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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民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形,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从湿透的衣服上哗啦啦地淌下来,在他脚边形成一汪水洼,那正是歇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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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已发表的两部小说《最后一案》和《空屋》中,我写到了福尔摩斯表面上死亡而后又奇迹般生还的故事。我写他是如何与莫里亚蒂教授在决战中同归于尽,并表示我推测这两个人都跌入了瑞士的莱辛巴赫瀑布,直到三年后,他才重新回到我的生活中,而他假死,则是为了避免某些仍旧存在的仇敌注意到他。
就这样,我虚构了上述那些没什么不同的事件。我将它们改头换面,将场景放到了阿勒河峡谷,又用瀑布下奔腾的白色漩涡,替换了洞穴中这片表面看来波澜不惊的黑色湖泊。这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得以描述我以为福尔摩斯就在我面前死去,被莫里亚蒂和奈亚拉托提普拖入水底时的痛苦,还有他回来时我的惊讶与喜悦,只不过肆意更改了这些情绪后面的事实。
事实上,我们从来就没有被愤怒的莫里亚蒂跟踪着横跨欧洲,也没有福尔摩斯假扮的干瘦残疾藏书家来我家拜访。所谓的“公园路谜案”——亦即塞巴斯蒂恩·莫兰上校以罗诺德·阿德尔爵士的气枪施行的谋杀——确有其事,但并不与我后来叙述的完全一致。在被一些人称为“伟大的中断”的两个故事中包含的情感是真挚的,内容却经过了大幅度的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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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正是福尔摩斯,他刚刚浮出了湖面。铁链松开的那一头缠绕在他的小臂上,他从地面上捡起三蛇王冠,捧在手里。
他对那眼镜蛇人和其他蛇人重复着同一个命令:“N’rhn!”他的声音中包含的权威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听从他的要求,只不过略带惊讶。他让他们停下,而他们确实停下了。
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但就在蛇人暴民停下,面带困惑之时,福尔摩斯将三蛇王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王冠对他来说显得稍大了点,莫里亚蒂的帽子尺寸至少比他的大两个码。它戴着有点歪,靠卡在耳朵上来维持平衡。
只要他能让这魔法王冠替他发挥作用,那么一切可怕的后果都将不会发生。
我看到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我看到他集中了注意力。我看到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失去了焦点。他咬紧了牙关。
三蛇王冠发出了光亮,一开始有些犹豫,像是在做实验。一抹绿色的光芒从它那青铜的管状轮廓线上一闪而过。它不过就像一点磷火,出现后瞬息之间便消失了。
但接着,亮光又回来了,变得更强烈,更坚定,而福尔摩斯也控制住了这顶王冠。尽管他以前从未戴过这个装置,但他依然迅速地掌握了它的运作原理。或许除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完成这样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