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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净的畜类和不洁净的畜类,飞鸟并地上一切的昆虫,都是一对一对地,有公有母,到挪亚那里进入方舟,正如神所吩咐挪亚的。
——《创世记》7:8,9
公众总是健忘的。过了几个星期,因为闪电车行的无名尸案、失踪凶手大搜捕案,威斯特恩德公寓惨案,孤独森林团体自杀案,山洞无名尸案,以及时尚公路旅馆午夜枪击案等等相继涌现,乡村教堂墓地奇案早已被人抛在脑后。只有布伦德尔警长和圣保罗沼地教堂的居民们还惦记着它。就连翡翠的发现和死者身份的确认都不再得到报界关注,索迪的再婚也只是藏在了谨慎少言的警察们、彼得·温西勋爵和维纳伯尔斯先生心里,他们都觉得没必要将这些事昭示天下。
傻儿匹克被加以询问,但没什么结果。他记不清日期,尽说些毫无逻辑的古怪暗示和预言,念念不忘晃荡的钟绳话题。姑妈证明他不在场,不过她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也谈不上有什么可信度。布伦德尔对于把傻儿匹克弄上法庭没什么兴趣。十有八九他会被宣布为不适合辩护,然后被关进疯人院。“你知道,老太婆啊,”布伦德尔先生对布伦德尔夫人说,“我可不认为傻儿会做这种事,可怜的家伙。”布伦德尔夫人表示同意。
至于索迪一家,处境则是非常不利的。要是他们中任何一个遭到指控,另一个肯定会被各种闲言碎语质疑清白,而要是他俩双双遭指控,那么他俩的证词结合起来,足以让陪审团满腹狐疑,就像当初的警察们一样。他俩也许会被宣判无罪,却得从此活在邻居们怀疑的眼光中,那也同样不尽人意。或者,当然,他俩也可能双双被送上绞架——“就你我之间说说,先生,”布伦德尔先生对郡警察局长说,“要是他俩遭此命运,我会从此心里不安的。”郡警察局长也有同感。“你知道,布伦德尔,”他说,“我们的困难在于,没有谋杀的确实证据。要是你能确定那家伙的死因就好了——”
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吉姆·索迪回到船上,威尔·索迪结了婚,回家继续过日子。过了一阵,鹦鹉忘掉了新学会的那些话——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偶尔又冒出几句。教区长继续主持婚礼、礼拜式和洗礼,泰勒·保罗给一两个人鸣了丧钟,并在钟乐中作为转调钟庄严高鸣。威尔河喜逢新生,因为一个潮湿夏季和秋季的雨水大大上涨,一英寸一英寸、一英尺一英尺地,将它的河床冲击加深了九英尺,以至于每到高潮,带咸味儿的河水一直涨到大利姆河那里,老岸水闸开到最大,以便将高地沼泽的水排出去。
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那年夏天,整个八月和九月,河水都排不出去,玉米抽穗,湿透的干草闷坏了,发出恶臭,圣保罗沼地教堂的教区长主持丰收节时,不得不改掉了心爱的感恩布道,因为祭坛上几乎都没有足够的饱满麦穗可摆,窗子前、炉子上,也没有健康的麦捆可挂了。事实上,丰收来得如此之迟,天气又是那样潮湿阴冷,以至于夜间祷告时都不得不点着炉子,等到要把大地仁慈的产物送到当地医院时,人们发现一个无意中摆在炉火前的巨大南瓜已被烤得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