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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初使用的措辞还是“事件”,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悲剧”。哪怕我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忽略过去。
“您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者小姐的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良久,才黯然道:
“两个星期以前,贾勉同学去世了。”
咔喇——可怜的铅笔在方程手中折成两段,发出了刺耳的巨响。
“呃,那位就是方程。”我只得强行引见,以掩饰好友的失态。
燕晓徽向我微微颔首,然后朝角落里走去。“您好,方程博士……”她试图和他握手,“啊!!”
我循声望去,只见方程伸出的右手上扎着半支铅笔,连串血珠正在滴滴答答地滑落。这家伙却一片茫然,仿佛根本没有知觉。阿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酒精和绷带。给他进行包扎的时候,他痛得龇牙咧嘴。
直到这场混乱平息,燕晓徽才有机会道出悲剧的终末。
贾勉——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他并没有把这个名字告诉过我们,由始至终只是以“北月公子”自称——M大学三年级学生,十多天前的深夜,从一幢八层居民楼的天台坠下,当场死亡。
“难道是自杀吗?”我皱眉道。要是基于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愚蠢理由,将他拒之门外的方程,就算不是难辞其咎,也未免要遭受良心的谴责。但就我对那孩子的印象而言,与其说他为了一柄剑结束生命,我宁愿相信他会因此而杀人。
还好,记者小姐直接打消了我的顾虑。“根据警方调查的结果,”她说,“应该只是单纯的意外。”
“在天台发现了什么?”好不容易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方程问道——之所以能排除其他楼层,将坠楼现场确定为天台,必然是因为在那里遗留了证据。
“在此之前,您应该首先了解一个事实——与贾勉争夺‘绯雨濯肆’所有权的‘为入帅表’,本名为陈宏建,目前是N大学的在读研究生。这幢居民楼所处的位置,和N大学校园仅相隔一条铁路;而陈宏建所居住的宿舍楼,恰好就在这条铁路的旁边。”
“这两个人都是M大学的?”阿璃插了一句。她似乎没听清“M”和“N”的区别。
“不,陈宏建是N大的。‘N’是‘Normal’的缩写,属于师范类院校。”
所以,“为入帅表”这个名字,除了表达对腕表收集的热衷以外,还充分戏谑了自己今后的职业。我不由得暗自叹息,中国教育的未来实在值得担忧。这么一想,贾勉对他的指控恐怕也未必是空穴来风——陈宏建——宏建——红剑——那什么“绯雨濯肆”,好像便是一柄红色的剑……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名字的谐音,使他觉得自己才是理所当然的主人,所以不择手段也要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