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的怀疑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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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桥靖有些嫌弃地捂住鼻子,堆了废品的小院子难免气味难闻,他看着在前面翻东西的仲越,脱了警服的外套,里头还是那种水洗的褪色了的衣服,捋高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肌肉和疤痕。胡子不知道又是几天没刮,下巴泛着青,有点不修边幅的凌乱感。
他在废品堆里东翻西找,没一会儿手上就都是污垢了。
文桥靖看着看着,不免有些恍惚。那侧脸像极了记忆中的好兄弟,但偏偏气质形象又是截然不同。
戴了手套过来帮忙,顺手也递了一双给他,“赵砚钦,你跟你哥为什么关系不好?”
仲越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免想起些旧事来。
似乎是在1995年初,一波寒潮袭来,京江市下了几场大雪,空气冷冽的像是刀子在划割皮肤。
仲越被逼着在客厅和老师学琴,他没什么音乐天赋,小提琴拉得像是在锯木头,也就母亲赵女士还脸不红气不喘地对外人称赞自己儿子“琴艺”。
仲家的男人大多从军从警,牺牲的那些已不必提起,就仲越的爷爷和父亲来说,皆是落得一身伤病。赵女士做不出日后干预孩子选择的事情,但也实在不愿独子以后从事危险工作。这日思夜想,便想出一招来,从小培养起别的兴趣,把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很可惜,仲越最后还是填下警校的志愿,赵女士的美好愿望落了空。
不过1995年的时候,赵女士对培养儿子的音乐兴趣还是劲头十足的状态。
调不成调,仲越自己都觉得毁耳朵。以至于忽然响起的敲门声都让人觉得是天籁了。
女人局促地站在客厅里,把身后瘦骨嶙峋的孩子推出来,“砚钦,这是你仲越表哥,快叫人。”
那一年,赵砚钦十一岁。
他不肯叫,眼睛直定定地看着仲越,然后看向了那把琴。
仲越礼貌地笑起来,“你喜欢吗?送给你。”
赵砚钦不说话,抿着唇微微地摇头。
后来仲越才知道他其实是喜欢的,会在“长大后我想做什么?”之类的主题作文里写下:我想成为一名音乐家。
父亲听闻消息下楼,面无表情,冷淡地把姑姑叫到了一旁说话。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妹妹,究其原因,连外人都知道:仲家的小姐跟着一个穷小子私奔了,还气死了仲老爷子。
仲越不拉琴了,好奇地去看赵砚钦。他们长得可真像,像是亲兄弟。
没一会儿,姑姑的哭声传来,父亲沉声呵斥:“除非你跟他离婚,否则就不要再回来了。”
姑姑不肯,哭着说她有多爱自己的丈夫,又哀求着能获得帮助,说自己这些年过的多辛苦、多拮据,孩子又有多可怜。
姑姑的卑微让赵砚钦的小脸绷得越来越紧。
直到父亲一句:“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姑姑泪眼婆娑地拉着他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赵砚钦忽然跑回来,看着仲越一字一句地说:“我讨厌你。”
此后天之骄子的表哥成了赵砚钦讨厌嫉妒却又无比羡慕的人,他追着仲越的脚步,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摆脱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