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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有没有关于这个事件的线索。
“没有,我不认识风间先生。”云山老实巴交地说。
“大河原先生,我注意到一点。”问完云山夫妇,我们走到屋外,天下一停了下来,对我说。
“什么啊,这么正式。要是搜查建议,多谢您的热心,但您还是省省吧。我还不至于笨到要接受一位外行侦探的指导。”
“不。”天下一摇头道,“是关于小说情节的开展。”
“你有什么怨言?”我离开了小说的世界,问道。
“我可以容忍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被人看出来的诡计,但这次也太过分了。几乎所有的读者都已经发现了。是不是得采取点什么措施?”
“哈哈,你是说那个啊。”
“就是那个。”天下一说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有读者认定无头尸就是风间,不是他太迟钝,就是没有好好读小说。”
“是啊。”我同意,“尸体实际上是雨村,这一点,就连小学生都知道。”
“只要有无头尸出现,这个无头尸肯定另有其人——这已经成为推理小说的一种理念。凶手和被害人调包的故事不胜枚举。这种一看就能明白的推理,我可不想在故事的最后还煞有介事地向大家解释。”
我大笑起来。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按照故事情节设置,被害人其实就是雨村。作者不能否定科学的搜查。”
“那我就放心了。那么,谜团就成了雨村什么时候上的塔,谁杀了雨村,为什么要割去头,风间大介又去了哪里。”
“是啊。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割下雨村头颅的原因。”
“其他的谜也都可以集中在这一点上。”
“凶手割去被害人的头有几种理由呢?”
“割下头和碎尸有点不同。最大的理由还是想掩盖死者的身份。即便不可能完全掩盖至少可以为凶手争取逃跑的时间。”
“这种理由很现实,但没有新意。本格迷不会认同。”我皱眉道。
“还有一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凶手枪击被害人的头部,但子弹仍留在被害人的头中。为了不让人发现子弹,所以将头隐藏起来。”
“这种理由也不错,但还是有点老土。”
“那么这种呢?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死亡之前看到的情景会留在视网膜上的说法?”
“没有。会有这种事情吗?”我吃惊地问。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不会。”天下一的回答非常干脆,“但是,如果凶手相信这种传闻,会怎么做呢?在杀人时,被害人看到了自己,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把头割下来,处理掉。”
“这样读者就能认同吗?”我双手交叉,说道。
“这个嘛,得看作者的手段了。”
“这次应该不会这样吧。这篇小说的作者可没有这样的手段。”
“是啊。”天下一坏坏地笑道。
“说不定是一个很意外、很单纯的理由。只是为了满足一种猎奇的兴趣之类的。”
“要是那样,我们就狠揍作者一顿吧。”
我们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就像我预言的那样,不久,我们就辨明死者并非风间大介,而是雨村荒一郎。此前都是把死者当成风间大介进行调查的,所以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从死者体内检测出烈性植物毒。
原本还担心哥哥会被警察怀疑的云山雪子,一下子成为被害人的亲属,要品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不信,哥哥竟然会被人杀害……而且是那样……”她趴在丈夫怀中大哭。
“您看到尸体了吗?”我问道。
“我只看到了一部分。我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我哥哥。虽说他最近突然发胖,也有了肚子,但是我能认出来那是我哥哥。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您也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我简直不敢相信,哥哥会被人怨恨。”
有钱人怎么可能不被人怨恨呢——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但是看到雪子痛苦得几近歇斯底里的样子,我选择了沉默。
最初被认为是受害者的风间大介,已经完全成为嫌疑人。调查发现,雨村曾想取消对风间的资助。可以推测,风间为了阻止此事,决定杀了雨村。我们开始动员所有警力寻找风间。
但即便找到风间,还有几个问题是应该解决的。
在之后的搜查中,我们发现瞭望台正下方的泥土中混杂着大量血迹,还发现了疑似行凶器具——锯。或许这里就是割头的第一现场。但要是这样,无头尸又是怎样被搬到塔上的呢?
不过,关于风间如何从塔上消失这一点,已经大体有了头绪。我们调查到,风间有跳伞设备。一个冒险家,有这种东西也理所当然。
“可能就是跳伞下去的。那个时候,外面几乎没有人了。他能够很轻松地逃掉。”
在搜查会议上,我说出了推测。
“但按照管理员的说法,风间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带那么大的东西。”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刑警狂妄地反驳我的说法,“还是用绳子逃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