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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华由此做出这样的推理:如果苏一玮是执政者,他卫国华是在野者,他要能抓着苏一玮的把柄把他赶下台,他就可以上台,那他肯定会光明正大全力以赴地去监督他,去挑他执政过程中的毛病。如果这样,他的监督就有了合理性和合法性,别人不会指责他卑鄙,也不会说他动机不良,社会舆论也会支持他去监督苏一玮,民众也会维护他的这种权益。反之,如果他在台上,苏一玮在台下,苏一玮也有这样的权力来监督他,他也得谨小慎微,须得好好执政,检点自己,必须有一种为民众办事的强烈责任感,随时还有危机感,如不然,被对方抓住把柄,他就无法继续坐在执政者的位子上。
当然,卫国华十分明白,这样的设想也只是他随便想想,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现实的社会制度,更无法超越国度。当他的思想绕了一大圈回来,又落到了苏一玮的事上时,他仿佛为自己寻找到了更多的应该这么去做的理由,心也开阔了许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苏一玮能做出那样的事来,难道我就不能为社会还他一个真实的面目吗?群雄逐鹿,鹿死谁手现在尚无定论,真正的赢家是笑到最后的。他突然想起杨明山曾在他面前说过,王文达要请他吃个饭,他以忙为由没有答应。现在,他觉得到时候了,应该见见王文达了。杨明山也好,王文达也罢,无非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或者就是一个小卒,虽不起眼,也引不起对方的注意,正因为如此,才具有隐蔽性和杀伤力,强敌往往就是败在小卒上的。
王文达早就想通过杨明山请卫国华吃一次饭,一来以答谢为由,增进一下上下级的关系。二来也可以测试一下提拔他的事发展到怎样的层面了。他非常明白,只要卫国华答应他的邀请,就意味着他的事儿彻底敲定了,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可能性有多种,一种情况是,现在还不好说,或者还有些问题。另一种情况是,卫国华实在太忙抽不空儿,或者是他的级别太低,还不够资格邀请卫国华。如果这样倒也罢了,怕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多得很。过去就有人被组织部考察过了,以为自己真的要当什么局长副局长了,尽人皆知,没想到上了常委会,突然被卡下了,一下被搞得土头灰脸,见了人远远地躲开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实在丢不起那样的人,也经不起那样的打击。
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杨明山的电话,说卫国华今晚有空,答应了他的请客。有了这一句话,他便知道他的事情彻底解决了,也知道他的那份特殊礼物被卫国华接受了,这使他感到无比欣慰。那份特殊礼物,就是他弟弟王文忠送给他的那盘录像带。
他弟弟很尽责,事发的当天晚上就打电话告诉了他。自从他与杨明山定下了幕后的交易后,他就很少上弟弟的家门,有事电话中能说清楚的就在电话中说,电话中说不清楚的就让弟弟到他家来。他怕去弟弟家勤了,让钟晶晶知道她对门的邻居就是他的弟弟,更不希望将来事情败露了让钟晶晶怨恨他,让大家唾弃他。尤其是现在,副局长的任命书还没有拿到手的时候,更要小心从事,谨慎待人。否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他让弟弟立即送到他的家里来,弟弟就送来了。他马上关紧了门,才对王文忠说:“带来了?”
“带来了。”王文忠说着就将录像带往他面前一推说,“只录了苏一玮进门和出门的两组镜头,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钟晶晶录上了没有?”
