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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西与宋摘星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李唯西劝慰道:“等抓住周鸣山就知道了。”
林雨泽极其挫败地松手,进入美国后他的话一直不多,双目浑浊,一夜似乎老了许多岁。他担心林帆和林莞出事,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
老楼里枪声还没停,孙鸣与几位刑警商量前去接应Frank抓捕周鸣山,临走时嘱咐李唯西照顾好其他几人。等孙鸣几人走了,宋摘星看向李唯西道:“那些孩子应该都是玩游戏幸存下来的人,周鸣山把他们带到美国的目的是什么?”
李唯西在救她时就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发现了那些美国名流才找到答案。他缓缓道:“这些孩子都是宝贵的财富,可以验证周鸣山的游戏计划。他们都有通关的技能,可以向那些富人展示游戏的力量和爽感。”
宋摘星恍然大悟:“让人操作,远比计算机模拟游戏带来的冲击力强烈。”
李唯西点头。他听到老楼中的枪声消减下来,猜测Frank已经控制了弹药库,正要松口气,忽然看见江口码头几名黑人雇佣兵正跟着一个男人上船。
“周鸣山!”
他大惊,然而雇佣兵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们。李唯西本想前往江口,此时却连连后退,带着肖雅洁和林雨泽迅速逃跑。雇佣兵追上来连发几枪,被李唯西堪堪躲过,危险时刻他一把抓住宋摘星的手,同时吩咐林雨泽与肖雅洁跑向老楼。
肖雅洁戴着手铐,林雨泽年纪又大,李唯西与宋摘星在前,肖雅洁扶着林雨泽在后,几人一面躲避雇佣兵一面奔逃。林雨泽边跑边回头看离得越来越近的黑人,他气喘吁吁,有些跟不上李唯西的步子,然而就在他转头时,脚下忽然一个趔趄,重心偏移,整个人险险摔倒。
一声枪响传来,正中林雨泽的胸膛。
就在刚刚谁也没有看到的一瞬间,肖雅洁忽然抬腿绊了林雨泽一跤。林雨泽慌不择路,加之体力不济,人没摔下去,却因为调整步子落在后面。起身抬头时,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林雨泽直直向下倒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李唯西大惊,返身扶住林雨泽。老楼处几个FBI成员赶来,向黑人开枪,黑人雇佣兵纷纷倒地。远处周鸣山已经上了船,夕阳下周鸣山与他们遥遥招手,笑着道别。
船离岸而去,时越缓缓从船中出来,隔着水面望着他们。桃花眸清冷无邪,如江面一片粼粼波光耀眼。
林雨泽躺在地上大口吐着血,李唯西将他半扶在怀里,不断地为他擦拭。林雨泽喘着气,虚弱道:“我在想周鸣山为什么要绑架帆儿和莞儿,想了很久,我猜是因为他自己的儿子没有了。”
李唯西呼吸不稳,“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林雨泽半闭着眼睛,嘴角鲜血喷涌。他有些累,却坚持着将话说完,“他的儿子没活到九岁就死了。当时我们一起做生意,我坚持让他亲自取货,没想到回来时儿子已经没了。他恨我,如果当时他在,他儿子或许不会死。”
李唯西双手全部是血,捂住他中弹的位置道:“别说话,你会活下来。”
林雨泽摇摇头,声音越来越低,“周鸣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才想杀了我的孩子。求你……求你一定要把帆儿和莞儿救出来。”
“好,好。”李唯西不停地点头,“我答应你。”
林雨泽颤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我这辈子……做了坏事……对……对不起了。”
他的手骤然垂落,李唯西的怀里已是一片鲜血。林雨泽猝不及防的死亡让宋摘星心口跳个不停,她停在原地没有上前,希望李唯西能与林雨泽好好告别。她知道他已经不恨林雨泽了,在他决定看好林雨泽的病时,他的恨就已经随着过往的岁月一起消散了。
老楼中枪声此起彼伏,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江面上周鸣山的身影越来越小,船只溅起的水花遥遥荡起一道白浪。
李唯西将林雨泽放下,余光看了一眼肖雅洁。
他起身牵住宋摘星的手,让她一刻也不离开自己,急道:“我们去追周鸣山。”
宋摘星:“不等孙鸣了吗?”
