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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公开出版的作品中,我首次提到第欧根尼俱乐部及其最著名的成员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在《希腊译员》这篇中,它叙述的事件发生在1887年,比我在这本书里讲述的实际年份晚了七年。在那部小说中,我陈述我不知道有迈克罗夫特这个人的存在,甚至一直以为歇洛克·福尔摩斯没有任何在世亲属。
当然,那不过是杜撰,这一点本书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想,我当时之所以选择1887年,作为福尔摩斯向我揭露他有哥哥之事的年份,其实是因为,就在那一年的春天,我自己的亲生哥哥终于被长期酗酒压垮而过世了。这种对称恰到好处,就像是某种美学上的平衡,当一名同胞鞠躬谢幕之时,另一名便踏上了舞台。
1880年时,第欧根尼俱乐部还在草创之初,但已成了整个英格兰最不善交际之人的港湾,这些人想要他人的陪伴,但又不乐意与人交流,只喜欢安静的社交活动,几乎毫不注意其他俱乐部成员,仿佛他们都是些隐形人。此外,在那时候,第欧根尼俱乐部里也还没有那个被称作“大衮俱乐部”的秘密附属组织。
但再说下去,我的故事就得提前结束了,因此,有关大衮俱乐部及其成员的内容得等到这部回忆录的第二、第三册再来叙述。
我们坐车去蓓尔美尔,在十点过后不久,就来到了第欧根尼俱乐部门前,那地方离卡尔顿不远。我们在大厅里向一名男仆出示了自己的名片,他一言不发地带我们经过一片玻璃镶板,透过它们,可以看到俱乐部那巨大而奢华的阅读室,最后男仆将我们带到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这儿是整个俱乐部中,唯一一处允许人开口说话的地方,名字叫作“陌生人的房间”。房间里已有一个人在等着了,他大腹便便,行为古板,我猜他就是怀特沃斯。
还不等门在我们身后关上,福尔摩斯便开口道:“说吧,怀特沃斯。说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哥哥在哪儿?”
怀特沃斯有些悲伤地低下了头。“问题就在这儿,福尔摩斯先生,”他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叫你过来。作为俱乐部的秘书,我来这儿的次数比大部分人都要频繁,但再频繁也没办法与你兄长相比。正如你所知,他每天到这儿来的时间,就像钟表般准确,会从四点四十五分逗留到七点四十分。不管是大太阳,还是下雨天,他都会来露面。但前天加昨天,他已经两天没有来了。”
福尔摩斯眯起眼睛,嘴巴抿成一条线。“这信息准确吗?你没有弄错?”
“要是乐意的话,你可以检查登记簿。即便我们假设是他忘了登记,这两天晚上我也都在这儿,而我没有见到他。更重要的是,其他任何成员也都没有见到他,不少人把我拉了过来,将此事告诉我。你就知道这事有多么奇怪了。我们通常不太在意别人的存在,但同样,我们也会注意到其他人不在场。尤其像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这种在俱乐部中享有威望之人,他是整个俱乐部存在的焦点,是这儿布置的一部分。”
“以他的身材,恐怕很难不被人注意。”
“因此,倘若他本该出现却不在场,也更让人记挂在心。原本他每晚都会在这儿用晚餐,因此就连服务员也注意到了他没来的事。这一切都让我十分困惑,而且老实说,还有点心神不宁。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该不会是身体不适吧,是这样吗?我本希望你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迈克罗夫特和我,我们不怎么亲近,”福尔摩斯说道,“我不会一直留意他的每日活动。他可能确实身体不适,但也可能不是。”
“如此说来,我很抱歉打扰了你,”怀特沃斯以略带谄媚的态度,回应了福尔摩斯的草草答复,“我只不过是觉得,我应该向你打听一下,以防发生了某些……不幸的事。我是说,虽然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还很年轻,但以他的状态……”
“你是说肥胖。”
“还有他的胃口……”
“暴饮暴食。”
“是的,好吧。谁知道呢,就是这样。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
“恐怕发生了某些事,”我们从第欧根尼俱乐部出来后,福尔摩斯说道,“和怀特沃斯暗示的不一样。至少目前还没有像他想的那样。”
“你觉得莫里亚蒂也绑架了你的哥哥?不只是绑架葛雷格森而已?”
“两起莫名其妙的失踪案。两个男人都消失了四十八小时以上。我没法不去想,这背后有莫里亚蒂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