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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图威斯特,求你了。这两天里,我们在不停地构建各种各样的假设,而且一个比一个异想天开。”
“但是,其中必然有一个是正确的……”
“我知道,第七个假设。您的了不起的第七种解答。其实,按照我们创造假设的速度,我们应该把它称为第十种解答,第二十种解答,第无数种解答!(两声刺耳的喇叭声。)老天爷!他们都是怎么了?今天所有的人都想要挡在我的前面!”
图威斯特博士想要劝诫他的朋友平静下来,但是他改变了主意,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建议在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身上总是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如果我们从纯理性的角度来研究问题,戴维德·柯亨遇害的案子应该是整个事件的起点。”图威斯特博士说,“在那个案子里,只有三种可能性:一、多纳德·闰桑姆有罪;二、戈登·米勒爵士有罪;三、两个人是同谋。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我们一直认为第三种猜测的可能性最大。我们甚至给每个人都找到了动机:多纳德·闰桑姆,他喜欢施拉·弗瑞斯特,自然想要除掉他的情敌;戈登·米勒爵士认为戴维德·柯亨是看中了施拉的嫁妆,他非常关心女儿的未来,决心要除掉戴维德。”
“除非是一桩毒品案,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纳德·闰桑姆都牵扯其中……”
“戈登爵士?让他的女儿成为客户?您在开什么玩笑!我说,您肯定是中魔了。如果您真的想要搞清楚,不妨到戴维德·柯亨演奏的夜总会附近转悠一下……您会抓住一个普通的小毒品贩子,仅此而已——您自己和我一样清楚。如果真的在那里找到了施拉香烟里的大麻的源头,反而会为剧作家和演员增加一条动机,他们会认为是戴维德·柯亨促使施拉小姐染上了毒品……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驳斥这种假设。”
“您的最后一句话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来支持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但是我不想搅乱您的思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儿的证据。我只能告诉您一点:弗瑞斯特小姐看起来很忧伤,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我甚至认为她心灰意冷,毫无生活的欲望。我这么说是就事论事,根据施拉小姐的精神状态,我猜测她在认识戴维德·柯亨之前就已经开始吸毒了。”
“没问题!您就喜欢故弄玄虚!”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咬紧了牙关,小声嘟囔着,“不过,我并不介意,这总比听您叙述您的思路要好一些——您不停地在每个细节上权衡优劣……”
“亲爱的警官,我要提醒您:在这一方面,您的权衡一点儿也不比我少。”
“图威斯特,我知道,我很清楚。这正是问题所在。在我的记忆当中,我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恼人的案子,我们如此费心地辩论,讲了一大堆的道理,毫不犹豫地提出无穷无尽的假设,尝试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然后把这些可能性分解开来又组合在一起,不停地在大脑里筛选……”
在到达芬克曲街之前,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们的车子减慢了速度,驶上了芬克曲街。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手指向了街道左侧的一栋房子。房子几乎是在街道的尽头,临街的一面显得优雅而宏伟。
“古伊·威廉姆斯就住在这里。”警官说道。
车子又前进了两百米左右,然后进入了阿尔盖特区。他们向右转,进入了杰沃里街,然后是左手边的乔治街。最后他们到达了维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