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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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人散
在酒精、钱以及满场不同香水味道的刺激下,雄性的荷尔蒙分泌会很快超标。
这个情况不算严重,可严重的是,超标的荷尔蒙刺激着满满的精虫上脑,就要生出其他事端来。
答谢晚宴再往后,又是充斥着暧昧的小联欢,不同的男人之间,在觥筹交错时,或生意、或女人,谈得眉飞色舞;不同的女人之间,在窃窃私语间,或衣饰、或男人,谈得兴高采烈;偶尔中意,有男士前来邀着,即便是有男伴的美女,也会偶尔赏光,和不同的帅哥共舞一曲。
其实女人和钱一样,一手换一手再换一手,谁可能真正地永远拥有。今晚的主角是戈战旗,几乎到场的所有美人都有幸被他邀来共舞一曲。那飘逸的舞步、那雅致的风度、那微笑的风情,在很多女人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对比自己的男伴,那种神往可就更强烈了。
有最出彩的,就衬托出最黯淡的人,宴会尾声,蔺晨新和杜雷不约而同地退出了舞圈之外。今夜折戟欢场了,脸上旧伤未愈,实在有碍观瞻,饶是蔺晨新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泡到一个中意的妞儿,更让他受伤的是,来此的非富即贵,人家就不需要泡,一张名片一递,那单身妞儿幸福得满眼直冒小星星,简直就恨不得马上献身土豪的样子。
“算了吧,今儿没戏了。”杜雷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妹妹,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勾走,两人相携着离开了,去干什么了,地球人都知道。
私人的宴会有一个共知的秘密,都会邀请一些模特公司、礼仪公司, 甚至直接就是艺校的。而这种多金的聚会也正是很多极品美女求之不得的,不管是钓上还是被钓,成全一段露水姻缘,哪怕是发展一段不伦之恋,都可能少奋斗好多年啊。万一成功晋升小三、小四什么的,那就更不得了,那叫:偶然一湿身,便成人上人呐!
好像真没戏了,蔺晨新妒火中烧,心如刀绞,愤慨地痛斥着这个不公的社会:“太伤自尊了,想我猎香团长,纵意花丛多少年,拈花惹草无数,今天居然完败在这里!”
他抚着额上的伤,这是主要问题,当然,还有更主要的问题,你就再猎香,还真不如人家一个批发商啊,腰包里的厚实,可比胯下的坚挺重要多了。
“想开点,就当好妞都被狗日了。”杜雷安慰道。
“滚,那说的,咱们岂不是连狗都不如?”蔺晨新气坏了,一直以来不待见这个发小,出门都不愿意带他,一带就坏事。
“在富豪这些禽兽面前,咱们穷人活得确实不如狗啊!”杜雷慨叹道,很自觉地以穷人自居了。
“少来了。”蔺晨新回头揪着杜雷,火冒三丈地指着自己额头道,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破了相,老子今天早泡个妞上床去了,离我远点。”
蔺晨新扔了发小,怒气冲冲而去,太受伤了,骆家龙挽着个美女,连黑不拉叽的余罪也泡了个高个妞在腻歪,真让团长没脸待下去了。
“哎……别走啊,等等我……去我家睡吧,我家床大,我又不嫌弃你。”
杜雷看着哥们走了,后面追着,好动情地嚷着,身后引来了一片诧异的眼光,这满满的基情招来了好一阵笑声。
咦?人呢?车呢?