李唯西:“他需要帮助Frank救下那些孩子,时间来不及。”
全程未说话的肖雅洁此时一忙上前,“我跟着你们去。”
她说完便将双手抬起,盯着手铐和李唯西说道:“只要找到最终地点,我一定会帮到你。你先把我的手铐打开。”
宋摘星担心她有别的目的:“只有孙鸣才能打开。”
肖雅洁冷冷地盯着他们,“没有我,你们根本走不到最后一步。”
李唯西见江面船只渐少,太阳落山,追捕周鸣山迫在眉睫。目光散到远处,周鸣山的船只即将消失得没了踪影,他随即从腰后抽出一串钥匙,走上前将她的手铐打开。
三个人立刻跑向码头,广阔的天空大片云朵变成了紫蓝色,晚风扑面,带着咸咸的味道。李唯西拉着宋摘星登上游艇,正要吩咐驾驶员开船,却被肖雅洁一把换下来。
她脱了鞋,身子微旋,游艇便离弦一样向前驶去。两岸风景不断后退,肖雅洁的目光阴冷淡漠,发狠似的将游艇开得越来越快。她要追上周鸣山,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笃笃的马达声惊起一片水鸟纷纷腾上天空,肖雅洁双手用力,游艇顺势拐弯,周鸣山的船再次出现在视野中。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跟踪,周鸣山的船上不断响起枪声。肖雅洁毫不畏惧,让李唯西与宋摘星抓好扶手,变换了轨道一路超了几条大船。风声呼啸,李唯西配合肖雅洁挡住了周鸣山的攻击,两条船离得越来越近。
宋摘星尝试与孙鸣联系,只是一直没有打通。整个游艇晃得让她头晕,白浪涌起,在肖雅洁的驾驶下,游艇像一头巨大的水怪极速穿行。
两船相距不到十米,李唯西看到时越就站在船头,眉心紧皱。几乎同一时间,一发子弹擦着李唯西的肩膀而去,划出一条刺目的血痕。肖雅洁再次将游艇加速,直直冲周鸣山的船撞去。
宋摘星查看李唯西的伤口,李唯西却忽然按住她的身子,子弹打中游艇一侧,穿透半个舷板。宋摘星被他盖在下面,只听耳边不断传来枪声,水浪四溅,巨大的撞击让她难以支撑,全身直冒冷汗。
李唯西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有力,犹如让她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宋摘星不敢抬头,心底却觉得平静安稳。正在此时,船忽然停了。
肖雅洁一声嘶喊:“快上岸!”
李唯西随即起身带着宋摘星离船,风声在耳,两侧树木随着他们的跑动匆匆后退。片刻后,一幢巨大的建筑展露在他们面前。椭圆形的外罩将建筑全部包围在里面,外侧墙壁光滑冰冷,在最后一道阳光下反射着金黄色的光芒。
宋摘星看见单他们这一面的墙壁就足有几十米长,根本看不到尽头。每一块钢面墙壁都带着冷峻的质感,坚硬的外壳映照在光洁的地面上下相称,就像补齐了建筑的另外一半变得平衡而完整。宋摘星感叹这座建筑就像平放在地上半个巨大的鸡蛋,他们站在鸡蛋的脚下渺小如蚁,弯曲的壁面让她无法看到建筑的顶部,而更让她惧怕的是,她对建筑的内部也同样一无所知。
正发呆时,建筑附近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启动声,李唯西紧接着拉着宋摘星大跑。
肖雅洁跟在他们身后,大喊道:“是大门!”
