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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否成功逃出去,得看斯图姆家的老仆人还在不在城堡的大厅里。我得让斯图姆睡一会,但我不能保证他长时间不会醒来,如果他醒了非得把门踢碎不可。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门锁住了,老仆人又在睡觉,我就完蛋了。
老仆人还没去睡觉,我在楼梯那碰见他了,他拿着一支蜡烛。
“你的主人让我去发一份重要的电报。最近的电报局在哪?村子里是不是有个电报局?”我尽力用标准的德语问他。自从我越过边境到达德国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调。
“最近的电报局离这里有五分钟的路程,在大道旁,”他回答道,“先生,你要去多久?”
“十五分钟内回来,”我说,“在我回来之前不要锁门。”
我穿上大衣,走出大门,外面繁星满天。我把包裹落在大厅里了。其实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如果我带了牙刷和一些烟叶就好了。
最疯狂的逃亡就这样开始了。我不能停下脚步去思考怎么办,我必须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我沿着大路奔跑,把地上厚厚的白雪踩地吱吱作响,一边跑着一边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来到一座村子,那儿有几间房子,其中一个稍大点,像是个旅馆。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我一路向前走,看到了一家商店。一辆双座小汽车在商店门前突突地响着,我猜想这是个电报局。
我走进去,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女人在跟别人讲话,我告诉她说要发一份电报。
“太晚了,”她摇摇头。“大家都知道,八点以后这里就没信号了。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去施万多夫县。”
为了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我问道:“那有多远?”
“七公里,”她说,“但这位弗朗茨先生刚好开邮车去施万多夫县。弗朗茨,你很有幸能与这位先生一起同行。”
这名羞涩的年轻人喝光了一杯酒,嘟囔着说了什么,我猜他同意了。从他的眼神和举止看,他好像喝得半醉了。
我太高兴了,谢过女主人后,就上车了,这个意外的机会不容错过。电报局的女主人还吩咐弗朗兹别让我久等了。不一会儿,弗朗茨走出来,一屁股坐到驾驶座上。他一路上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直到他慢慢习惯漆黑中驾驶,才开稳了一些。
一开始,我们笔直地沿着公路走。公路很宽敞,一侧是树林,另一侧是雾蒙蒙的、铺满白雪的田野。没过一会儿,他开始跟我聊天。他一讲话,车速就放慢了。我绝不喜欢车速太慢。我想着要不要把他推下去,我自己来开车。他身体瘦弱,肯定是在募兵时被淘汰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搞定。幸运的是,我没有动手,他自己就要独自留下来。
“你的帽子真漂亮,先生,”他说,又摘掉了自己的蓝色鸭舌帽放在腿上。这可能是邮车司机统一的制服帽。晚风吹乱了他的亚麻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