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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她脑袋一记,打出血来。“那个男孩。快点。”
吉迪恩想挣扎,但那警卫太壮了。他拖着男孩下了台阶,走过腐烂的地毯,把他丢在典狱长脚边,典狱长一脚踩在他喉咙上,枪管抵着他之前中枪的地方。吉迪恩尖叫起来。“看到这个游戏怎么玩了吧?”典狱长将枪管使劲压,还转了一下。“附近没有其他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住手。”阿德里安说。
“伊莱的金子在哪里?说吧,阿德里安。”那枪管又转了一下。典狱长脸上似笑非笑。“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玩的。”
阿德里安目光离开那男孩。三个警卫。三把枪。
“下一个是那个女孩,”典狱长说,“然后就是丽兹了。”
他压得更用力,吉迪恩又尖叫了,声音又高又亮,就像任何曾在这个古老教堂里唱歌的唱诗班男孩。
贝克特受伤很重,但还有足够的警觉,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典狱长。丽兹。牧师……
他看到那死去的男人,那睁着的眼睛。
他找到丽兹,然后眨着眼,想到卡罗尔。
我美丽的妻子……
她们是他的命,两个都是,他的伙伴和他的妻子。两个人他都爱,但要优先选哪个,从来不是疑问。
他的妻子。
永远都是他的妻子。
但眼前这个……
死亡,还有两个小孩和丽兹看着他的眼神。他本来就没有选择,但该死,眼前这样的状况也太糟了。两个小孩。他腹部的那个洞。他快死了,肯定是这样。有人在讲着他无法了解的话,有一股霉味,还有像是色彩散落的动作。他觉得愈来愈迷糊,就要失去意识了。
另外还有疼痛。
上帝啊……
他眨眼,那疼痛啃噬他,拖着他在意识边缘进出,把他击碎,像一个瓶子在岩石上被砸破般。眼前他还勉强意识清楚。那男孩在尖叫,几个警卫注意力集中在阿德里安身上。
于是剩下倩宁。
贝克特试着讲话,但是没办法。他试着移动,但双腿不听使唤。他一只手压在身子底下,另一只手没有受阻,但是几乎无法移动。他努力挪动手指,抓住外套,往上拉,先是一英寸,然后五英寸。等到他后腰的枪露出来,他试着说出她的名字,但发不出声音。好痛。他全身每个地方都痛得要命。但这是他的错,所以他恳求上帝怜悯一个愚蠢、一塌糊涂、垂死的男人。他祈祷上帝给他力量,然后吸了口气,又说了她的名字。结果出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只有微弱的气音。但她听到了,也看到了那把枪。
于是她弯腰拿了枪。
倩宁,她的枪法好得像个梦。
奥利韦特先看到了,那娇弱的女孩拿着一把枪,那把枪对她的两只小手来说太巨大了。他不担心。她连站都站不稳了,离他们又有三十英尺远。他当下的直觉是伸出一只空着的手说:“小心点,小女孩。”但结果,他说的是:“典狱长。”
典狱长的目光从那双眼发亮、身上流血的小男孩身上抬起来。那女孩踉跄向右歪倒,好像被枪的重量拖过去。她的双眼勉强睁开,快要倒下去。
“来个人,朝那小婊子开一枪吧。”典狱长说,而奥利韦特的第一个想法是该死。他自己女儿的年纪只比她小一点,而且这个女孩想拿出勇气的样子,其实还挺可爱的。他更希望去没收她的枪,让她重新坐下。
但没有人能违逆典狱长。
他对着阿德里安的枪口转开,但杰克斯动作更快地放低枪,转向又举起来。此时奥利韦特看到那女孩全身不动,几分之一秒间,她看似就要倒下。但那不是倒下。她跪地形成一个完美的姿势,连开三枪,轻快利落的程度是奥利韦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杰克斯的脑袋喷出血来,伍兹和典狱长的脑袋也是。两秒钟。三枪。奥利韦特的枪对着她,但他犹豫了。她又快又准,好像他自己的女儿。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很佩服她父亲教她射击教得这么好,然后她枪管末端冒出亮光,整个世界变暗了。
开完枪后,阿德里安不敢置信地站在那儿。典狱长的脑袋原先就在吉迪恩上方才一英尺之处,还有一个警卫之前就站在阿德里安正后方,近得阿德里安都感觉到子弹划破空气,经过他耳旁。而现在他们死了,全都死了,教堂像墓地般安静,只有那女孩无声地哭着。阿德里安的第一直觉是去检查尸体,然后去察看丽兹和那个男孩。然而,他什么都没做,而是小心绕过那些尸体,来到那娇小的女孩面前,弯腰从她手里拿走枪,放在祭坛上。
“我杀了他们。”她说。
“我知道。”
“我到底怎么了?”
除了最明显的那句话,阿德里安想不出别的了,于是他说出来:“你救了我们的命。”他说,然后张开手臂,在她倒下之前拥住她。
之后,他们花了点时间才知道要怎么做。阿德里安打开丽兹的手铐时,她还在昏迷中。等到她醒来后,两人争执了一番。“查利得立刻送去医院,”她说,“吉迪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