声音未落,李唯西已经看见建筑的入口。低矮的大门在建筑中显得格格不入,大门正在缓缓关闭,锈蚀的声音像巨兽发出的呻吟。暮色四合,门后一片黑暗,三个人来不及做任何决定便侧身进入。
钢质门紧紧闭合,没留下一丝缝隙。
三个人身处相对宽阔的弯道,四周很黑,左右尽是墙壁,辨别不出任何方向。就在这时,他们身体好像悬空一样,一只白虎从他们脚下倏忽走过,弯道地面完全透明,仿佛地下数丈皆是森林尽藏白虎。三维白虎做的太过逼真,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李唯西抬头,遥遥看见建筑的天花板像天空一样笼罩着他们。天花板上云影徘徊,无边无际广阔无尘,如碧玉一样澄澈。风来,云影尽散,天光渺渺,极明极静。
宋摘星感叹:“他们把天花板做成了天空的样子。”
李唯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缓缓道:“天花板是个巨大的屏幕。”
肖雅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没错,封住整个建筑的天花板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屏幕,可以随时出现各种情景。”
宋摘星有些不明白,她的脚下也是一块屏幕,白虎慢悠悠地卧在一侧,几乎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肖雅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周鸣山的实验基地。”
他们终于到达周鸣山的大本营,可以确信的是周鸣山也在这个建筑之中。
李唯西知道肖雅洁看过游戏的设计图,浅浅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我们要走到核心。”肖雅洁侧眸,“我只看过中心的设计图,那里有一个高台,只要到达核心区域,我们才算走出去了。”
宋摘星皱眉,“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已经在游戏之中了?”
“没错。确切的说,连周鸣山都控制不了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完全靠自己。”
李唯西想到上次他与宋摘星走过的七个房间,瞬间明白了肖雅洁的话。他们现在就是实验对象,只不过代价惨重,要么通关,要么死在这里。
李唯西看向她,“你还知道什么?”
肖雅洁想到她入狱前周鸣山给到她的一部分图纸,沉吟片刻道:“时间。当时游戏设计还没有完成,我只看到了一些时间标记,每一层的门都有固定的时间打开,时间对这个游戏来说十分重要。”
李唯西沿着弯道向前走,外围的弯道空间大概能容四五人横臂站立,墙壁尽是一片黑暗,而脚下的白虎却栩栩如生,眼睛威严身形勇猛,黑色的条纹横陈在白色虎背上更显真切生动。
李唯西回头,“这里到底是谁设计的?”
肖雅洁:“大部分是段长惟留下来的,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设计师。”
宋摘星好奇道:“你参与了哪部分?”
“天空。”肖雅洁抬头,笑意染在唇角,“那上面的所有风景,我都参与设计过。”
“你到底都在帮周鸣山做什么?”李唯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肖雅洁迎上他的目光,“这是周鸣山的野心,也是他的夙愿。我只参与了很少的一部分,也只是猜测他会把现在的东西最终实现在现实生活当中。你见过鱼儿在天上游吗?”
宋摘星与李唯西对视,肖雅洁继续说道:“就像三维立体白虎一样,身处这里犹如戴了VR眼镜,看什么都跟真的毫无区别。只要抬头,就可以看见将军骑着战马在我们面前达达而过,看见一排排游鱼直上天空,看千帆竞发,腾蛟起凤,海水群飞。人们在陆地的一举一动都映射在天空之中,法官会在天空进行审判,孩子们会在天空中玩耍,森林在四季中变换,高山群岭连绵巍峨,站在原地,抬头就可以看见千万里之外的风景。”
宋摘星听得瞠目结舌惊在原地,极短促地吸了口气。而李唯西则静默不语,迟迟未动。
就在此时,整个建筑再次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像机器缓缓启动,建筑的地板跟着微微颤抖。弯道前方的大门缓缓开启,李唯西带着宋摘星急速跑了过去。
肖雅洁跟在后面,几个人穿过大门进入另外一个弯道时,脚下出现一只腾飞的红色大鸟,像极了凤凰。头顶的天空瞬间涌出赤色云霞,如火海翻腾通红一片。天际之处峰翠重重,云霞潋滟,与地上大鸟交相辉映,赤翼霁光,日月分照。
宋摘星被眼前的风景迷住,她有一瞬间感叹建造者铸造这座建筑的初心。置身其中,觉得天地有大美,四时有明法,万物有成理,一切都是那么峥嵘而浩荡。
李唯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时间,左腕上的手表指向晚上七点四十分。
“我们七点半进入这里,外围的大门十分钟开启一次。”李唯西想了想,看向肖雅洁,“除了要在一定时间内进入中心,你还知道建筑的其他特点吗?”