都不见了,两人出了厅门,更伤心的来了。鼠标都关机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得拦了辆出租,黯然退场……
……
心境因环境的不同而不同。
当锅碗瓢盆奏鸣换成了轻柔的萨克斯、当满脑子嫌疑人换成了红男绿女,你的心境就会随着这儿的环境而改变,忘记时间、忘记身份、忘记曾经种种的不快,在脉脉相视、心意相通时,慢慢地升腾起了与这个环境相符的心境。
很久没见到过老婆这么漂亮了,淡蓝的裙装衬着高挑的个子,微露蕾丝的胸前,挺拔着极度的诱惑,平时总见拉着脸,梳着个解放前的发型,今天这么着一换,让余罪看来看去,看得那叫美不自胜了。
林宇婧总是那么笑,得意的、窃喜的、欣慰的都有。她现在相信莫专家说的话了,男人的性都在眼中,这个扮相确实要比家里好上很多,她也很久没见过老公眼里这么贼亮的眼光了。
又一曲轻柔的舞曲响起时,林宇婧头摆了摆,像在说着:跳支舞。
余罪是个舞盲,或许更多是因为既不英俊也不潇洒还不高大,所以很自觉地成了舞盲,不过这一次没有拒绝,很做作地躬身做了请势,牵着老婆的手,自然而然地漫步在舞池中。
他不怎么会跳,不过并不影响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中漫步,林宇婧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惬意的笑容,像在享受着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她微微的心里有点痛,真的,她现在觉得莫专家看得很准,所有婚姻的不幸,大多数都是因为忽视对方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曾经幸福的样子。
林宇婧眼波如此的温柔时,轻声附耳道:“你跳得真难看。”
“所以才衬托出你更美啊。”余罪笑着道。
“当初,就是因为美而选择我?”林宇婧轻声问,这个沉寂了好久的疑问,她终于按捺不住问出来了。
“其实我比你更有理由问这个问题。”余罪道,依恋地看着老婆。
“什么理由?”林宇婧道。
“我吧,警衔没你高、工资没你高,品德吧更没你高,甚至连个子都没你高……你妈到现在都看我不顺眼,你又是因为什么而选择我呢?”余罪笑着问,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满身污点,这些污点对警察是致命的,我很可能止步于现在这个位置。”
“还好,这点自知之明让我很欣慰。”林宇婧取笑道,不过她揽得丈夫更紧了点,几乎是贴着耳朵在说着,“别人看你,看的是风光的时候; 而自己看别人,得是自己倒霉的时候,那个时候,可怜你、能帮你一把的,是能当一辈子朋友的人;只有不介意和你一起倒霉的人,才是和你能过一辈子的人。”
林宇婧轻声道,余罪的心里蓦地一动,泛着微微的涟漪,小脸老红了,讪然一笑:“那倒是,和你一起生活,肯定更倒霉。”
这话说的,林宇婧却是不好意思了,脾气大、拳头硬,两人没少拳脚相见。她笑着问:“那你明知道我这脾气,为什么还死乞白赖追着,我又没求着嫁给你?”
“你这也是在问我选择的原因?”余罪反问。
“嗯,我的答案给你了,你的呢?”林宇婧好奇道。
“关键主要是像你这样胸怀很大的老婆,不容易找。”余罪笑了,笑吟吟地仰视着老婆,补充着,“当然,更关键的是,你不但胸怀大,胸更大……哎哟!”
被踩了一脚,余罪吃疼轻唷,然后看到了林宇婧似嗔非嗔、似笑非笑的眼神,两人舞步慢下来了,合不上节奏了,不过两人有自己的节奏,都慢下来,在慢慢地凝视着,心意相通,情意渐重。
蓦地,余罪唆导着:“我有个提议。”
“什么?”林宇婧笑着问,她知道是什么。
“咱们不回家了,就搁这儿开房怎么样?”余罪道,两眼炯炯贼亮。
“贵死了,一晚上都够一个月生活费了。”林宇婧一下子心疼了。
啧啧啧,把余罪气得直撇嘴,手抚过老婆的臀、腰,好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能外表像荡妇,本质还是个主妇,那不让人笑话吗?”
“那我应该怎么表现?”林宇婧羞笑着问。
“应该这样说:开房可以,不过你确定你的坚挺对得起五星酒店的房价?”余罪龇笑着道。
林宇婧靠在他肩头,极低的声音问:“你的坚挺确实大不如从前了。”
“那是因为,我们以前的动作老套,观念保守,思想陈旧,所以激情消退,今天我决定尝试一下比较前卫的方式。”余罪附耳道,林宇婧面红耳赤,两口子的性事放这个场合说,总是有诸多的不和谐,她羞了,余罪却更来劲了,强调着,“幸好,我对这方面有点研究。”
怒了,嗔了,羞了,林宇婧掐了一把,余罪捏了一把;她捶了一下, 余罪又摸了一把。她羞得不好意思了,悄悄瞥眼看有没人看到,余罪却是不管不顾了,轻轻偎依在宽大的胸怀前,慢摇着舞步,手势却是紧紧地搂的姿势,林宇婧扯了几次都没扯开……
“哇……噗……”李逸风吓了一跳,象声词一喷,气得欧燕子啪就是一个小耳光。
今天喷她不止一回了,意外太多了,李逸风顾不上道歉,扯着女友指指角落的方向,欧燕子一看,噗声喷笑了,两人相视笑得浑身直颤。
别人一双一对,是女人小鸟依人,林宇婧和余罪那一对,正好颠倒过来了,高大的林宇婧揽着依在身上的余罪,怎么看怎么这么别扭呢?
“谁说他们俩天天打架了,这不挺好的吗?”欧燕子问李逸风。
“不能光打嘛,偶尔也得有点中场休息,握手言和啊,散打比赛开头,对手还相互鞠一躬呢。”李逸风笑着道。看着两人移步着,慢慢向着门外走去,却还保持着腻歪的抱势,嗨,李逸风想明白了:“看见了吧,今天肯定不打架了,改打炮了。”
欧燕子给气坏了,拧一把,狠狠地捶几下斥着:“你有点正形好不好?”
