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世上无难事,办法总比困难多 (第1/5页)
胡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1、姚总回心转意
眼看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姚开新却始终不见有什么动静,田晓堂暗暗也有点着急了,华世达更是坐卧不安。这天上午,华世达叫田晓堂和姜珊过去,催促田晓堂抓紧与姚开新取得联系,千万不要幻想姚开新会主动回头。华世达说:“老太太已经出了院,姚开新只怕正在着手处理娜美宁的问题,我们绝不能再守株待兔了!”
田晓堂看出华世达对他很不满,却还是坚持道:“再等几天吧。我们从省城回来后,姚开新一直没给我打过电话。他越是不打电话,我越是觉得有戏。如果他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表示感谢,那希望反而渺茫了!”
华世达却气咻咻道:“前些天你坚持等一等,我没有强求你。可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要一味地傻等,我就不能迁就你了。尽管你立了军令状,保证在一个月内签下娜美宁的合同,可我并不知道你的底气从何而来,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我以局长的身份,安排你迅速去找姚开新做争取工作。这是命令,请你无条件服从!”
田晓堂顿时瞪大了眼睛。华世达居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居然强令他听从安排,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他感到十分意外和震惊。面对一脸怒容的华世达,田晓堂不得不作出些让步,可他仍然不想完全妥协,就说:“我看这样吧,还等明日一天,如果到了明天晚上仍没有消息,我再去找姚开新。”
华世达无奈地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倔,我实在没想到。”
田晓堂这时还真是犟上了,任凭华世达怎么说,再也不肯松口。
姜珊见势不妙,忙在一旁劝道:“华局长,就按田局长说的,再等一天吧。我想也不至于因为迟这一天,就误了大事。”
华世达没理姜珊,冲着田晓堂叫道:“你贻误了时机,夺不回娜美宁,我决不会轻饶你!”
听这意思,大概是无奈地默许了。可华世达的话,实在太严厉,太生硬了,田晓堂越发惊诧。一直以来,他跟华世达相处还算融洽,配合还算默契,两人从未红过脸,华世达也从未这般斥责过他。
从华世达那儿出来时,田晓堂的心情好不郁闷。
田晓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姜珊紧跟着也进来了。
姜珊坐下后说:“你倔起来,真像一头驴!不怪华局长埋怨你,我也想不通,你干吗不主动去找姚总?”
田晓堂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要求再等一等,是因为我觉得等姚开新主动回来,比我们上门去恳求他回来,对我们更加有利,将来进一步谈判时,我们就有更大的发言权。再说,这也是个面子问题。他能主动回到云赭,我们脸面上毕竟光彩一些。”
姜珊说:“我听明白了……你是想欲擒故纵,可你就那么有把握,断定姚总必然会回头?”
田晓堂笑道:“我不是神仙,没有先知先觉,当然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基本判断。姚开新这人,还是晓得知恩图报的。辛怀秋院长为他母亲做了手术,救了老太太一命,他送给辛院长一张金额不菲的银行卡,表达了谢意。我们几个也帮了他的大忙,可他至今却毫无表示。我想,并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已在考虑给我们一个丰厚的回报,这就是让娜美宁重回云赭。加之海石那边在他母亲病危后的表现实在太差劲,让姚开新对海石的好感一落千丈,这更会促使他放弃海石,投向云赭。”
姜珊说:“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不跟华局长讲清楚?要是讲清楚了,他哪会发脾气。”
田晓堂说:“他今天那么急躁,哪听得进我的解释?”
姜珊说:“你的分析乍一听也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姚总是个只讲利益,不大讲人情的人,他不一定会按常理出牌。”
田晓堂说:“也许,你是对的……他到底会不会主动回来,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姜珊离开不久,周传芬突然找上门来。
周传芬是市郊(现经济开发区)的农民,因男人老王身患严重肾病,原本贫困的家庭便雪上加霜。近几年来,田晓堂想方设法,帮她解决家庭困难,无奈老王治病花钱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好在她儿子王小磊后来在汽车修理厂找了份工作,据说工资还比较高,她的压力才减轻了些。今天周传芬大老远地跑到局里来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田晓堂正暗自疑惑,就听见周传芬慌慌张张地说:“田局长,我儿子不见了,打他电话已关了机,我找到那家汽修厂,人家说他早就不在那儿干了。”
田晓堂不由得一愣,顿时有了某种预感。他问:“上次在工地上见到你,你不是说小磊在那家汽修厂做工,待遇特别好吗?他怎么舍得辞职呢?”
周传芬说:“我也纳闷啊,真不知他是怎么搞的。”
田晓堂又问:“给老王治病,小磊先后拿出了多少钱?”
