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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预言图的观察

法水推定这是一张特异体质图,确实是眼光独到。因为这张代表易介身体上下两端被夹住的图,也确实出现在他的尸体现象上。但是伸子昏倒的样子为什么与赛雷那夫人的图形相仿呢?另外法水还从象形文字上推论预言图尚有未发现的另半张,就算他的假设有逻辑,也极缺乏真实性,只令人觉得是出于他的疯狂。

九、浮士德的五芒星咒文(略)

十、川那部易介事件

法水解释死因时,认为有人替易介穿上盔甲,因此有凶手存在。从时间上来说,这个时段只有伸子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伸子还手握割破易介咽喉的短刀昏厥,并且在经文歌最后一节发出几乎是奇迹的高八度音。除此之外,还有疑问,包括易介是否为凶手的共犯?这当然无法轻易推论。结果从这些极其曲折离奇的异样状况来推测,逐渐导向伸子的昏厥是凶手一场神乎奇神的表演这种结果。但是假如要公平论断,目前纸谷伸子依然是唯一最可疑的人物。

十一、押钟津多子被幽禁在古代时钟室

这一点才真正是惊愕中的惊愕。而且法水原先推测应该已成尸体的押钟津多子,事实上却在全身裹以奇怪保温措施下昏睡。当然,还得追究她为什么离开自己家,来到娘家住,不过法水对于凶手并未杀害津多子感觉可疑,认为可能是个陷阱。但易介在神意审判会时看到出现在隔壁房间凸窗的人影,绝对不是津多子。因为当天晚上八点二十分时,真斋已经转动数字盘,锁上了古代时钟室的铁门。

十二、当天晚上零时三十分,闯入克里瓦夫夫人房间的人物是谁?

这里谈及易介所目击的人物——夜晚出现在凸窗那妖怪般行踪成谜的人物,半夜也出现在克里瓦夫夫人的房里。根据夫人的说法,那人确实是男性,而且虽然身高不同,但各种特征与旗太郎很相似。如此一来,伸子清醒瞬间的亲笔署名,替自己冠上了降矢木之姓,假如以曾在格登堡事件中见过先例的潜在意识来解释,那么让伸子昏迷的风精,最有可能是旗太郎。不过这种推测跟伸子昏迷状态之间的矛盾,却潜藏着这桩事件中最大的疑点。

十三、关于动机的观察

一切都是为了争夺遗产。首先,由于四位外国人归化入籍,旗太郎无法直接继承遗产。此外,旗太郎以外的唯一血亲押钟津多子被屏除在外,也值得注意。尽管旗太郎与其他三位外国人之间已经产生难以恢复的嫌隙,依然无法解释这个重大矛盾。也就是有动机者从状况上看来无须怀疑,而像伸子这样很可能是凶手的人,却找不出丝毫杀人的动机。

读完之后,法水将它摊在桌上,首先将手指落在第七条(尸光与降矢木家徽那一段)上。这时,从小窗栏杆间洒入的阳光正好照到《伦敦大火》的泰晤士河正上方附近,映照得画面上方的黑烟呈现出栩栩如生的浓密翻涌。检察官和熊城本就已经唇干舌燥,只能静待法水编织的奇幻迷离世界突然急转直下,翩翩落下梦想翅膀的时机。在这样异样肃杀的气氛中,法水又点了一根烟,从容开口。

“话说回来,一开始看到的那不可思议的尸光与割痕,问题依然在那循环论的形式上。我认为,如果无法得知香橙到底经由什么路径进入丹恩伯格夫人口中,还是无法进行实证说明。不过在那著名的《犹太人犯罪解剖证据论(哥特菲尔德的作品)》中,记录了与尸光和伤痕非常类似的犯罪迷信。”

