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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先生略一犹豫,斟字酌句道:“老朽妄自揣测,以傅老端良厚重的气质,满腹经纶的学识,超脱常人的谈吐和见识,至少做过高官幕僚或王府师傅!”
刘统勋点点头不作评价,随即扯到其它话题谈了几句,遂让私塾先生离开。
把玩温润细腻的砚屏,刘统勋对案情已有大致眉目:如私塾先生如说,傅壁应当在王府或朝廷重臣府上做过事,后来因为某个特殊原因离开,大隐隐于市,怡情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从迁居莲花弄堂起,傅壁已六年远离权力中心,这期间宦海风云变迁,别说王公内阁大臣,连皇帝都换了,按说跟傅壁毫无瓜葛。究竟什么原因让血滴子找上门大开杀戒?
现场勘查报告显示,傅家陈列架上唐三彩、宋元明瓷器,卧室书房金银首饰和财物均无丢失现象,这符合血滴子一贯行事风格,只杀人不贪财。失火地点在厢房,据初步分析是存放旧书籍和傅壁多年的书稿、练字习作,血滴子纵火时在上面泼洒了油料,估计是想焚烧一尽,但厢房窗户临近胡同的巷子,火苗蹿出后立即被更夫发现。
厢房里书籍、纸张、书稿散落一地,刘统勋发现很多书被翻阅过,书匣、书橱抽屉悉数打开,连堆在墙角几大叠细麻绳捆扎的习作废稿都用匕首割开散得凌乱不堪。由此可见凶手想找某件文稿,翻了半天没收获,索性放火烧光。
问题是六年前的文稿,即使涉及当时最敏感的皇子争嫡,时至今日还有价值么?更何况急于销毁应该是廉亲王为首的反对势力才对,血滴子出马顶多抢获证据用来日后弹劾诸亲王,事态没有严重到屠杀满门的程度。
现在刘统勋知道血滴子为何杀人必定取其头颅——这样做给后期案情勘查、调查、确定被害者身份造成极大的麻烦,除了街坊邻居语焉不详的介绍,刘统勋脑中尚未形成傅壁的容貌轮廓,要想到翰林院等衙门求证谈何容易?
正午时分顺天府在西街菜市口捉到板爷徐,起初他态度极为蛮横,喷着唾沫星子大吵大嚷,扬言隔几天找几千个弟兄围堵顺天府衙门,被衙役们按在地上一通杀威棒打下去,又灌下两大碗凉水,他象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不吭声,身体蜷缩成虾米似的窝在囚室角落里。
刘统勋沉着脸进来,劈头就问:“傅壁在你家藏匿了什么东西?”
“什么?没有吧。”板爷徐一脸愕然。
“你想死是不是?明知凶手在傅家翻东西,没找着才放火泄愤,傅壁在京城就你一个亲戚,你说凶手下一步找谁?”
板爷徐急切地说:“真不关我的事!不错我女儿是嫁到傅家,可我跟傅老头脾气不对付,每次见面说不上两句话,所以几年来双方走动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不信老爷把我老婆叫来问,回答保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