“录上了,录得不太清楚,只录了她出门送苏一玮的镜头,不长。”
“好好好,这就不错了。”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光这一盘当然说明不了问题,如果类似的带子多录几盘就能说明问题了。所以,你还得辛苦辛苦,继续盯着点。”
“没问题,这又不需要我24小时盯着,只要设备打开,自动录制就行了。我只是担心你,这么辛辛苦苦地给他杨明山搞证据,到头来他如果骗了你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的,组织部已经考察完了,现在就等着上常委会。”
送走王文忠,王文达迫不及待地看完了录像,压在心上的石头才落了下来。说实在的,这些天来,别人一口一个“王局长”地叫着,叫得他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听着这盼望已久的称呼心里美滋滋的好不得意,担心的是怕有个什么闪失,人就丢大了。尤其一想到杨明山要的东西还没有完成,心情就灰暗了下来。他真怕到时候拿不出什么证据,无法给杨明山一个交代,更怕杨明山由此作梗,把他给捣鼓掉。
现在,有了这盘录像带,他底气足了许多,他打电话叫来了杨明山,他没有理由不让杨明山看,更没有理由不让杨明山知道。如果再能录上几盘同样的带子,摆放到一起,苏一玮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猜想卫国华答应他的邀请,一定是因为看过了带子,并且对带子里的内容很感兴趣。不管怎样,他决定订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贵人。他问杨明山:“订哪家饭店好?”杨明山显然也很高兴,就说:“订不夜城吧,我和卫书记去过,那里不错,也比较安静。”
晴雨表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似乎成了中国官场的一种普遍现象。究其原因,无非有两种心态,一是新官们总想干出一些与前任领导不一样的政绩来,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要比上一位领导强,从而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二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也隐含了某种征服欲和控制欲,就是想通过手中无形的权力,把个人的意志转化为某种社会意志,或者变成一种行为规则,以此来约束和影响他人,实现个人的人生抱负与理想。苏一玮当然也不例外,也想烧他几把火,以此证明他的能力和水平,为下一届人代会选举工作打下深厚的基础。
苏一玮最想烧的一把火就是招商引资。他知道,现在招商引资已经泛滥成灾了,这一名词几乎成了各级各届政府的口头禅,无论是乡里还是县里,市里还是省城,莫不如是。各级各届政府汇报起成绩来总是头头是道,说起招商引资的数额大得惊人,但是实际上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合同签了好多,到头来真正落实的没有多少。西川市也是这样,年年招商,年年引资,雷声大雨点小,真正引来的资金并不多,其原因除了这里的投资环境不好,决定了招商引资的层次不会太高外,更主要的是人的思想观念太保守,条条框框限制太多,都想从中榨些油水,致使好多外来企业根没有扎稳就被压垮了,还有哪家企业肯到这里来?也有一些商家虽说也有合作意向,但是,当他们亲临西川一考察,觉得在这样一个投资环境下得到这么一点优惠政策真是划不来,说是回去考虑考虑,回去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苏一玮早就看不惯这种现象,也想改一改,但是,要想改变一把手做出的决策谈何容易?现在,他终于有了平台,想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想为西川市的经济大发展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
苏一玮准备放的第二把火就是要“烧”掉公车,遏制屁股底下的腐败。这几年,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一些单位领导者不求进取,只求享乐,单位与单位不是比工作,比政绩,而是比谁的屁股底下坐得豪华。每个单位不断添车,不断添司机,再加上公车私用现象越来越严重,尤其到了双休日和节假日,公车就成了私人旅游的交通工具,一些有权控制公车者便远到省城,近到周边的县市去游玩。市政府为遏制这一现象想过不少办法,采取过不少措施,但是效果甚微。苏一玮早就提出过要实行公车改革,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但是,除了副市长刘东阳积极支持外,别的人都不响应,最终因为市长办公会意见不一致没有获得通过。苏一玮知道,意见不一致主要是王天寿不太赞成,一把手的态度往往是一些重大决策的关键,他的明朗与否就像是挂在墙上的晴雨表,直接影响着其他人的态度。当然,他也非常清楚,公车改革势必要触及到一些实权派的切身利益,如果没有大气魄,如果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你就没有勇气去触及别人的利益。现在,当他有了决定权的时候,他就要付诸行动,以此证明他的见解是正确的。
第三把火,要修建一批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或曰安居工程,满足一些中低收入家庭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居住问题。城市人现在面临着两大经济负担,一是子女上学,二是住房。好多低收入家庭政府如果不给予适当补贴,仅凭现有的收入恐怕一辈子都难以住上楼房。苏一玮就是想改变这一现状,让困难户有饭吃,也有房住。当然,要想一下改变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先启动起来,通过融资的办法,先修建一批,然后逐年修建,分期分批解决住房困难户。
为了实施这一系列目标,苏一玮感到人的因素是相当重要的,就想来一次人事变动,重新配置和调整局级班子,起用自己信得过的有用之才。翻开中国历史,凡是成大事业者,无不求贤若渴,嗜才如命。萧何月夜追韩信,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说得高一点,是英雄相惜,发现人才,起用人才;说小了,就是为巩固自己的利益集团拉帮结派。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教导我们说:“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要干一番事业,手下没有一批得力干将是决然不行的。你要坐轿子,就必须有人给你抬轿子。现在充斥在局级领导岗位上的无能之辈太多了,而一些真正能干事、会干事的人却因为不会曲意逢迎上不来,他就是想大胆地起用这样一批人,为他所用。
苏一玮历来就是这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他很快召集了一个有关招商引资的专门会议,在以往的优惠政策的基础上又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准备亲自挂帅,前赴珠江三角洲招商引资。