法水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上面简略注记着犹太式的犯罪风俗习惯。

一八一九年十月某夜,在波希米亚领地柯尼希格雷茨<a id="jzyy_1_214" href="#jz_1_214"><sup>(16)</sup></a>发生了一桩惨事,居住在当地的富裕农夫卧床,心脏被刺穿,之后室内起火,房屋连同尸体一起被烧毁。当时有路人供称,该晚十一点半,正好从窗帘些许缝隙间目击到被害者以手画十字架。也就是说,犯案时刻应该在十一点半之后,而最具有强烈动机的一名犹太制粉业者,却正好有不在场证明。事件因此而陷入胶着状态。没想到半年后,布拉格市的辅助宪兵德尼凯终于拆穿了凶手的诡计,把一开始的嫌犯犹太制粉业者逮捕归案。事件之所以会败露,是源自汉穆拉比经所解释的犹太人固有的犯罪风俗习惯。犹太人相信在尸体或被害处周围点上蜡烛,罪行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当然蜡烛就是后来发生火灾的原因。

唉,法水怎么一开始就引用一个如此枯燥的例子呢。不过接下来,他又加入自己的看法梳理,从这独创的想法当中,碰巧露出一丝击破这循环论的微光。

“单看这段叙述还是无法得知辅助宪兵德尼凯的推理思路,但我试着加以分析,环绕尸体的蜡烛数目其实有五支。而且为了让尸体画出十字形状,并没有直接拿蜡烛来包围尸体,而是先得把四支短蜡烛像削竹子般斜削掉半边,排列在四周,中央则放着削到只剩一半蜡,留下长长烛芯的一支蜡烛,让其他蜡烛包围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知道风信鸡四边如果各自指向不同方向,会发生什么现象吗?在这个状况下,让斜削掉半边的蜡烛各朝不同方向排列,点火之后受热的蜡所产生的蒸气,将会沿着烛身的倾斜往上斜吹。因为每根蜡烛削掉的方向不同,所以在上方形成了扯铃状的气流。这气流让中央的长烛芯旋转,烛光落下的影子,便呈现了尸体的手正在画着十字的错觉。这么想来,如果要追究尸光与割痕的成因,我想势必得回溯到那场神意审判会才行。在波希米亚的柯尼希格雷茨点燃的蜡烛中,或许存在着只有丹恩伯格夫人看得到的算哲幻影。支仓啊,偶然中往往可以观察出数字性规律,因为所谓恒数,都是以假设为一开始的出发形式,之后再决定固定不变的因子。”

法水脸上掠过一丝迷惘的暗影,但他继续往下说,揭开关于尸光在地理上的奇妙巧合。但这种隔绝的对照,最后只是徒增纷乱。

“接着,我注意到天主教圣徒的尸光现象。不过我阅读阿韦利诺的《圣人奇谭》时,发现其中留下这么一条记录。在新旧两派纷争最严重的一六二五年至一六三〇年这五年,陆续有席恩堡<a id="jzyy_1_216" href="#jz_1_216"><sup>(17)</sup></a>(莫拉维亚领地<a id="jzyy_2_216" href="#jz_2_216"><sup>(18)</sup></a>)的德伊凡德、齐陶<a id="jzyy_3_216" href="#jz_3_216"><sup>(19)</sup></a>(普鲁士)的葛罗高、弗赖施塔特<a id="jzyy_4_216" href="#jz_4_216"><sup>(20)</sup></a>(奥地利高地)的阿尔诺丁、普劳恩<a id="jzyy_5_216" href="#jz_5_216"><sup>(21)</sup></a>(萨克森领地)的穆斯可维泰等四人,都出现死后尸体发光的现象。熊城,如果这是偶然,其中却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巧合。因为如果将这四个地点相连,刚好会成为一个正确的矩形,而且包围着发生柯尼希格雷茨事件的波希米亚领地。这当中的纯量到底是什么呢?我自己愈说愈糊涂了,可是我想犹太人照亮尸体的这个习俗,应该可以视为一种凶手迷信的象征。”

