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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原因吗?”
“我问过她,她说好像就是没有给自己找到必须与马磊订婚、结婚的理由。我想,刻骨铭心地爱恋过一个人之后,再要去爱另外一个人,还真的很困难。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是不是这样。”
王浪心有同感,他想起了邱倩。这么多年来,当触动情感记忆的时候,邱倩的如花笑靥总会浮现在眼前。
王浪点点头。
陆琳继续说道:“这次志豪五十寿宴,我给钟心怡也打了电话,本来你们两个可以见面的。不巧的是,她在国外搞一个新药品的代理申报,任务重,更不能中断,所以就没办法回来。对了,现在打个电话给她,你和她说说话?”
王浪想了想,摇头:“今天就不打了,以后再说吧。”
这时,屋子里传来宝宝的哭声,是陆琳与宋志豪的小孩醒来了。
“宝宝醒了,我看看去,你随便走走,自己安排活动。”母爱之心溢于言表,这也是天下父母心,有了孩子后,一切以孩子为中心。
“好的,你忙就是,我照顾自己没问题。”
王浪开车出去,他打算去天马医院,他原来工作的地方看看,见见老同事、老朋友。但一想起还是在元旦假期,估计大部分人都没有上班,就想还是等假期放完,后天再去可能要好些。
叶蓉回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联系,去看看她。
王浪给叶蓉打电话,然而打过去他才发现,他只有叶蓉当时在长沙的号码,号码依旧在,却已换了主人,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说是找叶蓉,连忙说打错了,就把电话挂了,显然还有其他人也打过类似找叶蓉的电话。
对,问叶欣吧,叶欣一定有她姐姐叶蓉的电话。
“王浪,是你吗?”叶欣接通后不敢相信,但很高兴地说道。
“是我,祝新年快乐。”
“谢谢,也祝你新年新气象,万事如意!”
“好吉利的祝福,谢谢你,叶欣。你在做什么呢?”
“我还能做啥,在上班呢。听姚义说,你去四水了。一定很好玩吧,故地重游,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呀。”叶欣在王浪坐飞机去四水的当天晚上就听姚义打电话说了这事,她想,王浪到了四水,会不会去看姐姐叶蓉呢。先看看王浪会如何说吧。
“总体感觉不错,我一个老朋友植物人三年,终于醒过来了。她老婆特高兴,为他举办隆重的五十大寿庆典。他们请我过来,正好放假,我就过来了。”王浪给了一番解释,接着进入主题,“对了,叶欣,你有你姐的电话吗?我想去看看你姐。”
叶欣心里一震,王浪呀,王浪,你这个时候去看我姐,可就不是看我姐一个人了,你要看的,还有你的儿子呢,你的儿子已经出生一个多月了。是姐姐叶蓉在儿子出生后给她打的电话,她告诉叶欣她在医院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体重八斤,眼睛、鼻子特别像王浪。当时叶欣听了心里一阵发酸,姐姐呀,姐姐,你做了未婚妈妈,还这么开心,妹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却没有办法帮助你。
叶欣真想告诉王浪,我姐把你的儿子都生出来了,你的儿子快满月了,你真是要去看看他们。但她还是忍住了,都忍了这么久,不要随意说破秘密,再者,这事如果真要告诉王浪,最好还是与姐姐商量一下,免得姐姐措手不及。
王浪拨通了叶蓉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后,叶蓉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她的手机里保存着王浪在长沙的号码,她迟疑了一会儿,按下接听键:“王浪,是你吗?”声音里依然包含着亲切。她的眼睛注视着摇篮里的孩子,孩子没有睡着,眼睛睁着,满目清澈,多可爱的儿子呀。这个孩子就是王浪你的呢,叶蓉在心里说,孩子,你不要着急,我和你爸通了电话就来给你哺乳。
叶蓉的声音比以前不同,多了慈爱之情。人的变化真快呀,王浪想,从前的叶蓉总是给他感到激情与爱,而此时电话里的叶蓉却让他感觉到母性的温暖,就像小时候妈妈总是那样关心自己的那种语气。
“叶蓉,你在哪?我想来看你。”王浪说出自己的想法,以为叶蓉定会欣喜激动。他印象中的叶蓉是要紧紧缠着自己的。
然而,这回王浪失望了,出乎他的预料,叶蓉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示热烈欢迎。“你来看我?你从长沙来看我吗?”她问道,并没有欣喜地说欢迎你呀,盼望着你来之类的话。
“哦,不,我已经在四水了。刚从你妹那里要到你的电话。”
“是吗?什么时候过来的呀?动身前没有给我打电话吗?”叶蓉的想法更倾向于拒绝了,王浪并不是专门来看她的,可能是办什么事回到四水,顺道看她一下。
“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我来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现在住在他家,想与你聚聚。”