当然,像这样的大事他必须要给关天宇汇报的。苏一玮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刚刚当了代市长,凡事一定要找他多汇报,多请示,即使你的工作干得再好,成绩再突出,如果市委书记对你有看法了,代市长前面的那个“代”字怕是很难去掉了。人心都是相通的,只要你尊重他,他也会尊重你的。过去,王天寿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好多事不与市委沟通,擅自做主,到头来,有了成绩是在市委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有了失误你一个人承担。前车之鉴,他不能犯类似的错误,况且,现在自己的翅膀还没有硬,即使硬了,也要注意策略,决不能像王天寿那样太张狂。
他来到了市委。自从他成了市委的副书记兼代市长之后,每次登上市委大楼高高的台阶时,心里就充满了自豪感,仿佛有了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头就比过去仰得更高了,腰板也挺得越直了。一些来这里办事的官员们看到他,远远地跑来向他打招呼。他从他们那一张张卑微的笑容里,从他们那略微前倾的或瘦或胖的形体上,看到了他们的谦逊,也看到了权力的等级。
苏一玮自从暂时负责政府工作到当上代市长,由于工作的关系,他到关天宇的办公室来得比过去勤了,也没有过去那么拘谨了。而关于宇也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他只纹丝不动地坐在大台板桌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苏一玮,或听取他的汇报,或者向他做指示。现在却不同了,他招呼苏一玮坐下之后,也很随和地坐在了苏一玮旁边的沙发上,由过去的高高在上变成了促膝而谈。这一细微的变化自然使苏一玮感到非常温暖和亲切。苏一玮把招商引资的打算一一向关天宇做了汇报,末了说:“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还望书记指示。”
关天宇听完汇报说:“我这个人一贯不赞成走形式图花样,搞什么所谓的政绩,只要能扎扎实实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比什么都强。我们招商引资搞了多年,年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扯旗放炮的搞了不少花样,并没有引来多少资金。你有新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但是,有一条,你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有的放矢,不打无准备之仗,绝不能再放空炮,更不能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搞成吃吃喝喝拉关系串门子的庸俗交易。如果你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我积极支持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也不必勉强。”
苏一玮听完,心里吃了一惊。过去只知关天宇刚正不阿,说话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一谈,果然如此。虽说他的话不多,却也击中了事情的要害,好在他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且已成竹在胸。苏一玮之所以选择了珠江三角洲的海滨市作为招商引资的重点,是因为海滨市的市长刘信明是他老同学。3年前他们曾在中央党校一起学习过,两个人的思想观念很相似,在许多问题上颇有共识,关系处得相对好些。刘信明多次邀请他去海滨市,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所以谢绝了。这次,他主动提出来要去推荐产品,招商引资,老同学自然满心喜欢,答应说欢迎他们随时光临海滨,并向他提供了另一个信息,就是海滨那边劳动力极缺,如果西川劳动力过剩,可以给他们那输入一些。这一点也正是苏一玮期望的,如果能消化一批过剩劳动力,无疑也是一件好事。有了这样的前提,苏一玮的底气当然足了很多,就把他与海滨市市长的关系,以及对方答应接受劳动力的事向关天宇说了一遍。
关天宇这才高兴地说:“好!这就好!输送劳动力也是缓解就业压力的一种方法,没想到一玮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就放心去干,只要是有利于西川市的经济发展,有利于老百姓利益的事,我就积极支持你。”
苏一玮听了自是满心喜欢,就说:“谢谢关书记的支持,以后还望书记多多指教。”
关天宇就笑了说:“哪里那么多指教?以后多协商,多沟通,尽量避免失误就是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苏一玮说:“如果再没有别的事,我们准备月底出发。”
关天宇哦了一声说:“还来得及,来得及。在你走之前,我们定个时间,开一次常务会,还有一批干部需要调整,压了好长时间,搞得人心惶惶的,早一点讨论决定了也好安定人心。你看你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可以一并提到会议上来。”
苏一玮听了当然高兴,从关书记对他的重视程度可以看出,西川的权力重心已经开始向他倾斜。对于人事安排,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与打算,他最初的想法是让赵守礼来顶替李家昌当政府秘书长,然后把李家昌调到政协去当副主席,或者给他一个政府副地级调研员的位子。但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他全面负责政府工作后,李家昌对他的工作特别支持,也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他对我有义,我也不能对他无情。况且,不管是谁,只要是人才,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没有必要排斥他,更没有必要把他推向对立面。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不动李家昌,怎么安排赵守礼?虽说赵守礼从没有向他提说过要当秘书长之事,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赵守礼没提并不是说不想,他鞍前马后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有个好前途?他不提,是不好提。你不为他想,那是你的问题。他知道,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不是他真正大动干部的时候,要是需要调整,也只是微调,只能等自己的位子坐稳了,才好按自己的意愿用自己想用的人,否则,只能适得其反。想到这里,便试探性地说:“人事上,还是以书记的意见为主。我这里也没有特别需要调整的,只是觉得气象局章士元同志的工作不够得力,比如这次沙尘暴的预测工作做得很不及时,如果预测准确,通知及时,预防措施得力,起码也会减少一些损失。书记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个调整?”
