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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伊濑,另一个是丸本。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但他们之间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很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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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加利被杀三天后的早晨,芝田坐上了开往名古屋的新干线。与他搭档前往的人是直井。虽然是临时买的自由席位,但两个人的座位却碰巧在一起。但和香子一起前往的时候不同,与男子并排而坐的时候,芝田心里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感到无聊。
东京下着小雨,但随着车子的西行,天气也渐渐地晴朗了起来。话虽如此,却也还看不到富士山。
两个人相互交换过体育报纸和周刊杂志之后,率先看完的直井大大伸了个懒腰,顺带又吼了一声。
“看来男人的这条线似乎是走不通了啊。”直井一边松领带一边说道。
在由加利的男性关系这方面,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而且今后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查到线索的迹象。
“果然还是得靠牧村绘里这条线啊。由加利究竟是掌握了些什么情况呢?”
或许是之前曾和由加利见过的缘故,直井感慨不已。
“由加利曾经提到过‘华屋’的事,大概是她查到些什么了吧。”
芝田合起体育报纸,开口说道。
“听说昨天有人去找西原社长打听情况,问他有没有听过真野由加利的名字时,他回答说‘没有’。”
“他们社长的名字叫作西原正夫。听说有刑警找他,也不知他当时是何反应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脸的不快了嘛。一个小姑娘被人杀了,结果自己却被卷入了案件之中。不过我们这边倒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不过我觉得‘华屋’应该和这事还是有些关系的。毕竟牧村绘里是在‘华屋’的派对结束后不久死去的。那场派对上,自然少不了有西原的家人出席。”
“他的家人……对了,昨天头儿曾经说了件有意思的事。”
直井的话刚说完,车内贩售饮料与食品的乘务员便走到了两人面前。芝田要了两份咖啡加三明治。
“什么有意思的事?”
芝田小心翼翼地往咖啡里掺入牛奶,问道。
“‘华屋’的继承人问题。虽然如今的社长是西原正夫,副社长是他的长子昭一,但下任社长却未必就是昭一——这咖啡的味道挺不错的呢。”
直井端起装咖啡的纸杯来,称赞了一句。
“如此说来,还存在有其他候选人?”
“可以这么说吧。与昭一抗衡的有次子卓二,三子健三也可以说是匹黑马。总而言之,看目前正夫的状况,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他似乎是准备再好好观察一番。”
“兄弟几个之间,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啊。”
“西原正夫似乎就喜欢搞这种事。不过眼下却有个名叫佐竹的家伙介入到了这场兄弟之争里。”
“这个人我知道。”
芝田回想起了佐竹那张眼窝深陷、面无表情的脸。佐竹那种人,是绝对不会对人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的。“他是准备与西原家的三个兄弟抗衡?”
“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几年前健三曾被正夫给扫地出门过。虽然直到现在健三这家伙仍是死性不改,但当时的情况却更为严重,他时常挪用店里的货物。后来,依靠实力取胜的佐竹便浮出了水面。总而言之,他在做事方面的确很有一手。当时正夫甚至还打算把关西今后的业务交托给佐竹。”
“但最终却没有实现?”
芝田咬了一口火腿三明治。
“对。后来健三又被找了回来。虽然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但听说似乎是正夫改变了主意。最后,佐竹就扮演了陪在健三身边,辅佐健三的角色。”
“正夫为何会改变主意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还是心疼儿子吧。哪怕自己的儿子再怎么不成器。”
列车已经驶过了滨松。直井赶忙打开了三明治的包装。
尽管两个人一路上都在谈论“华屋”的事,但其实今天他们到名古屋去的目的,却与“华屋”没有丝毫的关联。他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重新调查高见雄太郎被杀时的情况,还有丸本在名古屋时的生活。虽然如果还能了解到绘里和由加利在调查什么的话更好,但估计事情的进展并不会如此顺利。
11点差几分,二人来到了名古屋。
两个人在名古屋站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位于中区的爱知县警本部而去。北边就是名古屋城。
和刑警部长打过招呼后,二人来到搜查一课,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名叫天野的搜查员。天野满脸胡子,体格健壮。
“那件案子的话,说来可就话长了。”天野一边翻阅资料,一边一脸苦涩地说,“伊濑耕一就是凶手——这一点毫无疑问。证据也有几件。问题就在于他与高见雄太郎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这一点上,最后只好以伊濑谋财害命,而被害者恰巧是高见雄太郎的结论来定案了。”
“伊濑他很缺钱吗?”芝田问道。
“似乎是的。伊濑一直期待着能成为一名画家,但他这一行的情形却很严峻。伊濑的老家在岐阜,但家里也不大宽裕,无法援助他。”
芝田也曾听人说过,钱和才,不管少了哪一样,都是当不了画家的。
天野并没有具体说出伊濑耕一老家的地址。
“伊濑的性格如何?是个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吗?”直井在一旁插嘴道。
“听认识他的人说,他的性格比较懦弱,应该是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来的。不过相反也存在有这种人有时反而会被逼急了的可能。”
“没错。”直井点头道,“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高见那边也说他们并不认识伊濑,是吧?”
听到芝田的问题,天野回答了一句“当然”。
“我们从工作关系到个人关系,方方面面都进行过调查,却一直未能查到任何线索。之前我们也曾设想过,或许高见雄太郎个人对绘画抱有兴趣的可能性,但最终却依旧没能发现任何线索。伊濑这人也是,既然留下了遗书,那就该写得再详细一些。”
天野一脸不快地说道。
“能让我们看看他留下的那封遗书吗?”
天野说了句“可以”,之后便把文件夹转朝着芝田这边。文件里贴着一张遗书的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