李逸风龇笑着哄着女友,反正男女还不就那么回事,不过这俩就是特殊啊,咱们没结婚干那事都没劲了,这俩越来越有劲了啊。欧燕子知道李逸风这破嘴,赶紧地扯着他,躲到舞池之外了,靠着透气的窗口,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此时已经是渐近尾声,星海那两位闪亮的美女助理穿梭似的恭送着离开的宾客,那两人的水平欧燕子见识过,见面一句“谢谢您对我们的支持啊”,差不多就能把人说酥,特别是男人,今天的答谢宴会,估计她们拉到的投资不少。
“我说,这事有谱没?”欧燕子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位美女,小声问。“什么谱?”李逸风没听明白。
“就是投资啊,我怎么觉得老玄乎了?”欧燕子道。
“随存随取,一日一报,有什么玄乎的?我刚开始也觉得不相信,不过那返回来的利息总不会有假吧?这一个月挣的赶着我一年工资了啊。” 李逸风兴奋地道。
“问题就在这儿,这么高的利息,不会有假吗?”欧燕子道。
“谁能这么大能耐,赔上千把万,逗着大家玩?你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的,玩股票,一拉个涨停板就是百分之十;投资房地产,那利润说出来,贩毒的都得哭一把泪……我听说啊,他们后台和省里老板有关系,批一块地就挣了几个亿,咱们这个网贷,还真是个小毛毛雨。”李逸风道。
“可是……可是……”欧燕子未当人妻,已经开始担心两人的财产了。
“放心吧,那投资的我打听过了,三分之一政府机关人员,三分之一咱们公检法的,剩下的才是普通商人。他骗谁也不敢找着这些人骗,不怕这些人不把他活剥了?”李逸风不屑地道,机关工作日久,对于官商之间的理解更深那么一层,这些人难道谁还敢拣着国家机关人员坑?
“算了,我也不懂,不过你小心点啊。”欧燕子道。
“放心吧,等赚点钱,娶你的时候,给你买辆好车。”李逸风得意地道。
“谁嫁给你呀!”欧燕子娇嗔了一句。
“千万别犹豫啊,我意志可不坚定,万一真太有钱了,送上门的美女太多,哎哟妈呀,肯定犯生活作风错误……哟哟哟,疼,疼……”
李逸风惹得欧燕子生气了,连抓带拧,两人在窗边像对发春的猫儿抓挠,直到安嘉璐喊了一声,两人才在腻歪中惊醒,笑着奔上来,和安妈母女俩站到了一起。
“伯母,要不别回去,今天酒店有安排的客房。”戈战旗殷勤地邀着。
他在邀,李逸风和欧燕子在笑,安嘉璐在剜他们两人,母凭女贵喽,这么殷勤,自然是安嘉璐的缘故。安妈笑了笑道:“小戈,你千万别客气,我们就闲着无聊出来散散心,再给你添麻烦可不行。”
一个邀、一个拒,邀的殷勤、拒的客气,安嘉璐听得不耐烦了,直斥着戈战旗道:“你烦不烦?我们好像没地方住,非蹭你几个房间是不是?”
“怎么说话呢,安安。”安妈有点恼怒了。
“没事没事……是我有点唐突了,我送送几位……嘉璐,这个可以有吧?”戈战旗殷勤地道。
“这个可以有,但你不能操之过急了,安姐是我们全警之花,而且视钱财如粪土,戈老板,您可没啥优势啊。”李逸风插进来了,惹得安嘉璐说了他一句贫嘴。戈战旗此时却是风度依旧,浅笑着,倾慕地看着对他不假辞色的安嘉璐,自嘲地道:“我确实没有优势,不过我会努力的,就像投资一样,机会总是青睐专心和专一的人。”
“你……很专一?”安嘉璐突然侧头问,很玩味的笑容。
“哎对呀,您那俩助理太漂亮,让人不胡思乱想不行呐。”李逸风附和道。
这会儿该戈战旗脸上出黑线了,他没有想到这几个警察会这么直接, 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尴尬间,李逸风和安嘉璐吃吃直笑,戈老板这脸色红的,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哎……这两人我真没办法,小戈,你别介意啊,他们就这样。”安妈讪笑着,轻飘飘解释了一句。
“没事,没事……率性而为,比我们一天戴着假面具和客户周旋要自在得多。”戈战旗道。
总是那么文雅,总是那么处变不惊。他和安嘉璐是偶尔在申办护照时遇到的,这位惊为天人的戈老板便施展着神通广大,居然和安妈也攀上交情了,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事业有成,人又礼貌帅气,安妈很看好这位追求者,尽管年龄比自己女儿稍大了点。
可也邪了,看着就合适的,两人就对不了眼。
这不,出口又碰到了那两位送客人的助理,安嘉璐看看两位助理,又回头向戈老板做了个鬼脸,其意如何戈战旗岂能不知,好讪然地一耸肩, 勉强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宴会方罢,终于卸下了一项重任,送走人的戈战旗匆匆回转,对两位助理看也未看一眼,急急地上楼,奔回房间了。
“大韩,老板的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追那位小姑娘,又受挫了?” 另一位助理问。
“嗑药的,气色能好到哪儿,他根本不是看上那小姑娘了。”韩俏道,或者,该称呼韩如珉?
