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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出了最后一声反抗的吼叫,仿佛我只要喊得够响,就可以简单地通过叫喊来避开死亡。这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这眼镜蛇人的毒牙会带来怎样的死亡?想必极为痛苦,过程漫长。我在阿富汗时,曾试图拯救第十四菲洛斯波锡克军团中一名中尉的生命,他不小心踩到了一条地中海钝鼻蝰,然而我未能救得了他,当时我曾亲眼见过蛇毒的运作方式。溶血毒素就像野火一般,在他的血管中漫延。他的四肢肿胀,皮肤发紫,尖叫、痉挛了一个半小时后,他死了。
我所能攥住的最后一点悲哀的希望在于,这眼镜蛇人注射在我体内的毒素,显然将与他的体型成正比。换句话说,他会把大量毒素注射入我的身体,这样一来,我会死得比那个锡克人快得多,只不过,在我弥留之际,恐怕也得承受更痛苦的折磨。
“N’rhn!”
眼镜蛇人停了动作,此时他的毒牙离我的喉咙不过一英寸距离。
莫里亚蒂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N’rhn!”我听出来了,那是拉莱耶语的“停下!”。
眼镜蛇人转过头,发出了愤怒的咆哮。“Kina n’rhn?(为什么要我停下?)”他说。
“我希望他们屈服,”莫里亚蒂回答,他使用的依然是那种古代语言,“不是死亡。至少目前不是。”
“但他是我的猎物。是我击败了他。”
“别违背我!”莫里亚蒂怒喝道。他移动到我的视野范围内,我可以看到他头上的三蛇王冠闪耀出了比之前更明亮的炽烈的翠绿色光芒。“如果你杀了他,我会让你承受各种你难以想象的痛苦。”
眼镜蛇人显然想违背他的命令。他想这样做,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让他想扑过来,将毒牙扎入我的身体。但莫里亚蒂决不允许,他动用了三蛇王冠的全部力量来控制对方。这是一场奴隶与主人之间意志的较量。王冠因为能量爆发而出现了轻微的裂纹,它的光芒更是耀眼得令人眩目。
其余蛇人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其中有几个轻声对眼镜蛇人说话,建议他放弃。他们使用的拉莱耶语非常原始,与标准语有诸多不同,但我依然能听得懂。相比于标准的拉莱耶语——或者至少是我所研究过,并听斯坦弗说过的那个版本——他们口语齿擦音的元素很多,喉音则相对缺乏,因此更适合这些类蛇生物的声带。
最后,眼镜蛇人让步了。他从我身上起来,发出失望的吼声后游开了。莫里亚蒂一直傲慢地盯着他的动作,不过我注意到,教授脸颊苍白,整个人似乎站立不稳。以这般强度操作这顶王冠需要付出的精神力量,对他而言一定是极大的消耗。他很可能没法再击退另一场对他权威的挑战,至少在短期内做不到。
莫里亚蒂恢复了一会儿后,朝其他蛇人做了个手势,似乎无声地下达了某种精神命令。我和福尔摩斯两人都被拽了起来。我们的手臂被紧紧绑住,扭到背后,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弯腰前倾。蛇人的力气极大,所以我们完全不可能光靠扭动身体,就从他们的掌握中挣脱。
“我向你道歉,医生。”莫里亚蒂对我说。三蛇王冠的光辉减退到了之前的亮度,“这太不体面了,我真希望这样的事没有发生过。”
“你饶了我一命,教授,但这么做只能给我机会来结束你的生命。”
“饶了你一命?呵呵,我刚才做了这种事吗?不,先生。只不过是让你的死期延迟了几分钟,仅此而已。但请你一定别垂头丧气,这样看起来太可怜了。”他弯腰捡起福尔摩斯的手提油灯,那是我的同伴在与蛇人战斗之前,放在旁边地板上的。整个战斗的过程中,它奇迹般地没有被打翻,里面的火还燃烧着。现在,莫里亚蒂领着我们走到地下墓穴北部的尽头时,就用它来照亮我们的前路。
在这里,有一块区域的地板被挖开了一个粗糙的正方形的洞,边长大约五米。薄砂石板一块块整齐地堆在边上,石板旁则是几堆挖出来的泥土,其中一堆土上放着一把鹤嘴锄和一只铲子。
“你可真够忙的,莫里亚蒂,”福尔摩斯观察后说道,“我从没想象过,你竟然是会干体力活的人。这显然是你一个人挖掘的结果,要不然的话,这儿就不该只有一套挖掘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