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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又让帅朗失落了几分,干得很隐秘的事,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而现在从古清治嘴里说出来,言辞这么确定,还真让他心里暗惊,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揣摩人心非常之准。笑了笑,干脆直言道:“看来你看透我了……没错,我是查到了。”

看了古清治一眼,期待看到惊讶根本没有看到,帅朗加重了声音道着:“寇仲,鱼贩子,以前在西郊农贸市场卖鱼,发迹是近两三年的事,黄晓是和他一块卖鱼的……吴荫佑,一直是个阴阳先生,多少还有点名气,祁圪裆村那是他家吧,炒坟时候被你借用了下,他爹就叫吴清治……冯山雄,这是个无业游民,因为嫖宿被王庄派出所处理过……还有那个吴奇刚,是吴荫佑的侄子,原来在小商品市场混,后来开了个宾馆洗涤和卫浴用的专营公司,也是近两年的事……您老人家不错呀?把徒子徒孙都带起来了?”

这是通过白所长查出来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古清治一听没否认,“呵呵……没错,就这些?”

这态度,顿让帅朗觉得几分亲切,不遮不掩反倒有些话更容易开口了,摇摇头道:“不止……我也不瞒你,从小我对人有一种直觉,可能是和我父亲有关吧,但凡居心不善的人,我总有那么点直觉……有时候这种直觉还挺准……”

“那你感觉到了谁?”古清治笑着问。

“寇仲水产公司那个独臂人。”帅朗道。

古清治眼皮一跳,稍怔一下,帅朗旋即也笑了,笑着竹筒倒出豆子来了:

“别惊讶,眼睛能出卖的东西太多,这个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很普通,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目光很慑人,那种眼光就像我小时候在火车上看到很凶的歹徒一样,会下意识地打个寒战……所以我注意到了这个人,而且一查,也查到了我想知道的东西,这个人是个二劳释放分子,姓田,名二虎,一九九X年因为一桩诈骗案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再查那个诈骗案的时候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想起来了,以前我父亲喜欢收集诈骗一类的案件,那件案子当时很出名,谁也不敢想像这伙人仅仅是打了个中华慈善会的莫须有名头,各地撒种子似地建工作站,无选择地邮寄蓦捐信函,居然骗到了有近一千万的赃款……因为作案手法的关系,这个案子到现在没有解密,不过我知道嫌疑人叫吴某,不会是您吧?”

“呵呵……其实你已经知道是我,没错,就是我……”古清治没有惊讶,直接承认了,再帅朗,同样不觉得意外,只是莫名其妙地盯着看,古清治笑了笑,稍有尴尬,尔后有点落魄地说着:“骗子有一句诫言叫,千万别欺骗自己……我就是犯了一个这样的错误,明明知道这个雪球滚到一定程度必须收手,否则后患无穷,可偏偏没有收手;明明知道局势在失控,可还抱着侥幸心理……善泳者必溺于水,我善骗者,看来必遭其诳……不说这些,都过去十几年了,说说你,现在你呢,全盘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就是群毛骗,不是什么歹徒,没有危险,最起码没有你歹,敢砸门店,敢放炸药……”

“那炸药不是放的,是天火,是你们的报应,嘿嘿……”帅朗幸灾乐祸地说道,貌似还真没有顾忌,就是嘛,都他妈不是好货色,我个痞子整你们一群骗子,自然不需要有什么愧疚心理了。

“要真有报应,就没人敢干坏事了……来,以茶代酒,为咱们彼此了解干一杯。”古清治爽朗地道,帅朗也不矫情,笑着端着茶碗和老头碰了杯。

很溶洽,跟哥们弟兄有话说开了那种溶洽,谁也不骗谁了,俩人倒挺谈得来,特别是帅朗心里还有句没有憋出来的话,那个案情在老爸收集的案例中见过,重新找出来细细斟酌过一遍,除了感叹欺诈手法的精巧之外,捎带着对面前这位始作俑者有几分同情……为什么同情呢?据老爸讲,这个带头的最后一毛钱没落着愣是给强判了,比冤大头还冤……不过现在看老家伙坐了十年还这么豁达,倒是忍不住要佩服了。

“好了,我给你讲讲细节……”

“等等,我还没答应呢。”

“你迟早会答应的……”

“老爷子,你太小看我的定力了,一百万我都没要你的,两碗茶梗泡的水就想忽悠住我?我今儿来,是想把话说开……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是一路,而且呢,就即便你们让雷欣蕾去,我也没意见,如何?”

