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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这一事务的她,一脸抱歉地看着我们。
“非常抱歉,因为社长手边突然有紧急的工作,所以没办法现在马上和两位见面,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有空。”
我和冬子互看了一眼。
“那个……所以,”这名事务小姐更谨慎地开口说,“社长说,在这段等待的时间,请两位一定要体验一下敝公司的运动设施。他希望待会儿能听听两位的感想。”
“啊?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我用慌张的口气说。
她听了,像是能够理解似的点点头:“训练衣或是泳衣,我们这里全部都有准备。当然,用完之后,两位如果想带回去,也没问题。”
我看着冬子,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十几分钟后,我们两个人已经在室内游泳池里游泳了。能免费拿到塑身泳装,让我们心情大好。而且这里的会员制度也可以让我们悠悠哉哉地游泳。虽然因为担心脱妆,脸不能碰到水,但我们两个人还是暂时忘记了盛夏的暑气,在游泳池中尽情地伸展四肢。
换好衣服,补了妆,我们前往办公室。刚才的那名女性带着微笑迎接我们。
“游泳池怎么样?”
“非常舒适。”我说,“山森先生呢?”
“请从那边那个门进去。”
她手指着最里面的那扇门。我们向她道了谢,朝着那扇门走去。
敲门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回了声:“请进。”冬子打头,我则跟在她身后。
“欢迎。”
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感觉很高级的大桌子,坐在桌子后方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不算高,但是肩膀很宽,身上的蓝黑色西装很合身。自然不做作的刘海和晒得恰到好处的肤色令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不过他应该已经超过四十岁了。浓浓的眉毛和坚毅的嘴唇给人一种不服输的强烈印象。
“真抱歉,突然冒出一件非立刻解决不可的工作来。”
他用清亮的声音说道。
“哪里。”
我和冬子同时点了头。
面对我们的左侧,也有一张桌子,那里有一位穿白色套装的年轻女性,大概是秘书,一双好像猫咪一样往上吊的眼睛,让人感觉好胜心很强。
我们报上姓名,他给了我们名片,上面印着“山森运动广场社长山森卓也”。
“这是作家的最新作品。”
冬子从公文包中拿出我最近出版的一本书,送给山森社长。
“哦——”他像是在鉴赏茶具,从各种角度观察我的书,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书的封面和我的脸之间,进行比较。
“我好久没看推理小说了呢!以前曾经看过福尔摩斯,之后再也没接触了。”
我无话可接,于是保持沉默。虽然不是什么值得说“请您一定要读一读”的作品,但是如果说“您还是不要看比较好”之类的也很奇怪。
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套会客用沙发,在山森社长的邀请下,我和冬子并排坐下——是坐起来很舒服的皮沙发。
“那么,两位想知道什么事情?”
山森社长以稳重的表情和口吻询问我们。我说,因为我想把运动中心用在接下来的小说题材中,所以想要知道它的营运方式和会员制度等相关信息。这个回答和我之前跟冬子商量过的一样。如果唐突地问及川津雅之的事,只会让对方起疑心。
我针对运动中心的人员架构和经营方向提问题,基本上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对我的问题,山森社长一一详细回答,偶尔还会穿插一些玩笑话。其间,秘书小姐为我们拿了咖啡进来,不过可能社长交代过她不要留在房间里,她马上又出去了。
为了制造机会,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尽可能不着痕迹地进入主题。
“对了,您最近好像跟川津雅之先生见过面吧?”
我个人觉得这个问题切入得很突然,不过山森社长的表情完全没变。他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反问我:“川津雅之先生?”
“是的。”
我回答完,觉得他看我的目光似乎有所异样。
“您和川津先生是朋友吗?”
他问我。
“嗯,算是吧。因为在他的行程表上写了和山森先生见面的事,所以……”
“原来如此。”
山森社长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和他见面了,上个礼拜。他也说要来采访。”
雅之果然来过这里。
“请问他来做什么样的采访?”
“有关运动产业的。”他说完,脸上浮起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说穿了,就是来调查这种生意现在能赚多少钱。我的回答则是: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多。”
山森似乎觉得很有趣地说完,从桌上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箭牌香烟放进口中,再拿起放在同一张桌上、有水晶装饰的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您和川津先生之前见过面吗?”
我问完,他歪了歪头,用夹着烟的右手小指抠了抠眉毛上方。
“之前就见过。我偶尔也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所以常常碰到他。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那么在那次采访的时候,你们两人的交谈内容仅限于闲聊吗?”
“还真是只有闲聊而已。”
“请问一下,您还记得当时的谈话内容吗?”
“都是一些无聊的小事情。我家里的事情、他结婚的事情,等等。他还是单身汉呢!您知道吗?”
“我知道。”
我回答道。
“是吗?我那个时候劝他,赶快找个好女人定下来比较好。”
他说完,深深地抽了口烟,然后一边吐出乳白色的烟雾,一边笑着。不过当那个笑容消失之后,他反过来问我:
“对了,那个人怎么了?我觉得小说的取材应该不至于需要问到这些事情吧!”
他脸上沉稳的表情虽然没变,但是双眼射出的目光让人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压迫感。我为了躲避他的视线,一瞬间垂下了眼,整理完思绪,才重新抬起头来。
“其实他……死了。”
山森社长的嘴巴停留在好像说着“啊”的形状。
“他还很年轻吧……是生病的关系吗?”然后他这么问道。
“不是。他是被杀害的。”
“怎么会……”他皱起了眉头,“是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
“为什么会……”
“我不知道。”我说,“有一天,刑警来我家告诉了我。被灌了毒药之后,头被打破,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到港口。”
看来他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作出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是吗?真是可怜啊!最近这几天的事吗……我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