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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女孩说,她在你妹妹被发现的前一晚,跟他买过致幻剂。”
哈利放下杯子,咖啡洒了出来。他朝桌子对面倾身,急忙轻声问:“我可以跟她谈谈吗?她可靠吗?”
桑德拉的红色宽唇露出笑容,嘴中因缺牙而有个黑色的洞。“就像我说的,她买了致幻剂,这东西在澳大利亚可是违禁品。她可不可靠?她是个嗑致幻剂的人……”她耸耸肩,“我只是转述她告诉我的事而已。这么说吧,如果你想搞清楚今天是星期三还是星期四,你绝对不会想去问她。”
就算风扇比平常安静,上午的会议气氛仍十分让人烦躁。
“抱歉,霍利,我们得放弃埃文斯。他没有动机,而且那女人也说,谋杀案发生时,他人在宁宾镇。”沃特金斯说。
哈利提高音量。“听着,安吉丽娜·哈钦森嗑致幻剂,天知道她还嗑了什么东西。她怀孕了,说不定是埃文斯·怀特的孩子。天哪,他甚至卖毒品给她!老天在上!她会按他的吩咐做任何事情。我们跟房东谈过,那女人有痛恨英厄的理由,认为那个挪威女孩打算抢走她那只会下金蛋的鹅。”
“我们最好仔细调查那个姓哈钦森的女人,”莱比冷静地说,“至少她有明确的动机。说不定事实正好相反,是她需要埃文斯做不在场证明才对。”
“埃文斯肯定在撒谎。英厄被发现的前一天,有人在悉尼见过他。”哈利起身,在会议室有限的空间内踱了两步。
“那是个吃了致幻剂的妓女说的,我们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办法做证。”沃特金斯指出这点,转向苏永,“航空公司怎么说?”
“宁宾镇警方在谋杀案发生三天前,在主街上见过埃文斯。而在谋杀案发生前后,安捷航空或澳大利亚航空的乘客名单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这说明不了什么,”莱比大喊,“如果你是个毒贩,你肯定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字旅行,不是吗?总之他还可以搭火车,要是有时间的话,甚至开车也行。”
哈利有些动怒。“我重复一次。美国的统计数据显示,在所有谋杀案中,有百分之七十的受害者都认识凶手。但我们却把焦点放在连环杀手身上。我们都知道,逮到他的可能性就跟中乐透一样小。难道我们不该调查可能性更大的人吗?毕竟,有许多旁证全指向我们手上这个嫌疑人。重点在于,我们应该加紧盯人,趁还有线索时就行动。把他找来,当面指控,逼问他直到他露出马脚。现在我们只是被牵着鼻子走,就这么陷……陷入……陷入……”他努力搜索着“泥沼”一词的发音,但仍徒劳无功。
“嗯,”沃特金斯自言自语,“要是有人从我们手里跑掉,而我们什么也没做,的确也不算什么好事。”
此时门开了,安德鲁走入屋内。“早安,各位,抱歉来晚了。不过总得有人维持街道上的安全才行。怎么了,头儿?你眉头皱得就像贾米森峡谷似的。”
沃特金斯叹气。
“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调整调查方向。先把连环杀手的推论抛到一边,把全副精力集中在埃文斯·怀特或安吉丽娜·哈钦森身上。霍利似乎认为她的不在场证明不够有说服力。”
安德鲁大笑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苹果。“我还真想看看一个四十五公斤的孕妇要怎么把一个健康的北欧女人给勒死,之后还要强暴她。”
“只是个猜想而已。”沃特金斯嘀咕着说。
“就目前来看,我们可以先把埃文斯抛到脑后了。”安德鲁用袖子擦着苹果。
“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