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坦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远处的山峦隐匿在清晨的薄雾中,地面上笼罩着一层潮湿的静谧。凯辛沿着克里根家的地界向前走着,这里的能见度不超过三十米,蹿在前面的两条狗时隐时现,就像灰白帷幕中两个跳动的黑影。
栅栏边上,有一条被过膝的杂草淹没的小径,他小时候经常从这里走,这是通往小溪那边最近的一条路。童年的记忆里,那条小溪更像是一条河——宽一些、也更深,雨季来临的时候很危险。他穿过这些植被,跨过无数个小水坑,两条狗紧紧地跟在后面。跨过小溪之后,他向它们吹口哨,示意它们过来。两条猎狗穿过小溪,爬上山坡朝克里根家的老房子跑过去。
这算得上非法入侵了,凯辛想。
到了新地方,两条狗赶紧把鼻子贴在地面上,嗅着新的气味,摇摆的尾巴表达着它们的兴奋与迷惑。他绕着房子走了几圈,透过窗户向里面看了看。门,踢脚线,地砖,壁炉台,壁砖——一切看上去都完好无损,这地方并没有像汤米·凯辛那处早已毁坏的房子一样被洗劫一空,要是有新业主接手了这房子,他们花不了多少钱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他们穿过荒草丛生的后院,一直走到登·米兰家的栅栏旁边。在小溪的上游,凯辛发现了一处旧栅栏的残迹,那是一条生了锈的铁丝,几根裂缝的灰色废木头胡乱躺放着,这可能就是登说的地界了,大概有两百米长,或许更长一些。
他的意思是这条线才是地界?
守好你的地!
没错,他的确想要守住这个地界。
他跨过小溪,沿着蜿蜒的小路向下穿过一片杨树林,走进野兔频繁出没的荒地,然后转弯准备回家。当他们快走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但太阳的光芒要驱散这些雾气,还得再等一小时。他想到了肯德尔。被强暴的那段残酷的记忆到底对你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悉尼的一名男警察,下班后被三名男子抓走,带到了西郊一处废旧汽车旅馆。他们把他铐在一个电视挂架上,用斯坦利木工刀划破他的牛仔裤,在他的臀部和背部刻上了纳粹的十字记号。
然后他们强暴了他。
有一天晚上,一名叫杰拉德的警察在车里跟凯辛说起这个事情。当时他们停下车吃烤串,闲谈起这事。
后来那个老兄再也没有回来工作,去了达尔文市,据说他在那里上吊自杀了。
杰拉德有张黢黑的脸庞,五官算得上英俊,黑色的头发,脸颊上还有一颗痣。
不过那几个蠢货后来都被收拾了,凶器是一个很大的环,又大又笨重的那种铅环,还是自制的,很多个渔具铅坠熔成的,应该是那个警察干的。
他们最后什么下场?
全是死刑。一个淹死在河里了,是在家里被袭击的,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一个,然后自杀了,现场非常血腥。
杰拉德笑了,带着某种复仇的快感,笑容有些扭曲。
凯辛还没留意,两条狗已经先看到了坐在花园旧长凳上的雷布,它们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雷布正抽着一根手卷烟,瘪瘪的,里面没多少烟丝。
他刮了胡子,头发也湿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