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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纯上楼来打了声招呼,去房里取了本读物,坐回到银子身边。“大哥”则一回家,便回卧室歇息。半晌后,乔世修现身于三楼走廊,他同样是回卧室后,便再也没出来。
紧接其后,晒场外传来空箱倒塌的响动。银子也是凭此时间顺序,才敢一口笃定凶手绝非乔家人。可以想象,发现杜自忠遇害,对银子的内心造成多大的冲击。难道是佐藤干的?——这是浮现在她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不对,不是他,时间岔开太多了。事后,她在警方的高压上,坦白了许多事。但唯独佐藤一事,她缄口不言。对此,当局事先给她下过严格的封口令,若敢透露只言片语,就是“叛国”。
若把至今的案件比作旋涡,银子便苦苦挣扎于旋涡的中心。她是个恪守承诺的妇女,但万重重压均汇聚于一人之身,这让她何以承受?最后,她还是缴械投降了。
案发当日,警察单独将她唤进食堂,劈头便问:“你,不会是向谁说了佐藤的事吧?”
“我没有!”银子极力为自己辩护。向来温顺的她,此刻也无名火起。“为国”,她强迫自己昧着良心做下多少“叛家”之举!而此时,警察的口吻,像在盘讯一个叛国者。
警察没明说,但那双狐疑的眼神,表示得再明白不过——你现在没说,今后呢?警察强调了少说十数遍“绝对不能说”,银子也点头如捣蒜,警察仍怀疑:“我们这些基层的话,你恐怕不会听吧?要保证,与‘上头的人’保证去。”
银子打心底不愿再见到那个“上头的人”,恳求道:“我会听的,我会听的。”但警察可不顾她的感受,当晚还是将她带到了警署去——这便是她当晚一同被带走的缘由。
警署中,“上头的人”与她说的,还不是同样的话——“佐藤与案件无关!不能说,嘴巴烂掉也给我管牢了!”
这句话差点儿让银子理智崩溃,“我想说,也是在嘴烂前说!”——她几乎就要当场反驳,迫于周围紧张的空气,还是作罢。等待片刻后,关键人物佐藤现身了:“今天你帮了些忙,暂且向你道声谢谢。但你记着了,案件是在我离开后二十分钟才发生的,与我没任何干系!你大可放心,只管把嘴管牢了。”
庆幸的是,他们没留银子在警署里过夜,当晚便派车把她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