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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引路,带着他穿过了一个宽敞的过道。“这边是卧室和客厅。”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扇门,凯辛走进去,顺手开了顶灯,视野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窗帘没有拉开,墙上挂着四幅黑色边框装裱的钢笔画,它们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画上是抽象的街景,垂直的线条清冷肃穆,画角没有作者的签名。
里面有张大床,纯白的床单床罩,两个很大的枕头。“这儿没什么好偷的。”艾瑞卡说。
旁边的两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再旁边就是一个浴室和一个小的会客厅。
他们走进大厅,约两层楼那么高,顶上是一扇很大的天窗,光从上面洒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华丽的大厅装修考究,一个巨大的旋转楼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颇为气派。“那边是一大一小两个餐厅。”艾瑞卡说。
“楼上是什么?”
“卧室。”
凯辛向餐厅里望了望,里面的物品摆放得很整洁。靠近大客厅的门时,艾瑞卡停下脚步转向他。
“我先进去。”他说。
房间里弥漫着薰衣草淡淡的香味,还混着些别的味道,从天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恰好照在被砍坏的那幅挂画前方的地毯上,一层胶带固定粘好的黑色塑料幕布盖住了地上的斑斑血迹,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可怕的事情似的。
凯辛走了过去,打开了靠放在左边墙壁前的松木酒柜:威士忌、白兰地、杜松子酒、伏特加、皮姆斯、辛扎诺、雪利酒、各种利口酒、红酒杯、雕花玻璃威士忌酒杯和抛光玻璃酒杯,马提尼酒杯。
一个小小的冰箱里存放着苏打水、奎宁水和矿泉水。没有啤酒。
“你知道那张小桌里装的是什么吗?”
一张细腿的皮面小吧台桌靠墙放着,艾瑞卡耸了耸肩。
凯辛打开了左首边的抽屉,一沓信纸,信封,两支钢笔和两瓶墨水。凯辛取出那沓信纸,打开了它,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没有任何痕迹。另一个抽屉里放着一把银色的开信刀,一个订书机,一盒订书针,一个打孔机,一盒回形针。
“他们为什么不把音响拿走呢?”她说。
凯辛看着那套瑞典进口音响设备,这种音响曾经是市面上最贵的。
“太大了,拿不走。”他说,“这里有电视机吗?”
“在另一个客厅里,我继父不是很喜欢看电视。”
凯辛看向播放器旁边的CD架,古典音乐、管弦乐、歌剧,一共有几十张光盘。他从架上拿下了一张,放在播放器的卡槽里,按下了开机键。
那是玛丽亚·卡拉斯<a id="zw1" href="#zhu1"><sup>[1]</sup></a>的歌剧。
房间的音响效果很好,乐音打在墙上,从四面八方向他的耳朵涌过来,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有这个必要吗?”艾瑞卡说。
“抱歉。”凯辛说,他不好意思地按下关闭按钮,卡拉斯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继而向又高又暗的角落飘去。
他们离开那个房间,走进另一个过道。
“那是书房。”她说。
他走进那间书房,那是个很大的房间。三面墙壁都挂满了装在黑色相框里的照片,其中还有几幅画。第四面墙是一个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的嵌入式书架,里面装满了书。书桌的桌面是一块曲线形的浅色木头,四条外扩的桌腿,从上向下逐渐变细,颇具现代感。配套的椅子也很现代,镀铬拉丝工艺制造,相比之下,窗前的那把看上去更舒服一点。
两个看上去高大结实的六层抽屉木柜,原本是上了锁的,但现在锁头都被撬开了,用的很可能是撬棍。那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它们就是这样开着的。
“有丢什么东西吗?”凯辛问。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凯辛仔细检查了抽屉:只有一些信件和纸张,他沿着墙壁慢慢走了一圈,一一查看了墙上的那些照片。它们似乎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的,眼前的这些照片起码跨越了七八十年的光阴——各种全家福,个人写真,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婚礼剪影,派对留念,野餐时拍的照片,沙滩风景照,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站在一群工人前面的合影,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为一栋大楼揭匾的剪彩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