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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爱抛头露面,太累,从外边收东西这些事就都拜托老吴去打理了。张芃的东西不错,天津人厚道,东西来路也好,比本地那帮家伙的东西纯,上次那帮本地人拿了两块鹿目给我,非说是田黄,老吴竟然还走了眼,收了,没把我气死。”越哥的话显然对此耿耿于怀。
刘胜利想起了当时吴老板说他自己在古画鉴赏方面是专家,一般的古玩相信他也是颇有研究,能让他看走了眼,也绝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他故意问了越哥:“鹿目和田黄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寿山石的一种,不过田黄是在稻田下,那石头生的黄色特别的正统,而鹿目就是在山坡上的一些小的石坑中采来的,虽然跟田黄外表上很像,有时确实挺难分辨。但最好的鹿目也就相当于二等的田黄,那价值差得太多了。后来我让老吴再也不要那帮本地人的货了,专门收张芃的。”
“原来是您一直在关照他的生意啊。”胡玉言笑道。
“是啊,这小子够实诚,货也好,跟这样的人合作,我安心。不过,前两天听说那帮本地人因为我不收他们的东西了,就跑来跟他抢地盘,结果让张芃还打伤了他们好几个人,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这事你也知道?”刘胜利对越哥的无所不知感觉到十分惊讶,甚至有点佩服的意思。
“是啊,要不是刘警官您好心去捞他,那就是隔两天兄弟我去了!我还真想再收他几块好石头呢,哈哈!”说着越哥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他周围的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越哥,看来真是手眼通天啊!”胡玉言用眼角瞄着越哥,表情丝毫没有转晴。
“不敢,T市本来就不大,我也好个打听,所以这里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我都能知道。”
“那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胡队长你提了重复的问题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是为了王大山的案子来的。”
“嗯,是的,刚才越哥也说想跟我们聊聊这个案子,那我首先想问问王大山的死跟越哥没有什么关系吧?”胡玉言的话明显带有挑逗性。
越哥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受到胡玉言挑逗的影响,依旧谈笑风生:“王大山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要因为这个问题在我的身上耽误时间。”
越哥的话简单明了,胡玉言心中却觉得有点被戏弄的感觉。
“那好,我换个话题,你为什么今天答应要见我们?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肯定是有什么要告诉我们吧!”胡玉言对于越哥的傲慢态度丝毫没有让步。
越哥看了看胡玉言,点头认可了他的问题,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为什么要在拍卖会场见你们,而不是别处。”
胡玉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会儿有几件你应该很熟悉的东西会被拍卖,卖完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见你们了。”
“是王大山带来的那5件东西?”刘胜利再一次插话。
“对,就是那5件。不过,你们也不用多看,就看看据说是刘胜利老板的那件《太宗狩猎图》就行了,它的拍卖被安排在第一个,马上就要开始了。”越哥故意笑着看了看前边的刘胜利,似乎还在嘲笑他昨天那个低级的谎言。
刘胜利没有说话,表情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耍着我们玩吧?”
“呵呵,胡队长这话说得倒是有点意思,我倒是很想,不过我可没有这个时间。”
不耍警察不是因为没有胆量,而是因为没有时间,如果是罪犯的话,这算是对胡玉言最大的挑衅了。但是胡玉言还是压住了火气,把目光投向了会场的舞台上。
此时,会场里的人已经坐了不少人,而胡玉言也开始注意会场各个方向的动向,台下的观众席上,坐着的人并不是很多,熙熙攘攘的只有二三十人,都是三三两两地分成了堆,彼此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胡玉言暗中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在对旁人有一种防备,谁也不想让别人参透自己的底牌。
紧接着,台上的灯光骤然变亮,拍卖行的主持人抱着一个厚厚的硬皮本,走上了舞台。主持人把硬皮本放在了舞台中央的讲台上,然后扶了扶台上的麦克风,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大家好,我是××拍卖公司的拍卖经理于涛,今天的拍卖活动就要开始了,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由我来主持这场古玩拍卖会,希望大家都能拍到自己想要的宝物。”
越哥听完后脸上显出了一阵坏笑,胡玉言也觉得这怎么可能呢?
“下边我首先给大家宣读一下拍卖的规则,凡是已经交了保证金的客人,我们都已经登记在案,并且发给了你们相应的号码。一会我们将会把每一件商品的底价亮给大家,因为今天的拍卖会的商品价格都十分昂贵,所以我们把每一次大家举牌的价格定在上一次报价的基础上再增加1万元。如果大家有更大的加价的话,可以在举牌的同时自行报价。报价后以三次询问为准,如果没有人给予更高的价格,我们就将会把这件物品以最后一次报价的价格成交。请大家一定要对报价认真对待,不可瞒报虚报,如果出现高报价,而到最后不能偿付拍卖品金额的情况,我们不但会没收保证金,还会依照法律程序追究该人的法律责任。”主持人于涛的声音洪亮且带有感染力,会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刘所长,看看您那幅画到底能拍出多少钱来。”越哥的话像是在继续讽刺刘胜利的那场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