“呵呵……你小子,有点言不由衷了啊……”

帅朗表白了一番心迹,想将住老头,不料老头轻放着茶碗,摇摇头,没理会,僵持了一下下,似乎还差那么薄薄的一层窗纸,是价格?是怀疑?还是其他什么未结的心结?

“小帅,你想绕弯子,没问题,我老人家闲得就剩下时间了……呵呵……”古清治笑笑,摸着口袋,找着烟,给帅朗撒了支,两杆枪一点,就听得老头笑着道:“先前一百万的报酬请不动你,是因为你不明就里,怕未知的危险,可现在呢,这个后顾之忧已经没有了……我不否认你对那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同情的,可即便没有那个女人,你还是会到拍卖现场或者通过其他途径了解拍卖会的情况的……欲望是主宰思想的源动力,你的欲望呢,在好奇上……那,就是这样,既没有什么很大危险,又有几分同情和怜悯,再加上你强烈的好奇,所以我判断你会来的……反正你要去了解,搂草打兔子,顺手牵羊,不是你常干的事嘛,很难么?”

“你倒比我还了解我啊……”帅朗想了想,貌似还真有这么几分复杂在内,可不料古清治能捋这么清,想了想,干脆问道:“这次你准备骗谁吧?”

“骗自己。”古清治道。

“骗自己?”帅朗愣了,出乎好奇的预料了。

“对,骗自己。你已经猜出来了,那四样东西都是我的,我给你准备了五百五十万,让你潇洒一把,把我的东西再全部买回来……怎么样?这么一掷万金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很有利于增加你的自信心,说不定你会引起现场无数名媛贵妇的瞩目,成就一段佳话也未必不可能啊。”古清治玩笑似地忽悠出来了,听得帅朗耷拉着嘴唇,半晌没回过神来。

千算万算,这一着漏算,可没想到老头让自己去花钱去了,但转念一想,这要拍回来,等于要支付拍卖行佣金,再加上给自己的报酬,等于个巨赔钱的买卖。

这老头像失心疯了吗?帅朗问自己……不像,绝对不像,认为他失心疯的人才疯了呢。

“逗我玩吧?你要说比尔盖次钱多人傻到这程度我相信,你像么?”帅朗挠着鼻子一侧,诧异地打量着古清治。那是个拿不定主意的动作了,古清治笑了笑:“不信试试啊,明天进拍卖行之前,钱就到你名下……”

“不对呀?这猫腻怎么玩的的?”帅朗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

“所以嘛,年轻人你得好学……我教你个炒作的方法,比如我有一件古玩,他一毛钱都不值,不过据很多专家、学者考证,他值很多钱……于是就拍卖,咦,还真拍了一百万……过了若干时间,持有人又拿出来拍卖,咦,又被人买走了,价格涨到二百万了……又过了若干时间,又拍卖了,价格涨到二百八十万了,又换了持有人了……这么拍过来拍过去,很多人知道这是一个无价之宝,市场价已经到五百万了,还要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古清治出了难题。

“哦……左右手来回换。”帅朗瞬间想明白了:“其实是你一直在拍卖,也是你一直在买,你只花了点佣金,就把价格全炒上去了……到了一定时候,万一碰着个头脑发昏的,没准真敢五百万拍回去收藏了,对吧?就跟房地产开发商样,明明房价虚高,他们自己卖自己买,一来二去,房价是天天涨……旁观的谁憋不住掏钱,就坑谁,对吧?”

“孺子可教也。”古清治抚掌大乐了。

“嘿,这人坑得,那你还不是骗人吗?”帅朗不乐意了。

“是啊,是我骗人,你就是个托……”古清治笑道,斥着帅朗:“刚才都说了,人的自然属性服从于人的社会属性,不骗你都生活不下去,就拿你说吧?成本十块钱的东西,你卖八十,你坑得人还少吗?五龙村老百姓手里的钱你都坑一把,我想来想去,不觉得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呀?”

