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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好车,拐到霍巴特大厦门口的时候已近十一点。玻璃门十点钟就上锁了,所以我只好拿钥匙出来。走进去一瞧,荒寂的方形大厅里有个男人,他把一张绿色的晚报放在一盆棕榈树旁,手指轻轻一弹,一截香烟屁股飞进了种树的托盆里。他起身朝我挥舞着帽子,说道:“老板想跟你谈谈。你可让朋友们久等啦,伙计。”
我静静站着,看着他的塌鼻子和小牛排似的耳朵。
“什么事?”
“问那么多干吗?只要别惹是生非,就不会出任何岔子。”他的手在他敞开的外套顶上的钮孔旁停留了一阵。
“我身上可有警察的气味。”我说,“我累得没法说话,累得没法吃东西,累得没法思考了。但要是你认为我还有精神听艾迪·马尔斯发号施令——趁我一枪崩掉你的耳朵前赶紧拔枪吧。”
“呸!你没带枪。”他目不转睛平视着我。他钢硬的深色眉毛虬在一起,嘴角耷拉了下来。
“那是之前,”我对他说,“我不会每次都赤手空拳。”
他摆了摆左手。“好吧。你赢了。没人让我动手。他会给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