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 第三章 天涯蔷薇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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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道：“不必？”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了。”
燕南飞道：“我既然来了，就已抱定必死之心！”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傅红雪道：“你不想再多活一年？”
傅红雪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燕南飞忽然仰面而笑，道：“大丈夫生于世，若不能锄强诛恶，快意恩仇，就算再多活十年百年，也是生不如死！”
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他在笑，可是他的笑声中，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悲伤。
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傅红雪看着他，等他笑完了，忽然道：“可是你的心愿还未了。”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飞手里的这柄剑。
燕南飞道：“谁说的？”
傅红雪的脸色更苍白。
傅红雪道：“我说的，我看得出。”
苍白的手，出鞘的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的！
燕南飞冷笑道：“纵然我的心愿还未了，也已与你无关。”
03
傅红雪道：“可是我……”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燕南飞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本不是个多话的人，我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
他拔剑，挥剑，送剑。
傅红雪道：“你只求速死？”
他远来，狂欢，狂醉。
燕南飞道：“是！”
现在他为什么要将这柄剑送给傅红雪？
傅红雪道：“你宁死也不肯把你那未了的心愿说出来？”
他用的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燕南飞道：“是！”
这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剑！
这个“是”字说得如快刀斩钉，利刃断铁，看来世上已绝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剑还在，在燕南飞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傅红雪面前。
傅红雪握刀的手背上，已凸出青筋。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了。
只要这柄刀一出鞘，死亡就会跟着来了，这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人能抵挡。
剑光划过，一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现在他的刀是不是已准备出鞘？
傅红雪还是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飞双手捧剑，道：“我宁愿死在自己的剑下。”
剑气就在傅红雪的眉睫间。
傅红雪道：“我知道！”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
燕南飞道：“但你还是要用你的刀？”
杀气更浓。
傅红雪道：“你有不肯做的事，我也有。”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燕南飞沉默着，缓缓道：“我死了后，你能不能善待我这柄剑？”
