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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与电子设备为伍的人,颈椎都不太好,周成泽也是其中一员,具体表现在老毛病头疼上,尤其是熬夜通宵之后,脑袋里像是有几根细密的针一样,颇有点不得好死的味道。
通常,回了家和上了车的他是没有形象可言的,关上车门,他正准备瘫在座椅上,却好死不死地看见周沧直挺挺地坐着,好像把他尊贵的屁股放在了刀刃上了一样,一动不动,整个人散发着庄严肃穆的光辉。
他按着周沧的胸口,把人推到了靠背上,用一种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口吻说:“车,就是用来享受的,我这个比车还贵的后座椅,也是需要被享受的。”
说完自己也靠在了座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逍遥自在。可实际上,他就要头疼炸了,伸手按着太阳穴,血管突突地直跳,只不过在周沧面前,他不想表现出来。
拿了抱枕靠在车窗上,他对周沧说:“没猜错的话,今天去开会的还会有很多前辈,基本上是我上一辈的人,快要退休了。我知道你之前不爱与神殿来往,别担心,虽然今天的人会很多,但你只要跟我在一块儿就行。”
停了一会儿,才听周沧说:“我没有不爱与他们来往,我只是一直没和什么人深交过,没有太多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而已。”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仔细想想,和他说话最多的怕不就是寒露了,确实没跟人类接触过。
“你未免太淳朴了,真是让干嘛就干嘛,孟糖让你给剥鸡蛋你还真去伸手。”
“我以为他也不会。”
“得了吧。”周成泽白了他一眼:“他吃了二十多年了他能不会?”
“好吧。”周沧低了低头,又问:“那洗干净的照片是什么,他让我下次带给他。”
“我带给他,你别管了。”他有气无力地回答,心想鬼才给你带。“回头我再教教你现代汉语吧,你这张嘴啊……”
说到这里,他莫名其妙地想到周沧靠在床头,睁着一双淳朴的眼睛,对他说“你不是要来扒我衣服吗”的场景,顿时脑中一炸,又胡思乱想起自己要用束缚咒拿他试手的样子来,本就不太清明的大脑很快又乱成了一锅粥。
邓明沙拎着两只半死不活的灵体回来,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一路上都忘不了防护层内漫天光芒的样子,像是夏日潺潺水边的萤火虫,又像是随风飘扬的蒲公英。唯美的光点自下而上涌入空气,却一转眼凝成了凶狠的黑熊,迈着健硕的步伐毫不留情地朝着人攻击。
“要不在车里休息会儿?反正人也没到齐,我们等周成泽来了之后一起上去。”萧水长停了车,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用通讯网太耗精力了,你开着最高权限的通讯网指挥了大半个小时,早该休息了,结果还去打扫训练场,真是的,不是我说你啊队长,你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孩儿了,都要养生的人了,还这么拼命三郎。”
邓明沙摆摆手:“这次情况特殊,最近几百年来绝对没有过这种情况,结界准是出了大问题。”
他往座椅中间的收纳盒里翻了翻说:“你车里不是有风油精?帮我拿来涂一涂眉心,待会儿再洗个脸就行了。大祭司和其他前辈们都已经到了主殿,怎么能让他们等,况且还有这两只,得先给治疗师处理一下才能做标本。”
“唉,好吧。”萧水长翻出半瓶风油精递给他:“灵体给我吧,你放心地直接去主殿,我去找治疗师,保证速去速回。”
“你可真是一直都精力旺盛。”邓明沙笑了笑,他和萧水长还是学生的时候就认识,他带人一向和和气气,而萧水长那时是个刺头,一个仗着能说会道和成绩优异而为非作歹的熊孩子,一天到晚嚯嚯不停。
原以为两人没什么交集,没想到实习的时候分在了一起,然后就一直搭档了快七年。刚开始搭档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为正萧水长为副,他强迫症似的事必躬亲,到最后总是心力交瘁。后来慢慢的,两人磨合得越来越好,他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辛苦过了。
“没办法。”萧水长哈哈一笑:“天赋这种东西啊,就是与生俱来的。”说罢他开了车门走出来:“替我跟前辈们打个招呼,尤其是何落汀他爷爷,今年的五四青年节他给了我好大一根棒棒糖。”
邓明沙应了一声,心道你是个什么交际花,连师爷辈的人都能凑一块叙叙旧。
说到这位何老爷子,邓明沙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他们兄弟俩——一个叫何建功,一个叫何立业,老二何立业便是何落汀的爷爷。兄弟俩的性格截然相反,从武的老大性格刚烈,年轻时候也是个一言不合就能舞刀弄枪的主;而从文的老二却是个棉花,一直到现在也是不露锋芒的一团和气。
何落汀这人他也知道,明明完美继承了何立业的性格,却在不到十九岁的时候进了枪炮连队,在舞刀弄枪的天赋上真是随了他大爷爷。
在训练场他也碰到了何落汀,小孩儿屁颠屁颠地跟在魏沾身后,清理没有被祭司法杖化为清气的尸体。他迎面过去打了个招呼,明明白白地从何落汀眼里看到了崇敬的光——自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魏沾的。
主殿的紧急会议也有枪炮连队的席次,而这个队伍自从魏沾接手了之后就再没有副队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去开会,不过看今天这情况,他似乎要带上何落汀同去。
爷孙俩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下碰面吧。邓明沙想。是有听说过老爷子不乐意让自己孙子到枪炮连队去,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文人模样,对神殿的打打杀杀一向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