肖雅洁指尖微蜷,这一刻她很想抽一支烟。
“只有进入中心登上高台,我们才会明白周鸣山到底有怎样的计划。如果当初你们走过的北斗七星密室是游戏1.0,七个房间是游戏2.0的话,那么现在的建筑,则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建造的最终版。”
李唯西声音变淡:“越来越难。”
“没错。”肖雅洁的目光游离在弯道之外,“虽然我只知道这些,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配合你走完全程。”
宋摘星看着李唯西的表情,猜测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上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李唯西再次抬头,看着巨大的弧形天花板道:“这是一座圆形建筑。”
“圆形?”宋摘星刚刚在外面还以为是椭圆形,或许是因为面积太大了,让她有了误差。她问道:“地面也是圆形?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圆形的一部分?”
“没错。”李唯西看着红色的大鸟展翅飞腾,乘风旋转,几根尾羽闪闪发光如火一样耀眼,“既然是一层一层到达中心,我猜里面的几层难度会越来越高。”
肖雅洁只知道到达最后会从地面拔起一座高台,只要上得高台就算成功破解了这个游戏。她皱眉:“你知道里面有几层?”
说话间建筑内部的声音再次出现,李唯西带着宋摘星迅速后退。
长指抚在刚刚穿过的那道门墙上,随着手表指针的移动,他轻轻一推,那道门再次被推开。
白虎重新出现在几人脚下,当门紧紧闭合之后,宋摘星企图再去推它,却发现门就像与墙化为一体一样,无论怎么用力去推都纹丝不动。
肖雅洁知道李唯西有了答案,道:“说吧。”
李唯西看着她们,无比认真,也无比沉重,“我猜这里是黄道十二星次。”
宋摘星回过头来,“黄道十二星次是黄道十二宫吗?”
李唯西呼吸变浅,缓缓道:“不仅仅是。古代为了量度日、月、行星的位置和运动,把黄道带分成十二个部分,叫做‘十二星次’。它们按赤道经度等分,与二十四节气、十二地支,四象,五行,二十八星宿一起组建了东方占星学。”
宋摘星有一瞬没明白,“你是说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吗?”
李唯西想到之前在七个房间中看到的设计图,那时他就怀疑段长惟是以十二星次为根据设计了一场游戏,没想到竟在这里验证了。他看着宋摘星道:“黄道面包括了所有行星运转的轨道,也包含了星座,其中十二个星座称为‘黄道十二宫’。而十二宫、十二地支、二十四节气,四象、五行都与十二星次有对应关系。”
宋摘星若有所思:“所以每一个星次都对应一个宫,一个地支和两个节气。而四象和五行又把这些全部包含在内。”
李唯西的眸光温柔清澈:“没错。十二次分别是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所对应的十二星座依次是摩羯、水瓶、双鱼、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枰、天蝎、射手,同时对应的十二地支是丑、子、亥、戌、酉、申、未、午、巳、辰、卯、寅。二十四节气以春分为起点,当太阳经过春分点时,同时进入白羊宫。”
宋摘星将他的话消化了很长时间,终于明悟,唇角不断抖动,“你是说,我们现在站着的四象只是最外面的一环,里面的几层则分别是十二星座,二十四节气还有十二地支……”
“是的,层层对应,每一个支点都是一个游戏关卡,都需要我们破解和度过。”
肖雅洁冷冷地看着他们,眉心一丝褶皱无人察觉。
宋摘星没想到这座建筑竟然涵盖了那么多的内容和意义,更没想到当时经过七个房间时看到的一部分设计图竟然让李唯西了解到这种地步。她惊叹他心思细腻,见微知著,所有的波澜不惊都是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和预判,就像手中永远握着一张牌。
“这里是四象中的风象,白虎,对应十二地支里的戌、酉、申三个时辰。而刚刚我们走过的另外一个弯道,底下那只大鸟并不是凤凰,而是朱雀。”
李唯西眉头紧锁,他看了看时间,还剩两分钟不到八点。
宋摘星现在极度震惊,在想这样的建筑该是怎样的恢弘盛大,将那么多智慧融于一体。一层又一层的圆环里面涵盖着太古天星,苍穹宇宙,又同时将心理学展现的淋漓尽致。黄道12星次象征心理层面,反映出一个人行为的表现方式。而现在,每一个支点,每一个节气,每一个星座同时又是游戏中的一个环节。她瞬间感到彻骨的寒意,不知道他们最终能不能活着出去。
肖雅洁停在原地,看着李唯西眸光闪烁。
李唯西低头看表,“要验证我说的对错,我们只能往里走。”
“可是我们刚刚只能往前或者往后,怎么向里呢?”