法水仰望天花板,发出虚弱的叹息。但是听完法水这番话,检察官完全失去希望。他扭曲着嘴角发出冷笑,从背后书架上抽出华尔特·哈特<a id="jzyy_6_216" href="#jz_6_216"><sup>(22)</sup></a>(西敏寺教堂修士)的《古斯塔夫·阿道夫》<a id="jzyy_7_216" href="#jz_7_216"><sup>(23)</sup></a>,随手翻着书页,好像终于找到了些什么,将他找到的部分朝向法水,手指着那个部分。其实这是检察官为了讽刺法水疯狂言语所做出的猛烈挖苦。

(魏玛大公威廉·恩斯特军纪败坏,在与阿纳姆<a id="jzyy_1_217" href="#jz_1_217"><sup>(24)</sup></a>之战中溃败,未及驰援国王。而且在诺耶霍安城内因此受责难时,威廉·恩斯特依然面不改色。)

检察官还不满足,继续顽强讥讽。

“啊,这书目还真是可悲。难道不是吗?这根本是你特有的知识性错乱吧?你对那些令人惊叹的现象的解释也太过儿戏了。这哪是什么深奥道理?根本连随兴游戏的价值都称不上。如果你无法对排钟室的现象有更精确的说明,还是请你别再继续高谈阔论了。”

“对了支仓啊。”

法水静静地以微笑回报对方的冷笑。

“如果凶手不是犹太人,如何能让伸子产生蜡屈症呢?伸子在某个瞬间变得像雕像般僵硬。如果是这样,那么旋转椅的位置当然不是问题。”

(注)一种僵硬症状,发作时会让病患突然丧失意识,全身僵硬,完全无法出于意志自由活动。但同时对来自外部的力量却全无抵抗,就像个柔软的蜡或橡胶人偶一样,手脚被固定在被移动的位置,无法动弹。因此被冠以蜡质屈挠这个有趣的病名。

“蜡屈症!!”

这逼得检察官忍不住激动摇着桌子大叫。

“荒唐!你这番诡辩实在太滑稽。法水,那是罕病中的罕病啊。”

“当然,那确实是文献中才看过的罕见疾病。”

法水先是肯定,不过他声音里却隐隐透着嘲弄。

“但假如可以用人工控制制造出这种罕见的神经排列,那又如何呢?你听过杜兴<a id="jzyy_1_218" href="#jz_1_218"><sup>(25)</sup></a>所创的术语‘肌肉失养症’<a id="jzyy_2_218" href="#jz_2_218"><sup>(26)</sup></a>吗?让歇斯底里的病患在发作期间闭上眼睛,会产生极类似蜡屈症的全身僵硬状态。也就是说,除了犹太人特有的某种习俗,否则不可能呈现出那种病理性的马戏杂耍。”

他做出令人惊讶的断定。

原本默默抽着烟的熊城突然抬起头。

“嗯,伸子与歇斯底里症是吗。你的洞察确实高明,不过请你把问题从精神病院转移到其他地方吧!”

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熊城会说的话。而法水则出人意表地尝试将病理解剖学运用在黑死馆建筑上,想强调其可能性。

“喔,熊城,我才想提醒你,别忘了这是一桩发生在黑死馆的事件。犯罪不仅是因为有动机才会发生。尤其是智能型杀人,通常是受到扭曲的内心驱使。当然,这么一来就成为一种病态残虐的方式……不过除了感情之外,也可能因为无法从某种感官错觉中解脱,并且持续遭受压抑而发生的例子。像黑死馆这种貌似城堡的阴森建筑,我就认为具有相当丰富的非道德性,甚至恶魔般的特性。问题是,那满脸肃穆的恶作剧者,究竟会如何改变人类的神经排列?这里刚好有个最好的例子。”

