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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警官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改变主意,迅速地打开厅门,朝正在外面闲逛的哈格斯托姆喊了一声。探员马上跑了过来。
“你进来,”奎因厉声说道,“给你件事做。”
奎因大步走进房间,身后紧跟着埃勒里和两名便衣警察。
坐在房间里的是位成熟漂亮的女士。她突然站了起来,紧张地把香烟用脚踩灭。她略显疲惫,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但仍无法掩盖那苍白的肤色;她穿着一件飘逸的薄便服,头发蓬乱。
“你就是这儿的头头吗?”她冲着奎因愤怒地尖声喊道。奎因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派个警察过来,把我整晚都锁在房间里,啊?”
她跳上前来,就好像要与老奎因扭作一团似的。里特敏捷地上前几步,抓住她的胳膊。“嘿,你,”他吼道,“你给我闭嘴,问你你再讲话。”
她盯着里特,然后突然疯狂地扭了一下,挣脱他的手,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对他们怒目而视。
奎因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她,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埃勒里飞快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然后开始在房间里转悠,凝视着墙上的饰物和一幅日本画,接着又从茶几上挑了一本书,躲到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奎因朝哈格斯托姆做了个手势,说道:“把这位女士带到旁边的房间里,在那儿陪她一会儿。”探员毫不客气地把那个女士推了起来。她挑衅地甩了甩头,大步走进旁边的房间,哈格斯托姆跟在她身后。
“现在,里特,我的小伙子,”老人叹了口气,坐在安乐椅上说道,“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里特拘谨地回答老奎因的问题,眼睛因为疲惫而有些充血。“我完全按照您的命令做了。我是开警车来的。因为不清楚会不会有人在把风,于是我把车停在转角处,步行来到公寓门前。周围一片静寂,也没有任何灯光——我在进来之前先到院子里看过公寓后面的窗户。因此,我按了下门铃,等待回应。
“没人回应,”里特继续说道,绷紧了宽阔的下巴,“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时间更长,声音也更大。这次有了反应。我听见里面的门闩嘎吱嘎吱的响声,接着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问:‘是你吗,亲爱的?你的钥匙呢?’哈——我想——原来是菲尔德的女朋友!所以我把脚跨到门里,在她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啊,长官,我当时吃了一惊。虽然早就预料……”他羞怯地说道,“预料到她的穿着,但我抓住的是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我想我当时脸肯定红了……”
“哈!这可是我们这些维护法律的好警察们难得的机会哦!”埃勒里小声说道,低头看着一个涂漆小花瓶。
“不管怎样,”里特继续讲道,“我抓住她后,她就大叫起来——好大声。我把她推进起居室,她打开灯,我仔细打量她。她脸都吓青了,但是胆子还不小,因为她开始骂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我晚上到她的公寓要干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亮了下警徽。警官,那个强健的美女一看到我的警徽,马上就像牡蛎一样紧闭嘴巴,对我的问题一概不答。”
“为什么会这样呢?”老人的视线从地板移到天花板,查看房间里的摆设。
“很难说,警官。”里特说道,“最初她看起来很害怕,但是看到警徽后,她却来劲了。我在这儿待得越久,她就变得越肆无忌惮。”
“你没有告诉她菲尔德的事情吧?”奎因警官低沉而急促地问道。
里特不满地看了他的上级一眼。“我一个字都没说,长官,”他说道,“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东西——她一直叫喊着:‘等蒙特回来,你这个家伙!’——我看了下卧室,里面没人,于是我把她推进卧室,开着灯,门也没有关,然后就在这儿待了一晚上。过了一会儿,她爬上床,我想她睡着了。今早七点左右,她突然跑出来,又冲着我大喊大叫,似乎以为菲尔德已经被总部逮捕了,坚持要一份报纸。我让她老实点,然后就给办公室打了电话。从那以后,就没发生什么别的事了。”
“我说,父亲!”埃勒里突然从房间的一个角落喊道,“你觉得我们的律师朋友读的会是什么书?你绝对猜不到,是《如何从笔迹判断性格》!”
奎因站起身来,咕哝道:“别没完没了地摆弄那些书了,过来。”
他打开卧室的门,那个女人正跷着腿坐在床上。床的质地较差,是法国时期<a id="zhu1" href="#zs1"><sup>[1]</sup></a>的款式,床的上方罩着一个厚厚的锦缎帷幕,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哈格斯托姆此时正两眼呆呆地靠在窗前。
奎因迅速地向周围看了一下。他转向里特,低声问道:“你昨晚进来的时候,床就那么乱吗?——当时看起来是不是像有人在上面睡过?”
里特点了点头。“好的,那么,里特,”奎因温和地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出去的时候让皮戈特进来。”探员抬了抬帽子,然后转身离开了。
奎因转向那个女人,朝床边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半转过去的脸庞。她一脸不屑地点了根烟。
“我是奎因警官,亲爱的,”老人温和地说道,“我提醒你,如果你还是坚持一声不吭或者撒谎,你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当然,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她猛地扭到一边。“在我知道你有什么权力问我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警官先生。我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而且安分守己。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奎因警官吸了一小撮鼻烟,就好像女人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他声音悦耳地说:“这很公平,瞧你,孤身一人,大半夜里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你当时是在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