帅朗笑了,嘿嘿哈哈没心没肺地笑了,那几招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面前这位专业人士,边笑边揣度着此时的真假,不过揣度了几遍,还是觉得有疑问,不相信地问,不料没问,古清治童心大起地凑上来吓了帅朗一跳,老头睁着无辜的大眼问:“信不过我?”

“你自称都是骗子,可能信得过吗?”帅朗道。

“那好,你说疑点……那儿有问题,满足你的好奇心。”老头一正身子,很坦诚地道。

“第一个问题,干嘛非找我,这事太容易了,太容易的事,一般都有问题……”帅朗拍拍茶盘,凭直觉说着。

“别忘了,庄家的钱可都在你手里,这里面出了差池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了,很简单,别人我信不过,你这个人虽然坑蒙拐骗吧,不过信誉和义气还是蛮有点的,我想你连送的钱都未必要,更不可能黑我的钱了……还有,竞拍要把握很好的时机,不能让流拍了,可也更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是作戏,我明告诉你,就那什么雷欣蕾倒贴我钱,我都未必敢用这样的人……你就不同了,你这眼力劲,我不佩服都不行……”古清治找了一堆站得住的理由,看着帅朗,眼神在松动,有点被说服了,特别是有义气有信誉那句,高帽戴得蛮舒服。

“第二个问题,你这东西都是真的假的?”帅朗问,很关心这一问题。

“真假无所谓,反正是咱的东西,咱们再掏钱买回来,我愿意赔钱谁管得着,对吧?我坑别人你不乐意,那我坑自己,你总愿意看到吧,没事,你可了劲坑我,让我赔得佣金越多越好……呵呵。”古清治促狭似地笑着,回避了真假的问题,不过帅朗估计应该是真真假假,既不会全真,也不会全假。

“这个不问了,问你也不说……那还有点问题,你这几样就都坑出去能挣多少?我看有些东西是第一次露面,既然第一次露面,第一轮竞拍,你就付我一百万佣金,这天上掉的馅饼,是不是大了点?”帅朗撇着嘴问,有些事是事有反常必为妖,而现在遇到就是。

“上次说的价格是这些东西盈利以后的价格,你要入伙呢,那就得等段时间才能变现了……看你这样,我估计咱们走不到一路上,还是一次性解决得好,不过,我也不准备给你钱。”古清治道。

“咝……”帅朗一倒吸凉气,有点上火,拍着茶盘指着道:“耶,你给钱我都未必干,不给报酬想让我白干?你咋这么会算计呢?”

一上火,古清治笑了,没错,是那份知道没危险后的自私在作祟,总得物有所值。一笑摆手安抚着道:“年轻人,听我说完……虽然不给你钱,可有其他报酬……”

说话着,从茶几下掏了份协议,却是景区那两个门店,一看这玩意帅朗知道什么意思了,歪着嘴笑了笑,吴奇刚的门店早被搅和的转让不出去了,弃子要被老头当棋子下了,果不其然,老头一递:“给你,那一年的租金二十一万七,还有十个月,你正缺铺面,怎么样?”

“就这些?你就不给我,你自己也经营不成……”帅朗无赖劲上来了,诈唬了句。

“小帅,这第一轮竞买,纯属炒作,将来能不能赚钱还是另一说,你就当个托,至于坐地起价么?当然,你要入了伙,另当别论了……说不定我的资产全部交给你打理,别小看我老头蹲了十年大狱,在外面扑腾十年的人都没我积下的多……”

古清治轻飘飘扔了个橄榄枝,似乎在试探,觉得今天谈话挺好,没准俩个人真携得起手来,倒是不怕帅朗出价高,一直刻意压低价格的原因是怕价高把人吓跑,好容易才把所以戒备放下了,不料帅朗听着,却是呵呵哈哈地笑了,笑了半天,摇头晃脑,就是不给定论。

