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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齐森发出了几声苦笑:“诸位想想,这是为什么。偌大的东京,为什么只有我们有明庄的住户被拘留?所谓的安检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之所以发生今天早上的事情其实是为了阻止我们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回到有明庄,这个拘捕行动是针对我们六个人的……肯定是有明庄发生了不能见人的大事,警局出此下策,阻止我们回到有明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可是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里,警察究竟做了什么呢?”
“还是山木聪明啊!也就是说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里,警察用特殊的手段处理了那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让那件事情如同抽刀断水,留不下任何痕迹了。至于是什么重大的不可告人的事件,我想山木先生心里应该清楚吧?”
山木使劲咽了一口水:“啊,这么说是出人命啦!”
踏绘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要胡闹,怎能乱说啊!怎么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山木使劲摇了摇头,肯定地说:“就是这样,这是真的!”
笑子使劲拽住山木的衣袖:“停……停一下,山木先生,你说,被杀的会是谁呢?”
“还能有谁?肯定是皇帝!”
“开什么玩笑?谁能杀掉大王?我看是为情而自杀吧?”
哈齐森挺直身子,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一会儿就用嘲讽的口气说:
“呵呵,你们还真是知道不少内幕啊!我们姑且认为你们说的是真的吧。我还是想听听印东先生的高见。”
印东轻轻抿了一下搽满口红的嘴唇:“如果真是有人被杀的话,那应该是皇后。了解皇帝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可能的。他表面上看来温文儒雅,其实内心是极端的残暴。他的野蛮个性没有几个人能比,不过只有这样才是皇帝的姿态啊!”
哈齐森冷笑了几声:“哦,真的是这样吗?不管怎么说印东、岩井二位先生是与皇帝一块儿从巴黎过来的,你这么下结论应该不会错。但我认为大王比较极端,他的妄自尊大就不消说了,哪一天不花去两三万呢。”
正说着他突然转换了话题:
“这样说也许是不礼貌的,各位也许不会看错皇帝吧。在你们看来也许是一些疯话,不过我在巴黎曾遇到一些官员,从他们那里探听了一些皇帝在巴黎的一些故事……我了解十一世维新王遭流放的事,亲法派的皇甥李光明在背后所做的一些勾当我都明白。对于我哈齐森来说,不要说你们,就连外务省情报处不知道的事,我都心里清楚,所以外务省官员想知道的话,他们也对我点头哈腰呢。至于皇帝,你们还有不少事情蒙在鼓里,所以你们就不要妄加猜测了。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很严重,因此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与其在此高谈阔论,还不如想想对策,找个退路,以后不被牵连进去。”
哈齐森沉默了下来,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游动:“嗨,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每个人都魂不守舍。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呢,不好意思啊。其实,这件事情不是你们所能掌控的,鹤子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重点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我并不清楚,但事发的原因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话我也说不少了,就此打住吧,敝人有正事要去办。”
哈齐森板着一张阴阳怪气的脸,迅速扣上外套上的纽扣,正打算离开,这时岩井也穿着燕尾服走进来。哈齐森开口说:“岩井少爷,怎么衣服还没换啊?家里难道没衣服了?”
“怎么会呢,有明庄有很多警察在看守,不让我进去。”
哈齐森眼光一闪:“哦,这还真是邪门儿了。”
岩井把下巴放在手杖上:“各位,鹤子小姐今天早上从窗户跳下去了。”
听到这一句话,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站都站不稳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
8.一封突如其来的电报
现在回忆起来,乙亥年元旦还真是个多事之日。
社会报记者古市加十在帝国饭店里神情恍惚;《夕阳晚报》社社长幸田节三在日比谷公园铜鹤喷泉旁正在代读祝词;哈齐森的敞篷跑车刚刚停在“巴里”酒吧门前。几乎在同一时间,霞关内务省警保局的谷口秘书官焦躁地坐在书桌前,一边看着门口,一边用手捻着胡须。在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沉闷的脚步声,如同钉子砸进棺材的声音那样阴沉。这个声音在门前停了下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皮包骨头的瘦高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身着一身黑色衣服,如同丧服,眼皮下垂,好像还没有睡醒。这是一个阴郁的人。
这位就是真名古明,警视厅刑事部搜查第一课长,做事务实,头脑缜密,已经解决了不少疑难杂事。他沉默寡言,让人觉得他患有抑郁症,厅里没有人见过他的笑容。他严格执法,性格刚直不阿,即便是对他的上级也毫不留情面,就是为当检察官而生的。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人,他跟《悲惨世界》中的刑警嘉伟尔一模一样。
真名古挺直了身子,径直走到秘书官的办公桌前,秘书官不高兴地看了看他的脸,微微挺起胸口。
“真名古,真的不好意思,大年初一一大早让你过来,实在是因为早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真名古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眼睛一下都没动,下垂的眼睑让人以为他睡着了。秘书官突然大叫起来:“真名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也该吃惊吧?你从来没被警保局叫去过?是不是啊?”
真名古用锐利的目光直视着秘书官的脸,突然又垂下了眼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的这一举动让秘书官吓破了胆,香烟呛得秘书官咳嗽起来。
“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被请到警保局,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吧!你听说安南皇帝一个人微服到东京的事了吗?”
真名古阴沉着脸,用沉闷而执着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对呀,你怎么能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先给你讲一下事情的经过,皇帝来东京后,与一个名叫鹤子的女演员交往密切。不幸的是,那个女子昨晚被……不,不……是从窗户上跳下来的。她是自杀的。可惜当时皇帝正在鹤子家里,据说他们在一起吃夜宵……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你干警察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该明白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想啊,国君待在情妇的家里,情妇从窗子上跳下来死了。这种事如果让外界知道了,这不成了天大的丑闻?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