“追得挺紧啊,要不是,是什么?”助理问。
“是姑娘她妈。这你都不懂,一个大法官,比十个经理人说话都有号召力。”朝如珉淡淡一句,给了助理一个两人都懂的眼神,不再重复这个话题。
零点整,曲终人散,谁又知道,这个灯影摇红、心猿意马的晚上,还会继续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春宵苦短
咦唷……轻吁声,翻身的林宇婧迷迷糊糊醒来了,长年的从警生涯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再累再困,也会在每天的早操时间醒来。
不对,好像睡过头了,她眯着眼,看到了窗帘缝透进来的光线,开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哦哟,都快九点了,连上班都误时了。也罢,她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再赖一会儿床,反正现在在内勤,不像外勤的任务催那么紧。
实在不想起床,即便已经渐渐地清醒,还是觉得有股子慵懒的情绪附在身上,很疲累,不过很惬意,她轻轻地侧着头,被窝里还睡着余罪,枕着她的臂弯,像调皮的孩子,头直往她怀里拱。
据莫专家分析,单亲的孩子缺乏母爱,专家判断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位小老公才会接受她。专家的建议是给他更多的关注、呵护……男人更需要哄着,从内心的角度讲,他的心态是非常孤独的,特别是童年的孤独会影响到他的一生。
也许真的是这样,睡梦中的余罪紧紧地贴着她,保持着这个蜷缩的像是防备的睡姿,也许他的心里真的很孤独,林宇婧爱怜地想着,像他这样的,或许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会更好一些,或许没有走上从警这条路也会更好一些,或许两人没曾经的那次相遇,生活也会更好一些。
最起码,他就不会经历那些让他痛彻心扉,时时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事。
马鹏、杜立才、许平秋、马秋林、王少峰……这些身边的同行,或风光不再的、或已经作古、或春风得意的,余罪不像林宇婧见过的任何一位警察,他就是他,无法模仿和无法复制的一个他,尽管有那么多不如意, 尽管有那么多明摆着的缺点,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忍不住喜欢他呢?
轻轻地,她在丈夫的额头一吻,昨夜雨急风骤,浓情相伴美酒,两人像重拾曾经的激情一样,梅开数度,亏欠的公粮超额补交,可不累得腰酸腿疼?
“小坏蛋……心里想的是什么?”林宇婧心里轻轻地自言自语,想着两人尝试那新奇的、让她脸红的新姿势,余罪说是云雨七十二式,哪一式都能让她臊到耳根子,不过事后想起,还真是新鲜加刺激,一种全新的感觉。
这刺激得,她都有点怀疑这家伙在外面没干好事,否则怎么会如此轻车熟路?
那是婚前的?林宇婧又胡思乱想着,栗雅芳,那个富家女,到现在她都不清楚余罪和她关系有多深;还有安嘉璐,那位在婚宴上撒酒疯抱着余罪喊我爱你的妞,林宇婧自从那次就对她很不感冒,总有想抽她几耳光的冲动。
不对,我不能这样想。
林宇婧在心中产生忿意的一刹那,紧急刹车,也是莫专家告诉她的,大多数的婚姻的失败都源于怀疑,再牢固的家庭也经不起怀疑的撞击。家应该是一个港湾,而不是一个牢笼。你越想拴住他,他会走得越远;而你越想放开他,他却靠得越近。
相对独立的人格,往往比依附于某一方更为牢靠。
想到此处时,林宇婧又揽了揽丈夫,她开始使劲地检点着自己的缺点,能够宽容、能够容忍、能够默不作声地还着房贷,其实他做得已经够好了,至少比大多数她知道的烂警痞子要好。
对了,或许是马鹏的缘故……自从马鹏牺牲,隔了很长时间她都发现余罪还是走不出那种阴影,那个阴影萦绕着他,不经意间把他变得有点沉默、有点固执,几次都有机会退回内勤,他依然固执地守在一线。因为这事两人都争吵过,其实对于警察而言,婚后谁不想过一种安静的生活?谁还愿意长年奔波在一线,舍下家小?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林宇婧心里泛起着无限的怜意,把余罪抱得又紧了点,她知道,那事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她甚至现在理解丈夫为什么会变得有时候固执、有时候冷血、有时候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