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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见面吗?”
眼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香子的脑海中回味着那通电话。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香子却无法开口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一种不容他人置喙的感觉,渗透在高见的侧脸上。
车子来到香子住的公寓前时,他开口问道。香子本想问问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却默默地点了点头。目的是什么,这其实真的不重要。只要还能见面,机会自然会随之而来。
3
“改天请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高见扭头望着前方,一言不发地缓缓启动了车子。
香子下定决心,把话说出了口。老实说,其实她对自己的厨艺并没有多少自信。
“没有。”香子摇了摇头。然而,甚至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戏演得很蹩脚。
“真是令人期待。”高见淡淡一笑,之后表情又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那就真的下次再见了。”
高见的声音变得低沉。
轻轻握过手,二人道了别。眼看着Soarer的尾灯消失在了远处,香子迈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你接过电话?”
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前,香子先敲了敲芝田的房门。屋里传出一声冷淡的应门声,房门被人打开。
仅此一句话。之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放下听筒,发动了车子。可当他放下手刹的时候,他又若有所思地扭头看了看香子。
“情况如何?”刚一看到香子的脸,芝田便开口问道。
“是我。”高见说,“晚安。”
“各有输赢吧,”香子的话听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真是多亏你帮忙了,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高见的表情瞬时间变得狰狞起来。香子确信,电话里传出的就是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
“又何必客气。”
电话声响起,打断了高见的话。高见抓起听筒贴到耳边:“我是高见。”
“你的家似乎还没整理好啊?”
“下次一起去尝尝法式料理吧。我在一家常去的店里存了瓶不错的红酒……”
香子探头望了望屋里。屋里还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物品,只有组合音响已经安置妥当,播放着Princess Princess的曲子。“我可以进屋坐会儿吗?”
“没什么。”香子摇了摇头,“承蒙款待了。”
“可以啊。坐的地方倒是还能挪得出来。”
“让你久等了。”说着,高见坐进了车里,“这家店感觉还不错吧?价格也挺实惠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香子走进屋里,果然就只有“坐的地方”。屋里到处都是打开的硬纸箱,水池里的餐具堆积如山,垃圾筒里全都是杯面的空盒。
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砰砰”的响声,把香子吓得尖叫了一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高见在敲打车窗玻璃。她松了口气,打开了车门的门锁。
“你打算这样子堆到什么时候?”
两眼盯着白色的听筒,香子摩擦着自己的胳膊。天气并不算冷,但她却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香子选了个还算干净的硬纸箱,坐到了纸箱上。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你就别再说啦,我自己也不愿这样的。”
香子鸡皮疙瘩骤起,她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甚至能感觉到此刻的自己已经变得面无血色。
芝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绕过满地的纸箱,把其中的一罐递给了香子。香子接过啤酒,道了声谢。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瞬间,那声音又变成了笑声。那笑声让人感觉很不可思议,但它同样也带着一丝阴郁的悲伤。
“今天我去了趟你们公司。”芝田拉开易拉罐上的扣环。
那是一阵啜泣声。电话的另一头有人在哭泣。那声音就仿佛是被包裹在一层浓重的黑暗与悲伤之中一样。
“你还专程去了一趟?”
说到这里,香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响动?还是说话声?香子连忙把听筒贴紧了耳朵。
“我可不是专程去帮你请假的。我是去打听你们丸本社长的名声的。”
“那个,高见先生现在……”
“你在怀疑社长?”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任何的回音。
“对发现者存有疑心,那可是一种假说。经过一番询问,我发现有两点可疑之处。”
“喂。”香子说道。
“哪两点?”
香子一狠心,拿起了听筒。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其一,丸本和绘里的事,你们公司里几乎就没人知道。然而他与江崎洋子的事却尽人皆知。”
电话依旧响个不停。
“大概是他和绘里之间还没多久的缘故吧?”
如果这电话是他的家人打来的话,那可怎么办呢?要是之后他知道自己没接电话,或许会怪自己一点儿都不机灵。如果他的家人说,这种女孩是没资格嫁给俊介的话……
香子咕嘟一声,喝了一大口啤酒。自从和高见坐下吃意式料理时起,香子就想喝口啤酒了。
可是……
“当然也存在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过这事却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另一点就是有关丸本的出生地了。那家伙也是从名古屋来的。”
香子心中含怨地看了一眼电话。干吗非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啊!
香子险些把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又是名古屋?”
高见依旧没有回来。
“对,又是名古屋。”
就在香子寻思这些事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她给吓了一跳。
芝田抬起酒瓶,微微一笑。
高见为何会如此关心绘里的死?这事和他应该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啊!还是说,这一切其实是自己太过多虑,他就只是想和自己聊些彼此共同的话题?可就算如此,吃饭时聊自杀的事,这也太煞风景了吧!
“绘里来自名古屋,丸本也来自名古屋。我觉得这件事并非只是巧合,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坐上Soarer的副驾驶座,香子深呼吸了一口。虽然吃得很饱,但香子心里却并没有得到满足。或许这也是因为她心里的结还没解开吧。
“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