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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川里子确认了砂川信夫的身份。那么,另外三个死在二〇二五号被宣称是砂川信夫的“母亲都梅、太太里子、儿子毅”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对此,早川社长也大感惊讶。
“砂川信夫就是砂川信夫,我认识他啊。当我想找人做那件事时,就想到了砂川不正为钱烦恼吗?所以我就交给他做了。他说他的家人也可以帮忙,我便见了他老婆。自称是他老婆的那个女人说,家里有个身体孱弱的婆婆,他们很需要钱,她会好好做的。她还说儿子忙他自己的工作,不太回家,但是不会有问题。那个时候,谁会怀疑她不是他真正的老婆?而且连母亲都是假的,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陌生老太婆。甚至儿子都是外人呢。如果有人会怀疑,我倒想见见他。制作租约时我叫他拿户口簿来,他也立刻拿来了。我只是觉得深谷市很远,可是我们做的原就不是正当的事,没什么好挑剔的。当然也不能说我们就是黑道,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做需要证明身份的工作罢了。其实砂川为人很认真。我向来是疑人不用,从没问过他详情,只是觉得他可能是生意失败而到处躲债,或者是因为为人好,糊里糊涂做了别人的连带保证人,结果别人遭殃了,他也只好到处躲避。我是不知道他家人的情况,我只是想帮助诉苦说自己没地方住的人罢了。”
确定砂川信夫的身份后,搜查本部公布了其他三人的身体特征,请民众提供信息。同一时期,有几家周刊也登出了这三人的画像。但这不是搜查本部正式公布的画像,而是周刊记者访问西栋邻居,根据他们的描述画出来的。现在看来,这三个人画得一点也不像。“推轮椅的女人”画得反而像小糸静子。目击者的证词靠不住,可见一斑。
不过对千住北美好新城小区的居民来说,这时有个比查明那三人真实身份更麻烦的问题,那就是应该如何阻止媒体对小区发动的采访攻势。
前面提过,关于千住北美好新城小区是否应对外开放,内部意见对立。小区入口的栅栏时而开放,时而关闭。为了避免记者没日没夜地在小区内采访拍照,命案发生后小区采取了“暂时关闭”的措施。
但还是有住户或个人接受采访。应邀而来的媒体人士被视为来宾,可以在小区内自由拍照,这又引起小区内部的严重对立。
发生骇人听闻的案件后,住在现场附近的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受到了全国的关注。二〇二五号的命案不是强盗或凶残的年轻人犯下的连环杀人案,而是关涉法拍屋和占住人的少见案子,即使凶手没被抓到,小区居民的心理负担也不大。但是全天候受到外界关注,这仍然给日常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负面影响。
小区里有陌生人徘徊,孩童就无法安心地在绿地上玩耍,这引起母亲们的不满,这些不满集中在随意邀来媒体的住户身上。但是接受采访的人也有他们的理由,比如“希望早日破案啦”“尽一些住户的义务啦”……
神经紧绷的反对采访派却有如下的说法。
“某某号的太太在电视节目上乱扯子虚乌有的事情。”
“那家人说听到惨叫声,根本就没有嘛。”
这种背后嚼舌根的情形,使得这个绿地宽敞、设备先进的超高层公寓大楼小区,不能说住得很愉快。
这对查明那三个人的身份也不无影响。因为拥有最多线索的千住北美好新城小区住户的说辞,让真相本身朝着自我繁殖的虚构故事发展。
这方面的例子,真是数也数不清。在住户管理委员会的理事会会议上,查明三人的身份已成为最大的讨论“主题”。我们举两个例子来看看。
一个例子是二〇二五号的买方石田直澄出现的情形。在媒体登出他的名字而他本人却消失后,千住北美好新城小区内到处传出命案前“看到过”他或和他“接触过”的证词。大部分证词都不足取。
“明明西栋就在眼前,他却问在草坪上玩耍的小孩西栋是哪一栋。真是怪人!”
“我半夜回来时,看到禁止车辆入内的小区步道上停着一辆白色轿车,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我想是石田直澄。”
“有个可疑的男子半夜在地下停车场大声用手机打电话,我猜是石田直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