周传芬说:“他先后拿出了5万多。”
田晓堂在心底进一步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其实上次在工地上见到周传芬,听她说王小磊拿了近2万块钱给老王治病,他就有些怀疑了,只是还不敢肯定。而眼下各种迹象表明,他的怀疑十有八九是真的。王小磊仅靠在汽修厂上班,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能拿出那么多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小磊陷进了赌码中,并且做了小码庄。只有做小码庄,才可能牟取暴利,不过风险也非常大。王小磊突然失踪,要么是被公安部门逮住了,要么是王小磊私吞了码民的买码钱,携款潜逃了,要么是上面的大码庄开溜了,王小磊无法从大码庄那儿拿到特码奖金为码民兑现,才不得不躲藏起来。这三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相当糟糕。
田晓堂心想,这些分析暂时还不能对周传芬说。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急疯的。田晓堂便宽慰道:“你不要急,王小磊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不会有事的。多半是手机没电了,等他充了电,就能联系上了。”
周传芬说:“已经有好几天找不到他了。我看不像是手机没电,倒像是他故意关了机。可他无缘无故关机干什么?”
田晓堂进一步劝道:“你不要乱猜疑,他不会有事的。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你,如果过两天他还不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周传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又要让田局长费心了。”
周传芬走后,田晓堂马上找到市公安局政治处的一位熟人,托他打听情况。半小时后,那位熟人回话说,在被公安部门抓过的大小码庄中,并没有叫王小磊的人。
田晓堂听后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被公安部门抓进去,还是三种情况中相对较好的一种。现在看来,王小磊只可能是潜逃或躲藏起来了。而这两种情况,无疑更加糟糕。
第二天,田晓堂一整天都是在焦灼中度过的。他一直在等姚开新的电话。可直到下午5点钟,期待中的电话仍然没有打来。
田晓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如果今天姚开新没有主动与他联系,华世达只怕会更加严厉地批评他,怪他又白白耽误了一天。他倒不是受不起批评。他知道华世达批评他只是为了工作,并无任何恶意。他担心的是,如果事实不能证明他还等一天的请求确有其道理,华世达只怕更会认为他居功自傲,目无领导,翘尾巴。如果华世达对他有了这种看法,那就十分不妙了。
田晓堂想不明白,姚开新的电话为何迟迟不打来。其实,昨天上午姚华已悄悄给他通风报信,说姚开新一大早就去跟海石的有关领导交涉,想解除那个意向性协议。据此,田晓堂判断,姚开新在昨天下午或是今天,就应该跟他联系。哪想等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音信。他不得不怀疑,情况只怕有变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田晓堂呆坐在办公室里,心情越来越灰暗。
5点20分,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热烈地响了起来,田晓堂不由得悚然一惊。他任凭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迟迟不敢接电话。他怕拿起手机,会感到失望。
等他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抓过手机,一看画屏上闪烁着姚开新三个字时,人都几乎晕了过去。
揿下接听键,姚开新的大嗓门便在耳边炸响了:“晓堂兄弟,你好啊!”
田晓堂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笑道:“姚总好!老太太现在恢复得还不错吧?”
姚开新说:“托你的福,她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田晓堂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过几天我们到胜娄来看看她。”
姚开新说:“不用不用,晓堂兄弟你太客气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我准备明天上午到云赭来,跟你们继续商谈娜美宁的事情。不瞒你说,娜美宁是不是转移到云赭,我曾经有过动摇,但现在我已拿定了主意。我觉得,还是云赭的投资环境更让人放心哪。”
田晓堂大喜道:“很高兴你能选定云赭,我们明天在宏瑞恭候你的到来!”
结束通话,田晓堂不禁百感交集。现在,终于不怕华世达误会他了,而对华世达立下的军令状能否兑现,也不用太担心了。
田晓堂马上去了姜珊那边。姜珊和王贤荣还是合用大办公室,这时王贤荣也在屋子里。见田晓堂找姜珊有事要谈,王贤荣便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出去回避一下。
田晓堂笑道:“我们说说工作上的事,又不是什么机密,你没必要走开嘛!”
王贤荣笑了笑,说:“我出去办点事。我走了,你们谈工作还是方便一些。”说着就挥挥手,消失在门口。
田晓堂告诉姜珊,姚开新刚才已打来电话,说准备明天上午过来,续谈娜美宁项目。
姜珊立时满脸喜气,欢呼雀跃道:“姚总回心转意啦?太好了!太好了!”顿了顿,又道:“看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眼光确实不如你,我不相信姚总会主动回头,可他偏偏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田晓堂说:“你对姚开新恐怕是有些偏见。你说他只讲利益不讲人情,我看也不尽然。”
姜珊说:“姚总这人性格挺复杂的,还真有点捉摸不透。”
田晓堂说:“你打个电话叫一叫自主,我们一起去见华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