法水继续举出例证,企图摆脱因他奇矫的推论带来的独断印象。

“这是二十世纪初发生在哥廷根<a id="jzyy_1_219" href="#jz_1_219"><sup>(27)</sup></a>的事件,一位叫奥图·布来梅的典型西伐利亚<a id="jzyy_2_219" href="#jz_2_219"><sup>(28)</sup></a>敏感少年,进入了当地多米尼克修道院附校就读。但是那种有着低垂的波尼贝式拱廊,灰暗的、充满压迫感的建筑物,马上侵蚀了青春期少年的脆弱神经。一开始,由于室内外光线亮度相差太多,他偶尔会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残影,后来甚至还出现幻听症状,因为他房间窗外就是铁轨,通过的列车声响在他耳里听来就成了不断重复的Resend Blehmel(疯狂布来梅之意)。所幸后来少年父亲惊见儿子的病状,将他带回家,布来梅的精神状态才免于崩溃。当他步出宿舍的同时,奇迹般地再也没有出现幻视幻听症状,很快又恢复成健康青春的少年。熊城,我想你不是刑法专家,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根据监狱建筑形式的不同,有些会不断出现囚禁性精神病患,有些则从来不会呢。”

说到这里,法水又拿出一根烟吸了一口,但他依然不打算离开知识高塔,继续引用了更极端的例子。

“十六世纪中叶腓力二世时代,有这么一个病态残虐的嗜血案例,几乎可说是个奇特的标本。西班牙塞维利亚宗教法院里,有一位名叫佛斯可洛的年轻修士担任候补裁判员。但是他除了侦讯技巧拙劣,看到万圣节举行的焚杀异端游行还会觉得害怕,宗教副法官埃史宾诺沙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他送回故乡圣托尼亚庄园。没想到过了一两个月后,埃史宾诺沙接到佛斯可洛的来信,当他看到信纸上描绘的莫查拉塔<a id="jzyy_1_220" href="#jz_1_220"><sup>(29)</sup></a>(中世纪意大利谢肉祭中最具兽性的刑罚)的机械图案,不禁大吃一惊。

——塞维利亚的刑庭中并放着十字架和拷问刑具。假如神要点燃地狱阴火,让它永远绽放光芒,首先应从刑庭建筑中除去回教式的高大拱廊。我回到圣托尼亚后,居住在昔日高卢人留下的老旧昏暗庄园中。其实这庄园有一特性,能呈现出人类各种苦恼后的思想,我在这里将各种酷刑进行结合和比较,现在终于成为专精此术的技师——

熊城,这段凄惨的独白,到底想诉说什么?为什么佛斯可洛的残酷癖性没有出现在残忍的拷刑刑具之间,却产生于比斯开湾<a id="jzyy_2_220" href="#jz_2_220"><sup>(30)</sup></a>的自然风景中呢?我可以断定,在这个事件当中,绝对不能忽略塞维利亚宗教审判所与圣托尼亚庄园的建筑之差异。”

这时法水按下他激动的语气。接着他把上述两个例子套用在黑死馆的实际状况上,试图说明建筑风格潜藏的可怕魔力。

“目前为止我虽然只去过一次黑死馆,而且当时天色黯淡,不过我依然感觉到它的建筑样式呈现着各种非常态的现象。当然,那种出于感官的错觉,具有无从掌握的神奇力量。如果长时间无法摆脱这种力量,便会造成病态的个性。所以熊城,我可以大胆地说,我认为黑死馆中的人们,尽管或许有程度差异,但以严密的观点来看,每个人都是心理性的精神病患。”

人类精神中的某个角落,或许有轻重之别,但一定潜伏着精神病性的因子。拣选出这些因子,排列在犯罪现象的焦点面,正是法水调查方法的独到之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伸子的歇斯底里性发作和犹太型犯罪,仍然相隔甚远,看不到一丝一致性。

(华伦斯坦的左翼比国王的右翼更分散,国王命令魏玛大公重整战列。这时大公再度犯下过失,延误使用加农炮的时机。)

检察官依然把法水比作迟钝的威廉·恩斯特大公,继续他的挖苦,但熊城却忍不住开口。

“总之,不论是罗斯柴尔德<a id="jzyy_1_221" href="#jz_1_221"><sup>(31)</sup></a>或罗森费德<a id="jzyy_2_221" href="#jz_2_221"><sup>(32)</sup></a>都好,让我看看那犹太人吧。还有,你该不会打算把伸子的发作当作偶然意外吧?”

