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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朗默默点头。
“你好像联络不上她。”她指了指书桌上的手机，似乎已经留意到伯朗打了无数次电话。
“医生，”她说，“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你最好小心点儿，就是那个女人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啊？”他抬起脸，与荫山元实的目光相遇。
的确是那样。说那话的荫山元实眼神意味深长，他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知道她现在想要说什么。
“你是在坐立不安吗？”
“医生，”荫山元实的眼中忽然露出怜惜，她缓缓地说，“你似乎很容易动心。”
“虽然是这样……”伯朗低着头，还是轻轻摇头。
“啊？”
“不吃的话对身体可不好噢。”
“你之前喜欢过我吧？”
“好……”伯朗轻轻摇头，“不，不去了。我好像没食欲，你一个人去吃吧。”
伯朗张口结舌。“暴露了吗？”他差点儿把这句话说出口，幸好忍住了。
“怎么样？去之前提过的那家荞麦面店吗？”
“我听好几个宠物主人说过，说医生好像对我有意思。有一个饲主还说，医生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是心形的，那不是一个兽医看助手的眼神。”
荫山元实很有时间概念，从来没有迟到过。
“到底是哪个人说的？”他很想这么问，但没作声。
“哦？真少见。”
“当然，”荫山元实说，“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没时间做，睡过头了。”
这种事是可以这么自信满满地说出口的吗？我的态度有那么明显吗？竟然有好几个饲主都注意到了。伯朗垂下头，害臊得抬不起头来。
她平时总是自己带便当来，伯朗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就在前台吃。不过偶尔两个人也会一起出去吃。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医生一定会喜欢上她，所以我才提醒你要你当心。她可是你弟弟的妻子，这不是只会让医生受折磨吗？但或许已经迟了吧。那个时候，医生已经喜欢上她了。”
“你今天不吃便当吗？”
“不，才没有……”那种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突然觉得这么一说或许还真是这样。而且，只否认这一点也没有意义。
“医生，午餐吃什么？如果是去外面吃，我可以陪你。”
“最近医生很不正常。工作时竟然会打盹儿，这简直难以想象。我知道你最近有许多事。如果不能具体说也没关系。但是，至少在这家医院里的时候，请您变回原来那个认真负责的医生。”
拉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他吃惊地转过身，正巧荫山元实从前台出现。
荫山元实的话如同一把刀似的插进伯朗的胸口。他想不出话来反驳，无尽的羞愧在心中膨胀，几乎要把他压倒。
她还是被灌了酒，醉到不省人事了吗？勇磨会对醉倒的她做什么？会带回自己的房间吗？又或者是去情人旅馆？不好的想象在伯朗的脑中膨胀。
“我想说的就这些，说了这么狂妄的话真是抱歉。我去吃饭了。”
枫到底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联络自己呢？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呢？最重要的是，她和勇磨怎么样了？
牛仔裤下那双穿着运动鞋的脚朝右一转，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他对着电脑写起了乌龟的病历，却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不住地抖脚。
伯朗抬起脸。“荫山君。”他对着她的背影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