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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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二楼舞厅。
光点万千,满室斑驳。一旦支持共和党政府的口号响起,度假村庆典活动就带有倾向性了。布景师们把舞厅装饰成了大森林:树木、草径,小溪,溪水里嬉戏打闹的森林动物——当然是模型。树枝上一闪一闪——原来那儿装饰着微型彩灯。大厅里摆放着几十张小小的桌子,桌上铺着丝绸桌布,布面是绿色的花环,花环上织着彩色的花朵,点燃的小蜡烛在旁边闪烁。房间的一端,一位身穿奶油色长袍的竖琴师安静而漫不经心地弹奏着,另一端是热烈的三重唱。管他是不是共和党,反正这效果倒是极为显著。我只是期盼着树林中跳出罗莎琳德<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1">1</a>或帕克<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2">2</a>来。
现场塞满了约200个衣着考究的来宾。女士们着装正式,珠翠满头——这些饰品很可能刚从箱底里面翻了出来,如那些彩灯一样欢快地闪烁。穿着晚礼服的男士们千篇一律,都像阿里斯泰尔·库克<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3">3</a>——只是身上的绶带有所区别;我猜,屋子里这些人所集聚的财富,多得可以还清美国国债<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4">4</a>。就连服务员们,也不时发出阵阵铜臭气。
我游荡于人群之中,高档名牌香水的气息时而向我袭来,让我也不由得以为自己优雅高贵。我临时狠下心来买了一件套装——丝绸料子,象牙般的色彩。这件紧身的套装让我凸显身材曼妙。蕾切尔给我做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留下几缕黑发沿着两边脸颊卷曲而下——看来她颇为在行!她还给我做了美甲。既然我们待会儿要拍片,度假村当然事先给我们安排了几个房间;先前我曾在房间里补了妆,觉得自己已经打扮得清清爽爽了。
此刻我看看四周,想要找到麦克及其摄制团队。那些装饰品虽然奢华,却会有损于设置的灯光效果。布景的树木显出的阴影,会成为麻烦:那儿的彩灯有可能完全看不见。也许,我们要拍摄特写镜头就得另外设置灯光,但如果要拍全景,就必须谨慎从事,因为要照亮整个舞厅,花费就会太大了;于是我们只能凑合着移动拍摄增益镜头,拨开那些鸢尾花。但这个建议有点冒险:因为其结果有可能不是画面模糊,就是曝光过度。
我找到了麦克,他正在给竖琴师拍摄拨动琴弦时手指的特写镜头。尽管他讨厌正式的着装,但穿着晚礼服还是显得很英俊,也很清清爽爽。
我们讨论了如何设置灯光以后,便决定无论如何,先尝试着拍摄定场镜头;汉克在后期制作中还会处理,假如效果不好,我们还有包括这些场景的B卷镜头可以采用。麦克会拍摄尽可能多的特写镜头,然后匆匆设置好一些灯光来拍摄采访的场面。
就在麦克及其团队逐渐离开以后,一个服务员端着一托盘饮料走了过来,我取了一杯葡萄酒,便退开让一位身材丰满的女士上前取她的饮料。就在服务员递给她一块鸡尾酒餐巾纸时,我仔细看了看她的着装:一条薄荷绿的长裙配着羽毛披肩。我抿了一口葡萄酒。在这以前,我还以为羽毛披肩四十年以前就悲催地退出了时尚圈呢。
那女人缓慢而悠长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向某人招手,但我看不见那人。接着她稍微转了一下方向,朝另外一个人招手;然后,她用一种明显鄙视的语气,喃喃自语道:“即使他们在湖里快要淹死了,我也不会伸出一根指头去拉他们上来!”
我极力忍住不要笑出声来,但嘴里还是冒出了某种像是“咩咩咩”的声音。那女人突然转过身,她的脸庞红得超出了一般,头发也染得太浓,但五官标准,很是好看。尽管年过六旬,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风韵迷人,属于凯西·贝茨<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5">5</a>那种类型。
她看向我:是否在为自己刚才的话或是刚才那么不小心而感到忧虑呢?可我还真看不出来。她双肩一耸,把羽毛披肩拉得更拢、也更舒适了一些。
“你这身真漂亮!”她说。“你来只是参加今天的活动?”
我觉得自己的眉毛一扬:“你怎么知道的?”
她狡黠地一笑:“这儿的人我全都认识,但从没见过你。”
一个老男人走了过来,轻轻碰触了她一下。
“亨利,你还好吗?”她拽住那男子的胳膊,迫使他停下来。
他挤出一丝微笑:“魏丽特!”
“自从上次见到你以来,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啦,”魏丽特连珠炮一般地说。
男人的笑容消失了,女人也变得一脸关切:“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男人含糊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很有礼貌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看着他消失于人群中,魏丽特摇了摇头:“他妻子死后,他就变了很多。每天早上都能自己把衣服穿得体体面面,真是一个奇迹。想想看,他建了布利阿里制造厂,还是平地起家。”她转身向着我。
“请问你怎么称呼?”我问道。
“你请先。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
“艾利·福尔曼,芝加哥来的制片人。我们在拍摄一部度假村的纪录片。”
“演艺界的?”她顿时来了劲儿。
“不算。做企业宣传片的。”
她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葡萄酒,把空杯子放在一个经过的服务员的托盘里,又拿起一杯。“其实呢,我过去也在演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