“开什么玩笑!如果只是意外,伸子当时为什么要重复弹奏早上的赞美诗呢?”

法水加重语气反驳。

“你知道吗,熊城,弹奏排钟很耗体力,而那女人竟然反复弹奏了三次赞美诗,其实根本不需要搬出摩梭<a id="jzyy_3_221" href="#jz_3_221"><sup>(33)</sup></a>的《疲劳》,就已经具备神经病发作或诱发催眠的绝佳条件。那女人就是在这时候被诱入朦胧状态的。”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呢?毕竟钟楼的生死簿上可没有记载任何一个死亡的人类。”

“不是怪物,当然也不是人类,是排钟的键盘。”

法水透露这意外的装饰音,让两人大感意外。

“其实这是一种错视现象,比方说,在一张纸上打出纵向矩形洞孔,再移动这张纸后方裁成圆形的纸看看。圆纸移动得愈剧烈,看起来就会渐渐像椭圆形。这上下两层的键盘,也刚好出现了相同现象。假如这里是频繁使用的下层键盘,那么如果从上层不动的琴键隙缝间凝视着下层不断上下的琴键,下层琴键的两端看起来会歪向被上层琴键遮住的地方,视觉上慢慢变细。一旦产生这种远观式的错视,在这之前因疲劳而产生近乎朦胧的精神,也会顺势溶入其中。当然,这就引发了特定症状的发作。所以如果要我说得更明白,只要知道当时是谁命令伸子重复弹奏三次,自然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不过你这个结论算不上深奥。”

熊城似乎逮到破绽,尖锐地反驳。

“首先,当时是谁让伸子闭上眼睛?你并没有说明她是怎么陷入那全身有如蜡屈性,仿佛蜡人像的过程。”

法水大方地笑着,看起来似乎在怜悯对方缺乏独创想象力,接着他开始在桌上纸条上画出附图,开始说明。

“这种绑法叫作‘猫爪索’,是犹太犯罪者特有的结绳方法。熊城,光凭这种结绳方法,就能制造出让旋转椅呈现矛盾的肌肉意识丧失,也就是那类似蜡屈性的状态。你看,拉动下方绳子时,绳结就会逐渐往下掉,但是绑在绳结中的物体一旦脱落,绳结就会解开,恢复成一条直线。所以凶手事先测定了琴键使用的数量和结绳最初的高度后,在连接琴键和敲钟棒槌的绳子上方,绑住短刀的刀锷。这么一来,随着演奏的进行,短刀会一边旋转,绳结也一边下降,等到伸子在朦胧状态下演奏——差不多是第二次反复赞美诗时,短刀刀刃在她眼前忽明忽暗地闪烁,就像水戏法中的纸捻水一样,忽左忽右,渐渐下降。也就是说这闪烁的光芒垂直抚着她的眼皮。这种手法被称为‘眩惑操作’,让受催眠的妇人闭上眼睛。所以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酷似蜡屈症,丧失肌肉意识的身体立刻失去重心,像雕像般直挺挺往后倒。这时凶手再趁机从内侧踢掉琴键和系绳,使得短刀从绳结脱离,掉到地上。当然,伸子的发作平息时,也陷入了深沉昏睡状态。”

法水回报了检察官毒辣的轻蔑,但脸上又突然浮现悲痛的表情。

“不过伸子为何会握住那把短刀呢?还有,为什么会出现那极其诡异变态的高八度音呢?那些超乎想象的事,我还捉摸不到真相。”

这时他发出虚弱的叹息,脸上疲惫的表情三度转换,他终于开始潇洒高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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