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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我们到达旅程的第一站——安哥拉。第二天早晨,正如冯·艾内姆夫人答应的那样,通行证给送过来了,还给了我们行程表。
莫尔是玫瑰联盟的一员,会说一点点英语。他被派过来和我们同行,这是个明智之举,因为我们当中没有人会说土耳其语。这就是所有的人,我再也没有关于桑迪、绿斗篷还有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了,必须靠我们自己行动了。
我们坐火车到安哥拉,还是坐的非常舒服的德国卧铺车厢,这节车厢与军用列车相连。这个国家没什么风景好观赏的,离开博斯普鲁斯海峡后,我们遇到了漫天大雪,除了好像经过一片广袤的高原外,就没有其他的风景可言。在这样罕见的拥挤的道路上,我们都能如此快速前进,真是不可思议。这里随处可见加利波利军队,每条轨道边都挤满了补给车,堵得水泄不通。我们差不多每隔一小时停下来一次,可以看到道路两旁许许多多的大帐篷营。我们时不时地碰到正在铁道边行军的兵团。他们看上去虽然像一群地痞流氓,但是训练有素,体格健壮,衣服破烂不堪。我没怎么注意他们的靴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完五百公里到达埃尔斯伦的。
布伦基伦打着牌,我跟彼得参与到哨兵当中,但大多时候要么抽烟,要么瞎扯。远离那座地狱般的城市后,我们精神焕发。现在我们驰骋在宽阔的公路上,朝着枪炮声方向前行。我们最糟糕也不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死掉吧!我们会齐心协力,这样才能安抚人心。我认为我们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士兵孤身一人到战场前线放哨,然后又安全回营地那种感觉。另外,事情发展得太快,超过了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没有必要去出谋划策,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们是宿命论者,相信天命。这就是一个让人有所慰藉的信仰。
但是布伦基伦不这么想,因为希尔达·冯·艾内姆参与此事,给布伦基伦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很想知道她是如何影响到我们这一群人的。彼得毫不在乎,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鹰头马身的怪物,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他碰到这事,淡定自如,就像在丛林中计划着围捕一头老狮子,直面困难,迎难而上,就好像是在做算术求和一步一步的得出结果。桑迪和我对她的印象颇深,深得吓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就是好奇心太重而无所畏惧,也丝毫没被迷住。正是因为那一点,我们对她恨之入骨,她确实让布伦基伦吓得目瞪口呆。正如他所说,他俩的关系就好比响尾蛇和小鸟。
要是布伦基伦就这样干坐着,冥思苦想而没有任何行动,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所以我让他跟我谈谈希尔达·冯·艾内姆。这样一个如此冷静沉着,如此英勇彪悍的人也会拜倒在苗条的女子裙下,我觉得真是匪夷所思,但这却是事实。一想到这个女人,布伦基伦的未来好像电闪雷鸣前的黑暗,他被击垮似的。如果希尔达·冯·艾内姆要玩到底,那么布伦基伦只有输的份儿了。
我觉得布伦基伦爱上她了,但是他竭力否认。
“没有,先生,我对她没有任何爱慕之情,苦恼我的是她让我陷于困境之中,但我又不是她的对手。我想我们美国人还没有准备好如何与她这类女性打交道。我们大力称赞妇女们为自命不凡的人,同时,让她们远离生活中的跌宕起伏。最后,就只剩下男人之间的战役了,没有一席之地给她们。我们习惯把她们当作天使和儿童,她们的任务是能把孩子抚养成人。”
安哥拉像是我知道的某个地方,比如说从蒙斯撤退的亚眠。这里军队浩荡,规模庞大,交通拥挤,是要塞之地,因为每小时都有很多人来这儿,并且出口只有一条朝东方的路。这个城镇喧嚣嘈杂,人声鼎沸,心不在焉的德国警官试图在这里维持秩序。他们压根儿不担心我们,因为安纳托利亚的中心地带不可能是可疑分子频繁出没的地方。我们拿出通行证给指挥官看,他很快地盖了个章,并说会竭尽全力护送我们上路。我们四个人挤在旅店的一间小卧室里,过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我把公事放在一边,骑着一辆摩托车出去了。花了四个小时,利用土耳其帝国名人的关系,借到了一辆史蒂倍克的车,另外两小时找到汽油和备胎。要想找到一个司机,即使动用爱情手段或金钱关系都不可能找得到,我不得不自己开车。
午后,我们离开镇子,来到一块荒凉的光秃秃的山丘,周围长满了茂密的丛林,这里没有下雪,但是一阵阵东风给这儿带来了活力。不一会儿,我们爬上山丘,小道虽然不是专门用于爬山的,但也如溪流一样蜿蜒崎岖,这也难怪,这里的交通就像人们在卡塞尔和伊普尔之间看到的那样,没有比利时筑路工人愿意去修补这些道路。我们看到大批大批的土耳其军队昂首阔步向前行进,脸上毫无表情,有牛车队,有骡车队,还有强健的安纳托利亚马拉着货车,迎面而来的是刻有红新月标志的破旧汽车和马车,里面都是一些伤员。我们连续缓慢前行了几小时,直到走过一个街区。在天黑之前,我们似乎比之前更快了,跑了十一来公里,穿过山丘上的一个低洼地。我开始担心起车子来,因为这车充其量也就是个破车,迟早会遇到坑坑洼洼的道路,到时候就算是一辆劳斯莱斯也会变成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