叶蓉这时已经决定不见了,在王浪的心目中,她还不如他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重要,以他这样的心态,如果见着了孩子,如果直说是他的孩子,他断然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罢了,罢了,他们父子相见的事情,就留待以后吧。我爱王浪没错,但现在我更爱孩子,我不要让王浪的到来干扰我哺乳孩子的心情。
“王浪,我现在在外地呀。”叶蓉编造谎言,手机就是好,它可以让你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瞎说,甚至你在与别人做爱,也可以说与人在喝咖啡。
“这么不巧呀,叶蓉,那你什么时候回四水?”王浪打算见叶蓉,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所以他坚持着看还有没有希望。
叶蓉说出那句不在四水的话后,就在脑子里想着后面要说的话。当然,多年的打拼,让叶蓉说这样简单的谎话是可以不用打草稿了。
“我在北京谈生意,还没有谈完,具体也没办法定下来什么时候结束。你大概待在四水有多长时间,要不我回来后给你打电话?”话讲得合情合理,似乎无懈可击。
要是换在从前,如果王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来,她一定会毫不迟疑、不管不顾地去见他,去和他亲吻、做爱,然而现在,现在的她没有那种强烈的愿望了,这真是奇怪,身边摇篮里躺着的就是他的儿子,是她和他的混血结晶。所以说,天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不是说她已经不爱他,她依然爱着他,她只是没有想见他的欲望而已,为了孩子。
“真遗憾,叶蓉。没有办法,那就只好这样了。祝你生意谈得顺利!”
“谢谢,也祝你在四水玩得痛快。”
王浪怅然若失地挂了电话,他打开车里的音响,车里立即弥漫着周杰伦的《双节棍》,“快拿起双节棍,快拿起双节棍,哈哈”。
王浪当然不知道,这些话是叶蓉在骗他。她其实就在四水市,而且距离他当时驾车的地方只有几公里远。叶蓉与王浪通话结束后,她俯身抱起摇篮里的儿子,然后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解开上衣,露出雪白的胸部,那鼓胀的乳房喷薄而出。她将儿子的头靠在胸部,儿子的嘴老马识途般地吮住了妈妈的乳头。
叶蓉感受着哺乳儿子的幸福与温暖感,女人都要做妈妈的,也只有做了妈妈,才能体会到人生最大的快乐,完完全全地为儿子而喜,为儿子而忧,儿子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感谢王浪,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可爱的儿子。她也能从儿子身上看到自己激情的爱,王浪是值得自己爱的,尽管他没有全部爱自己,然而上帝没有给爱的等式,或许等价的爱很少很少吧。
那次和王浪在长沙,叶蓉和妹妹叶欣用了点心机,这才有了今天的状况。叶蓉对于真与王浪结婚成一家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但是事实上他是孩子的爸爸,这就足够了。
叶蓉发现怀上了王浪的孩子后,将长沙的生意交给肖剑打理,回到四水专心地怀孕。为了以后孩子上户口、上学等方便,叶蓉想着给孩子一个合法的出生手续。可是作为一个未婚女孩,她该怎么办呢?
一天,叶蓉在报上读到一个新闻,说是一些人为了出国,与外国人搞假结婚,然后出国成功后再办理离婚手续,两个人并没有真正的婚姻内容,也就是说只是一个形式,只要给假结婚的对象一笔钱就可以了。她打算找一个男人假结婚,那样就可以取得合法的生育手续。于是,叶蓉开始实施这个办法,但是她后来发现,找的人都色色地看着她,为她的美貌乱分寸。这太危险了,叶蓉想,如查假结婚对象借婚姻名义对她实施性侵犯,不但自己受辱,肚里的孩子也会遭殃,不,这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那么该怎么办呢?
她突然想起电线杆上、候车亭里经常见到那所谓的牛皮癣广告,代办身份证、学位证、工作证……应有尽有。对了,何不这样做呢?那样就没有后遗症和其他的麻烦了。
还是找大学生作为合伙的对象好些,毕竟他们素质高,演起戏来更像。周末,叶蓉来到家教一条街。家教街位于四水市著名学府四水大学校门外约一千米的一条街道上,街不大,但因为这里有着全市三分之二以上的家教来源,所以为全市百姓所熟悉。
等待应聘家教的学生还真不少。从穿着打扮看,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差不多是来自山区或者农村的学生。叶蓉自己三十岁了,但是如果不说的话,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那么,如果要找一个与她般配的结婚对象,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学生中,就只能挑看起来成熟一点的。
叶蓉因此主要看人家的外貌,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有几个学生看见这么美丽的雇主在来回走动,主动上前来搭讪。叶蓉问过几句话,找个理由把他们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