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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彭菲尔德先生先做惊讶状,略显抗议地微笑着,然后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副有边框的方眼镜,架上自己的鼻尖。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纸,读起来。他读得非常仔细,然后放下纸,拿下眼镜,收回口袋里,靠回椅背。

“如何?”

“一目了然,”彭菲尔德低声说,“这封信是死者所写的,收信人是我。就我个人推测,信写到一半突然被暴力打断,显然是死者写信至此时忽然遭到袭击,而我是他生前最后想着的人。老天啊,老天,真令人感动。探长,真是一份贴心的礼物,感谢你让我亲眼看到这封信。我能说什么呢?我感动得无话可说。”他还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鼻子。

“滑稽。”麦克林法官轻声评论。

莫利探长一拳打在桌子上,嚯地站起身。“你休想这么简单就抽身!”他吼着,“我知道这个夏天你和马尔科通信频繁;我知道你至少曾介入一桩勒索事件,在你们二人发觉事情棘手时;我知道——”

“你似乎知道得非常多,”彭菲尔德柔声说道,“可否说明一下。”

“大都会私家侦探所的戴维·伦纳德是我的老友,这一切他都写信告诉我了,明白了吗?因此,你休想用那一套保密协议混淆视听!”

“嗯,看起来你们一直没闲着啊。”小个子律师微笑着看向莫利,眼神带着崇敬意味,“是的,这个夏天我的确和马尔科通过信,这是事实。几个月前我也确实给伦纳德——迷人的家伙——打过电话,关心了一下我委托人的事。但……”

“马尔科在写给你的信上说的‘痛快地拿到那最后’是什么意思?”莫利咆哮起来。

“老天啊,老天啊,探长,没必要这么凶嘛。我真的没法为你解析马尔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很疯狂,这可怜的家伙。”

探长张嘴欲言,又闭上了,他瞪着彭菲尔德,接着转身走向窗子,正努力压抑着怒气。彭菲尔德坐在原处,脸上带着期盼的忧伤笑容。

“呃——彭菲尔德先生,告诉我,”埃勒里慢吞吞地开口。矮律师赶忙转过头,一脸警惕兼嘲弄,但笑容依然挂在脸上。“约翰·马尔科留有遗嘱吗?”

彭菲尔德眨了眨眼。“遗嘱?我不知道,奎因先生,我没替他草拟过这样的文件,也许有其他律师替他打理,我不接这种业务。”

“他有财产吗?或者,他有地产吗?”

笑容隐去了,同时,得体有礼第一次从他身上消失。他似乎感觉到埃勒里的问话中隐藏着陷阱,回答之前,他认真地看了埃勒里半晌。“地产?我不知道,就像我说过的,我们的关系并不——嗯——”他停下来,似乎找不到适合的字眼。

“我之所以问这些,”埃勒里把玩着自己的夹鼻眼镜,轻声说,“是因为我有个想法,他也许委托了一些有价值的文件交给你保管。毕竟,就像你说的,律师和委托人之间的关系多少是受保护的。”

“或多或少吧。”法官补充道。

“有价值的文件?”彭菲尔德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我恐怕没完全听懂你的意思,奎因先生,你指的是债券、股票这类东西吗?”

埃勒里没有立刻回答,他先对着镜片呵气,一面思索一面擦拭镜片,然后才把眼镜架到鼻子上。在埃勒里做这些事时,卢修斯·彭菲尔德一直恭敬而专注地看着他。最后,埃勒里轻轻地说:“你认得劳拉·康斯特布尔太太吗?”

“康斯特布尔?康斯特布尔?我想我不认得。”

“那约瑟夫·芒恩呢?芒恩太太呢?以前叫塞西莉亚·鲍尔,女明星。”

“哦,哦!”彭菲尔德说,“你是说现在住在戈弗里家里的那些人吗?我想我之前听过他们的名字。但不,我没那个荣幸认识他们,哈哈!”

“马尔科的信上没提过这些人吗?”

彭菲尔德抿紧红润的嘴唇,很明显,他正和心中的众多疑惑搏斗,因为他实在搞不清埃勒里究竟知道多少。他天使般的眼睛扫了埃勒里三次才回答:“我的记忆力一直糟透了,奎因先生,我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提过没有。”

“哦。顺便问一句,马尔科业余时间有摄影的嗜好吗,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只是好奇……”

律师眨了眨眼,莫利也转过身,眉头紧皱着;只有老法官那冰冷的眼神依旧紧紧盯住矮个子律师的脸。

“你的问题总是跳跃得很快,是不是,奎因先生?”彭菲尔德的笑容相当难堪,“照相是吗?也许有吧,我不太清楚。”

“他没有把照片交给你保管?”

“当然没有,”小个子迫不及待地回答,“当然没有。”

埃勒里瞥了一眼莫利探长。“我相信,探长,实在没理由再让彭菲尔德先生留在这儿了,很明显他——哦——帮不了我们什么。彭菲尔德先生,感谢你百忙之中费心跑来这里。”

“一点儿都不麻烦。”彭菲尔德高声回答,弹指间,他的幽默感又复活了。他站起身。“还有其他事吗,探长?”

莫利绝望地粗声回答:“滚吧!”

一块薄薄的表出现在彭菲尔德手里。“老天啊,老天啊,如果我想赶克罗斯利庄起飞的下班飞机,动作可得快一点了。好了,各位先生,抱歉没给你们带来什么帮助。”他和埃勒里握手,对法官鞠躬,不露痕迹地略过莫利探长,倒退着走向门口,“真高兴再见到你,麦克林法官,我一定会代您问候金西法官。还有当然啦,我会很乐意告诉奎因警官,我见到了奎因先生——”

他就这样说着话、笑着、躬着身,一直到房门掩去了他甜蜜又无邪的眼睛。

“这个人,”法官语带厌恶,眼睛仍望着门,“曾说服陪审团至少一百次,使得职业杀手脱罪;他贿赂目击证人,恐吓那些诚实的证人;他控制着一些法官;他有计划地湮灭证据;他曾在一桩谋杀审判前夕,设计将年轻有为的助理地方检察官卷入一桩与下层社会恶名昭彰的女人相关的丑闻,毁了年轻人的大好前程……而你居然希冀从他口中问出东西来!”莫利的嘴唇无声地动着。“探长,我劝你忘掉此人吧,对一个正直的警察来说,这人太滑头了。就算他在某方面和马尔科之死有关联,你也绝对找不到蛛丝马迹,休想发现证据。”

莫利探长脚步沉重地走出办公室,到内勤人员办公室看他的命令是否确实执行了。卢修斯·彭菲尔德,不管是否如他所说回纽约去了,身后都跟着一条——用职业术语来说——“尾巴”。

在开车回西班牙岬角的路上,法官忽然问:“我还是不相信,埃勒里,那个人太聪明了,不可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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