肖雅洁忽然出声:“有暗门。”
李唯西淡淡地看她。他猜测肖雅洁知道的内容要比自己多很多,可她每次只说一点,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整个建筑上空忽然传来巨大的钟鸣声,一声接着一声犹如重锤敲击铁鼓清脆刺耳。肖雅洁带着他们往前走,再次打开大门,只不过没有着急往前迈,而是往右一转。这次连李唯西都有些惊讶,在白虎和朱雀两个区域之间,暗藏一个小小的通道。只有一步宽,一人侧身才能通过。刚刚两个区域换的太过突然,让他也没有意识到一步之间还能转身。
宋摘星感叹:“这里面太黑了,刚刚我还以为只有一道门,没想到是两道门同时打开。天空布景在变换,脚下布景也在变换,就像魔术一样,当我们的注意力紧紧盯着白虎和朱雀的时候,这条狭窄的通道就在意识中被忽略了。”
建筑上空的时钟敲了八下,肖雅洁打开通道的暗门,几个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李唯西确信他们已经往里走了一层,因为他们所站立的通道比外侧弯道狭窄很多。只不过乍一进来,几人便被眼前景色彻底惊呆。
头顶“天空”已经变成了天青色,从上面开始缓缓落雨。烟雨蒙蒙中,满水清荷,层层涟漪,水波直接荡在几个人脚下。整个室内已经变成了巨大的“水缸”,缸内遍植荷花,水明如镜,清香习习。他们所站的台子极窄,将“水缸”围成一圈,险险与墙壁相连。而墙根下林立一排灯光,只是灯光未开,只有来自头顶天空的光将室内照得诡异而安静,几个人停在原地,都没有走上前。
比起美得一塌糊涂的满池荷花,四周墙壁也怪异得让人心惊。每一面墙壁上都挂着一只巨大的圆盘,每个圆盘被分成十二块,上面刻着彩色的花纹。怪异的色调与池中荷花显得格格不入,将头顶的雨珠也衬得怪异诡谲。
宋摘星自言自语道:“连墙壁都是屏幕。”
肖雅洁没料到暗门竟通到了这样的内室,看着圆荷上的露珠晶莹透明如断线珍珠,与李唯西问道:“我们进入了二十四节气?”
李唯西沿着台子走了一圈,四周墙壁皆是烟青色,像落雨时的雾气,不仔细看倒觉得他们没在室内一样。最终他站在几个圆盘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夏至。”
宋摘星与肖雅洁面面相觑,李唯西看着她们道:“白虎正好对应春分到夏至,所以我们从白虎一区的大门直接到达夏至时节的大门。”
宋摘星知道这一关卡十分特别,唏嘘道:“夏至时节,是白昼时间最长的一天。”
李唯西点头,“对于北回归线及其以北的地区来说,夏至日是一年中正午太阳高度最高的一天。但是同时,夏至是太阳的转折点,这天过后它将走‘回头路’,之后白昼会逐日减短。”
肖雅洁淡淡开口:“你到底察觉到了什么?”
李唯西走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要看你还和我们隐瞒了什么。”
肖雅洁微微一惊,她此刻有些不敢正视李唯西的目光。只是室内雨落不停,李唯西迟迟不动,竟是一直等着她继续开口。
肖雅洁知道他窥破了自己的心思,半晌道:“这道门四十分钟后会打开,但是如果没有通过游戏,即便时间到了,我们也出不去。”
李唯西浅浅皱眉,“越往里走,打开门的时间就会越长?”
肖雅洁:“是。需要通关,还需要时间,缺一不可。”
宋摘星再次看向室内,脸色不好,“我们到底在这里要做什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