笑了很久,蓦地脸色一整,不笑了,古清治看得真切,说了句:“看来,你心里有谱,说说吧,告诉我你的心理价位。”

“我的心理价位不高,和被工商查没的货款等值……”帅朗给了句很意外的话,接着道:“大爷,您说得没错,我今儿还真不是单纯为这个女人来的,进门时候我就想着,真撕破脸皮怎么跟你们干一场呢,说实话,我知道你们的底细我还真不怕,正琢磨着怎么从吴奇刚手里把我们这笔损失榨回来呢,不过没想到您这么客气,我还真拉不下脸来……那成,咱们各退一步,和气生财,你有一拔人,我也有一拔人,真闹下去好像也不是回事……”

“好,我懂了……门店加上你的损失,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古清治伸着手,要来个友好握手。

“没必要,我说过了咱们不是一路人,不过我也不想惹仇人。”帅朗没握手,站起身来,很客气地说着:“这样吧,门店我不要你的,不过损失我不能不要,赔了多少你们补多少……你这个事吗,那好,陪你玩玩,不过我给赔得多了,你可别肉疼啊,再有,我不拿你什么报酬,所以我对你没什么责任,万一有事去不了了,万一流拍了,万一拍得高了,万一拍回东西来丢了什么的,你不能怨我啊……不是就演戏吗?我给你客串个脑残的有钱主没问题,出了问题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啊……”

帅朗幸灾乐祸地说着,几乎把可能的万一都说遍了。这才是最后的态度,古清治有点叹服,到最后都没有完全把帅朗的戒心除尽,今天能来恐怕是为那二十几万被罚没的货物来的,确有私心,却不是想像中的那种私心,而摊牌到最后,貌似对古清治一点优势也没有,不但不保证能去、而且不保证拍得合适,或者更不保证拍回来的物品安全……帅朗得意地看着古清治,像自己这么开价,谁要答应,那脑残的恐怕就不是自己了。

却不料还真遇上个不正常的,古清治笑了笑,又伸出手来了,捎带着说了句:“成交……五百多万竞款交你手里,那二十几万欠不下你的,我相信你的人品。”

“算了,别握手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的人品……那就这样,损失你爱补就补,不补我们自己想办法,景区那门店你们可以转让了,不过别转让给经营工艺品,否则还要出事……明天联系我……”

帅朗大咧咧一说,笑了笑,此时,才真有几分得意地起身,大步踏着,大摇大摆走了,潜意识里,感觉自己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在此事上,都胜出了一筹,从古清治最后愕然的眼神中就感觉到了这些……

过了很久,枯坐着的古清治听到了门声,回过头时,寇仲急匆匆地进来了,见面第一句就问着:“他答应了?”

“答应了一半,这一半答应得还很勉强,我想他应该出于不想树敌的目的……”古清治眼中掠过一丝不安,虽然想了很久,揣摩了很久,但最后一刻的底牌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出乎意料。寇仲此时也出乎意料了,坐下来,诧异问着:“怎么是答应了一半?这行么?”

“应该行,他既不想让雷欣蕾入局,也不想树我们这样一群敌人,更想籍此事把前段赔了损失找回来点,还有份很强烈的好奇心……几相权衡,在他觉得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会把这事做个了结,他连门店都没有要……这是不想把事情做绝,处处都在给自己留着后路……这孩子经事不少,很圆滑,想得问题很多。”古清治道,不无几分赞许的成份。

“那当然,他一点多就来了,直到四点才上楼……”寇仲把监视情况汇报了下,这里本身就自己家,找了个暗处一直看着帅朗的车,听着师爸的分析又是不安地道着:“那要是他发现危险呢,是不是会撂挑子开溜。”

“溜不了……那时候就迟了。”

古清治眼神发滞,说了句,想了很久,没有再说话……

三辆不起眼的货厢车,在距富贸大厦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左右后成品字形到了指定位置,此时刚刚早七时,街路上来往的俱是赶班的市民,没人注意在树荫下停靠着的这类货厢,中州是个货运大市,繁华的商业催生了上千家物流运输企业,像这样的货厢对于中州人已经司空见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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