关天宇说:“调整可以,但是,章士元怎么安排,谁来接替他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一玮当然想过,而且想得更为深远。他想,正好借此机会,再试探一下关天宇的想法如何,就说:“章士元就地安排为调研员,把建委主任白金本调过去担任气象局局长,让建委副主任李建设接替白金本。”
关天宇“哦”了一声,才说:“这次调整的干部组织部门早已考察过了,如果再需要大调整,怕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一玮,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意见可以考虑,但是,这次不行了,要调也只能等到下次再研究了。”
苏一玮觉得关天宇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虽心里不悦,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说:“好好好,就按书记说的,把他们放到下一次再考虑也不迟。”
告辞出来,苏一玮不觉为刚才的话后悔,是不是自己有点太心急了,让关天宇认为自己在排斥异己,拉帮结派?事实上,他与章士元并无什么恩怨,他纯粹是看不上这个人的工作态度;他与白金本过去不怎么着,现在突然提出拿下他,再换上李建设,会让关天宇想到别处。转念一想,觉得也没有什么,谁上了台不是这样?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既然他答应了下一步调整时再考虑,那说明他也不怎么反对。
一天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到了快下班时,他接到了赵守礼的电话,才想起晚上的饭局来,就爽快答应了,说下了班直接过去。
苏一玮被正式任命为代市长后,各部局的头头以请示工作为由,纷纷前来向他庆祝,有的竟然三番五次请他吃饭。他知道吃饭不是目的,只是一个手段,就是想与他拉近关系。他也需要与各个单位的一把手搞好关系,这些人都是下属,具体工作还得需要他们干,将来能不能顺利当上市长还得靠他们投票,他自然不能忽视每一个人的感情,虽然知道大吃大喝影响不好,但是,如果一概不去参加也不好,一是让人觉得与你有隔膜,二是你也失去了一次上下级沟通的机会。有时候饭局中的沟通远远胜于办公室的沟通,好多工作中的矛盾或者疙瘩往往在办公室里解决不了,却能在酒桌中的言笑中得以化解,许多上下级的友情也正是在交杯换盏中建立起来的。正因为苏一玮对此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能参加的还是尽量去参加,甚至于为了照顾他人的感情,有意推迟了与他最亲近的人的联络。
苏一玮赶到上次聚会的华都宾馆后,赵守礼、蔡国才,还有方进财和叶瑶都到齐了。苏一玮看到叶瑶,比看到谁都高兴,见他们都起身迎接他,就打趣地说:“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坐坐坐,谁坐谁的位子,都坐下。”
赵守礼便打趣地说:“想给首长庆贺一下,没想到盼了多少天,才盼来了这个机会。首长不坐,我们哪敢坐?”
苏一玮就笑了说:“我没来之前,你赵大主任不是坐得好好的么?”
说笑间,大家都落了座,苏一玮又说:“最近应酬比较多,不去不行,去了也没有多少乐趣,还是我们这几个人好,到一起轻松自在。”
叶瑶就接了话说:“市长就是会说话,要真的与我们轻松自在,怕早就来了,也用不着让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你多日才把你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