害不了它。”

谢如秀刚进村的时候,浑身紧绷的我都替他累,这时却慢慢放松下来。我瞅了他一眼,他也低头去看那些骨头,一点儿都没露出惊惧的神色。我暗暗猜想,会不会因为这些人死去的年头太久,灵魂早就消散或者投胎去了,所以谢如秀什么都没看到。

谢如秀突然问道:“你们觉得这人和狗是怎么死的?”

我接口道:“能让人和牲畜一起死光,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性—瘟疫!”

檐下水猪抛下骨头,站起身道:“不好说。不过咱们来这可不是为了解密的,赶紧走吧。”

如果我们不是眼下这种情况,我肯定会想办法把骸骨好好安葬,可是现在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了,见他们转身,我偷偷地对着骸骨拜了拜。刚回头就听到谢如秀大叫了一声:“冯柱子怎么不见了!”

我立时一惊,我们三个将附近一圈找了又找,大叫他的名字,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冯柱子耍人玩呢!”谢如秀警惕地左右瞅瞅,好像想用自己的双眼看出什么猫腻,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这事儿不对劲,”我说道,“会不会冯柱子和姓吴的那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坑咱们?”

檐下水猪说道:“我看不太像,他要是想坑咱们,只要不理那几条狗,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你们觉得,会不会冯柱子跟齐建军讲的那样,也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我艰难地说,“他不是自己要离开,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带走了,就像烧窑村那些失踪的人一样?”

檐下水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总之,咱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冯柱子……到了镇里,咱们就报警,有警察帮忙肯定找得到他。”

“你是说照旧从村子穿过去,不用原路返回?”

“是,如果返回,难保碰不到那几个姓吴的。我们对这一带不熟,万一走岔了更要命,冒险穿过去还有一线生机!”

檐下水猪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三个分别找了几根树枝当武器,就这么朝着烧窑村深处进发。

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走着走着,我们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桥。

前方明明没有河,却凭空在高筑的石台上搭着一座白色拱桥。两边立有桥柱,上面似乎还绘着一些花样,远看还挺有几分优美意境,直到我们走近了,才看出其中的端倪。

这座拱桥有五六米长,最让人叫绝的是它的宽度,竟然只有一拃多宽,大概只能容体形纤细的女子放下两只脚,而且拱桥的桥面很薄,仿佛一压就断。

我仔细地看了几眼,原来拱桥竟是用烧窑的黏土抹成的,上面涂着白灰一类的东西,如果里面不是放着钢筋之类的东西支撑,怕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就能把它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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